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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53:04 作者: 涼小小
可心裡嘛,既然您心知肚明,為何還要多此一舉,難道他會說怨嗎?父皇啊父皇,我們都演了十年的戲了,您怎麼還不累?
「哼!希望真如你所言,不然這皇位,朕也不放心交到你手上!」燕景帝冷哼一聲,放出了他一貫用的狠話。
別啊父皇,兒臣都做到這份上了,您也該知足了,別動不動就說皇位交不到我手上的話,難道這皇位還是您想不給就不給了嗎?外面那一幫老臣,還有諫院那一幫諫官,可不會從了您。
怨歸怨,南宮琰的身子,到底還是彎得更低了一些。
「到仁昭門下跪著,好好反省反省!」冷著一張臉下了懲罰之後,燕景帝靠到龍椅後面。
宋高宦走到他身旁,替他揉了揉太陽穴。
「是!」
南宮琰退了出去,面上一片尊崇,心裡一片譏諷。
夜裡,沈非鴻回到內室里的時候,又覺得身後涼涼的,讓人毛骨悚然,這種感覺他十分熟悉,上次就經歷過一次了。
「行了,出來吧。」
他讓內侍退出去後,對站在帷帳後面的人說道。
楚裴鈺從帷帳後面出來,緩緩走到他面前,「看來國舅爺最近的日子過得很快活啊。」
沈非鴻一聽到這句話,便怒了,覺得楚裴鈺是在奚落他,「你以為我想去鳴玉坊那種花天酒地的地方,你以為我想遛鳥?還不是為了你們那位太子殿下!」
他的口水唾沫,差點噴了楚裴鈺一臉。
雖然說氏族沒落,他已然是孑然一身的中年男子,可他也是位很潔身自好,很求上進的國舅爺好吧?
楚裴鈺迫不得已將臉撇過一邊去,見他消停了才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說道:「您對殿下的良苦用心,我一定轉達。」
「哼!」
沈非鴻也將臉撇過一邊去,鼻子裡發出一陣輕哼聲。
真是傲嬌的國舅爺呀,楚裴鈺心裡想。
他稍稍咳了兩聲,見他臉色變得溫和了才又開口,「殿下和太子妃在禹園裡爭吵的事會在燕京城裡鬧上好幾日,國舅爺要好好把握住這個時機。」
「他倒是會謀劃!」
他心裡明明是欣賞的,可面上還是鄙夷的。
「殿下到底也是你們沈氏的至親骨肉。」怕他仍舊心有怨懟,楚裴鈺搬出了親情牌來試圖打動他。
「行了,你還是早點回去看你那位殿下吧,想必此刻他還在仁昭門下跪著吧?」南宮琰被罰跪在仁昭門的事,已經在宮裡傳開了。
「那一切就拜託國舅爺了。」
知曉他心裡的意思,楚裴鈺也沒再多留,身子一晃又從他的內室消失了。
沈非鴻的眸光慢慢深了下去,巫蠱的事要怎麼查,從誰身上查,他已經有了眉目。
只是,還要先證實一下,才能確保查下去的線索是對的。
讓內侍進門伺候自己躺下,待他熄滅燭光之後,沈非鴻換上一身夜行衣,從內室的窗戶跳出,消失在夜幕中。
被夜幕籠罩的皇宮裡,一片寂靜。
沈非鴻在後花園中尋了許久,才尋到那個南詔御廚自戕的枯井。他濃黑的雙眉微微上揚,老成的眸光里覆了一層深意,從後花園離開。
一個只到御膳房中做了幾日的御廚,絕不會對宮中的環境這麼熟悉,一切,如他之前判斷的一樣。
「殿下,可以回去了。」
而楚裴鈺,也已經來到了南宮琰身邊。將他從地上攙起來,他已經跪了一日一夜,半個時辰前,燕景帝才鬆了口,還讓他回去好好學學與虞七七的相處之道。
「事情都交待好了?」
燕景帝連一個蒲團都沒讓宮人給他,在烈日下跪了一整日,南宮琰的膝蓋已經有了淤青,站起來時臉色擰了一下。
楚裴鈺點下頭,「嗯,國舅爺他明白您的用心。」
南宮琰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他倒是不怪沈非鴻誤會,只要是能查出當年毒害他母妃的人,他便寬慰了,才有臉面去祭奠亡母的在天之靈。
綠吟早就備好了香青草候在承和殿外面,一見到南宮琰的身影,她水眸一滯,急忙往前跑了幾步,「殿下,您可還好?」
她扶著他,神情專注。
「你等了很久嗎?」
她額上的髮絲被夜風吹亂了,臉色也有點發白,定是被凍的。
她卻搖了搖頭,「不久,您趕緊進去,妾身給您抹藥,膝蓋一定很痛吧?」她的關注點,全在他身上。
南宮琰眸光微滯,她這個著急的樣子,他見了多少次,已經數不清了,只是覺得每次都是她陪在他身旁,將他心間缺失的暖意都填滿了。
那種感覺一旦缺失,他便滿心慌張,所以才會在她離開東宮的那一年,每一日都派人去搜尋她的下落。
突然,他將她抱到懷裡,「這點痛不算什麼。」
綠吟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眉睫動了動,過了一會才輕輕開口,「外面涼,殿下,我們還是先進去。」
「今晚留下來。」
他靠在她耳邊,輕聲叮嚀。
綠吟微微一怔,爾後勾了勾唇,「好。」
「你看,他們都抱成那樣了,我們還去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