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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44:17 作者: 三寸心
莫小西這才悻悻坐下來,嘀咕道:我這是懷的孩子還是懷了個祖宗?
莫太奶奶看著兒子緊張兮兮那沒出息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西西呀,以後讓你幹啥就幹啥吧,可憐你六叔三十歲才應爹,你得讓他過足當爹的癮呀-----」
十月末了,小麥也都犟到地里,從現在開始大都進入農閒季節。俗話說溫飽思淫yu,這一閒下來就閒出事來了。
這不,一大早,就聽得一男一女的罵架聲。非得纏著六叔領著她去看。莫少北最討厭兩口子打架了。可媳婦兒好奇的很,不去肯定會纏的他腦仁疼。只好領著媳婦兒去瞧熱鬧去了。莫小西被關在家裡半拉月了,乍一出去不亞於犯人去放風啊。要不是六叔強拉著,她都要跑起來。
荷花村的地多,院子也大,每個胡同、巷子都很深,兩人剛拐過后街,只見一個女人披頭散髮坐在地上,鞋子也掉了一隻,兩隻巴掌拍得山響,唾沫星子四濺:「你個殺千刀的,狗日的莫娃,老娘起早貪黑下地幹活,餵豬調灶伺候完老的再伺候小的,給你個狗日的倒騰出空來了,跟那個小寡婦干腌臢事,你有種拿刀把老娘剁了,把那騷貨接來過你娘的日子去!」女人見村人越圍越多,便越說越委屈,罵得也更起勁了。
於是莫小西終於見識到了失傳已久的農村婦女的三大法寶:「一哭,二鬧,三上吊!」只不過莫娃家的沒上吊,她撿起地上的鞋,劈頭蓋臉地打她那個不要臉的男人:「說,你狗日的跟那個騷娘們好了幾回?」男人抱著腦袋,躲也不敢躲,懦懦地說:「就兩回!」
「好!」女人忽然爬起來,光著腳沖向院子,再出來時,手上赫然拎著一瓶農藥:「老娘咽不下這口氣!你狗日的好兩回是吧?老娘俺就喝兩口,死了隨你的意,死不了,咱還是沒完!」
眾人還沒回過神來呢,莫娃家的已打開蓋子,揚起脖子「咚咚」兩口灌了下去!村人呆了,這一切太突然了。她男人立馬抱起老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孩她娘,你這是弄啥哩,要死也是俺該死,俺知道錯了,還不中?」抱著老婆邊哭邊喊:「老少爺們,您誰幫俺把三馬子開出來啊?」莫少北正想回家開三輪車,光棍小亮首當其衝跑莫娃家開車去了。
據說,莫娃家的被灌了一肚子肥皂水,出院回來,莫娃差點變太監。
莫小西真是為這村婦奇特的「婚姻保衛戰」感到震撼!老天,她男人幸虧跟人好了兩回,要是好個十回八回的,她還真的給人家騰倒了好地方。
「一點都不公平!我要是那女人,你好幾回,我也要跟別的男人好幾回。」莫小西氣呼呼地對六叔說:「這樣才公平!」
「我除了跟你好,還能跟誰好去?再胡說八道,等過去仨月,看我怎麼收拾你。」莫少北呲著森森白牙嚇唬自家媳婦兒。話說,這三個月過的真慢啊!
吃過飯,莫少北難得要去縣裡半點事,當他跨上摩托車時,還不放心地又叮囑了一遍:不許跑,不許跳,不許洗衣服。莫小西通通點頭。
等六叔終於走了,莫小西看了了會麻將,尖腳老太說:小六奶奶,別成天跟我們這些老婆子湊一塊,小國家媳婦兒,四秋家的,你們年齡差不多,在一塊玩多熱鬧,莫小西想想也是,自己從小姑奶奶已經榮升為小六奶奶了,不合群可不行,便抬腳朝西街上走去。
莫小西她們幾個熱熱絡絡地很快打成一片。
秋紅和四秋家是兩年前嫁到荷花村的。四秋家是從湖裡嫁到這裡的,莫小西跟她沒怎麼說過話,但這個女人,嘴巴挺厲害的,她的婆婆是個赤腳醫生,快七十歲的人了,臉皮還挺緊繃,皮膚還挺白皙。被她那皮膚暗黃的兒媳婦罵她是老妖精。
村里人都喊她四秋家,她的真名倒沒幾個知道的了。從她嫁到荷花村,跟她婆婆兩個人幾乎隔不了一星期都要鬧上一場。整天拿著她婆婆有的沒有的那些歷史,大肆渲染。說她婆婆以前趁她老公公不在家時,隨便拉個男人就摟著睡。說是跟人看病去了,不知道找哪個野老男人去了呢。
尤其是她婆婆要是頂撞了她,更是罵的天昏地暗、神鬼聞之色變才意猶未盡,鳴鑼收兵!但是四秋家是個能說會道的,很多年輕小媳婦愛聽她東家長西家短地扯些稀罕事。
農村的女人嘛,從本質上講:別指望有大出息,都是這副德行!對人家的花邊新聞,老是津津樂道、樂此不疲的。
這不,莫小西走到西街的時候、四秋家的、秋紅、亞輝家和三孬家的,四個女人湊一塊了。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現在是四個女人,簡直趕上一菜市場了。
四秋家的:「聽說了嗎?萬河媳婦打離婚哩!兩口子都經官司啦!」
秋紅:「要說萬河家的,幹活手腳挺利索的,家裡家外一把手,就是騷得夠嗆!」
亞輝家的:「也不能光怪萬河家的,原先挺本分的,都賴她婆婆,老是挑撥,說她跟小通好,這下倒好,兩人真黏糊一塊去了!」
三孬家的:「那娘們也忒大膽了,夜黑介,跟劉通在玉米地里幹起來了!」
四秋家的:「你咋知道地?」
三孬家的:「萬河他娘親眼看見的,傍黑她上地掰玉米穗子去,那成想剛到地頭,就聽到有人哼哼,踮腳進去一瞅,正看見自家兒媳婦跟大隊支書辦事哩!玉米桴桴被壓倒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