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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44:17 作者: 三寸心
    莫少北最瞧不上她這副德性,流氓一個,不論男的女的,只要看的順眼的,總要腆著臉說著流里流氣的話,實在喜歡了,還忍不住動手動腳,

    眼看著爪子就要伸到小西臉上,照著她就是一腳踹了過去:「老子就好這一口,你個老女人管的著嗎?」

    女人一邊朝門口跑一邊仍回頭嘲笑:「你就要點臉吧,莫少北!這幾年還真把自己混成老流氓啦?我要是老女人的話,你比我還大三歲,不就成了老頭子了?切,不要臉,都那麼老了,還惦記小姑娘!也不想想自己還行不行!」

    莫少北才沒心思搭理她,徑直把莫小西抱進她的小屋裡。順手拉開燈繩,房間裡立馬亮堂了。雪白的用石灰膏粉刷的牆壁上,貼著幾張電影演員的畫報。他曾經送給她的小物件,整整齊齊、乾乾淨淨一排排一行行,擺在寬大的窗台上。

    那裡還有一個他熟悉的、圓圓的、帶著漂亮女子頭像的鐵盒子。

    最邊上是一個古色古香的食盒,這個盒子還是娘結婚時的陪嫁,後來送給小西放零嘴。

    這丫頭歡喜的睡覺都要抱著,有了吃的就很小心地放裡面,每天想吃的時候,巴巴地望著這個食盒,那種想吃又不想食盒空著擰巴的小表情,他每次看到都要笑話她幾句。

    莫少北心口有些堵,又灼熱的不行,這丫頭喜歡吃些小零嘴,對穿的用的玩的,一點也不感興趣。現在快是二十歲的大姑娘了,還是不怎麼熱衷打扮,這個發現讓他莫名的安心了不少。

    輕輕往床上一放,莫小西下意思緊了緊抱著六叔脖子的手臂,十指扣的更緊了。

    莫少北只得把她放好,雙手撐住了床鋪。那張床,只不過是樑木打造的,莫小西自己在床上翻身的時候,還有些輕微的響動,莫少北半個身子的重量下來,整張床仿佛要塌下去一般,發出「咯吱----」的響動,這響動在莫少北聽來,竟然沒來由地臉熱心跳。

    「莫小西,我是誰?你就這樣抱著我?」

    莫少北一直以來都是喊莫小西「西西」不高興了才兇巴巴地叫聲「臭丫頭」,像這樣直呼其名的是破天荒的一次。因為他心裡窩著一股子火。

    他對那個母親娘家侄子的兒子,歷來沒甚好印象,小時候欺負西西,長大後都去北京當兵了,竟然還陰魂不散地跟西西聯繫,

    而這個臭丫頭也是忘性極好的,自己不就是五年沒和她掛麵,她竟然把他錯認成姜誠了!難道最近兩年,姜誠回來過?否則,為什麼她看到他的第一眼竟然喊的是「姜誠」的名字?他跟姜誠哪裡像了?明明他更高更強壯更挺拔好不好?莫少北這快三十歲的老男人,幼稚起來跟十幾歲的少年沒什麼區別。

    莫少北等了半天,等到的是莫小西腦袋瓜蹭蹭枕頭,嘴巴砸吧了幾下。,也許是四周雪白的牆壁太耀眼,屋子的燈光雪亮雪亮的,她的小臉是瓷白的,嘴唇是那種很自然的淡粉色。比外面女人的血盆大口不知道要好看多少倍。

    不行,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他吃飯吃不香、睡覺也睡不踏實。他動作有些粗魯地一把拉開莫小西的手。她不安地伸手去找,嘴裡喃喃地叫著:「六叔----六叔----」

    莫少北整個身軀幾乎要貼在她身上,摩挲著莫小西的臉頰,比想像中更細膩光滑。

    莫小西把腦袋使勁往莫少北懷裡扎:「嘻嘻----果然喝醉了就見到六叔了-----」

    莫少北動都不敢動:「你想六叔嗎?」

    「我不想六叔還能想誰?想貝貝嗎?貝貝有媽媽了,肯定已經把我忘記了!」

    「貝貝是誰?」莫少北疑惑地問。

    「貝貝就是貝貝啊?我的女兒,真好,六叔撿了我,我撿了貝貝------」

    「六叔……」莫小西猛地睜開眼睛,把莫太少北嚇了一跳,她直勾勾盯著莫少北的臉,時而迷茫時而沉思,好大一會兒,莫小西小心地問道:「你……你真是六叔嗎?」

    莫少北苦笑不得,合著剛才在大門口撲上來又哭又叫的是以為在做夢?

    「六叔變的很老了嗎?老的西西都認不出了?」不得不說,莫少北現在終於意識到靳成敏那句老男人,不是玩笑話!

    莫小西搖搖頭:「六叔不老,就是感覺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莫少北其實很想問她一句,五年不見了,六叔是不是比以前好看多了。

    誰知道不等他開口,莫小西那淚珠子噼里啪啦流下來,霎時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

    她說,「六叔,我剛才還夢見你領著六嬸進門了,你都三十歲了,還------沒混上個媳婦兒,你放心,就算你-----你打一輩子光棍!老了還有我呢,您---您活著,侄女就好好孝敬您,您----您死了,侄女就披麻戴孝,風風光光地把您送到南北坑-----好不好?」

    第29章 六叔變了

    莫少北鐵青著臉從小西屋裡出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順手拎起飯桌上的圓玻璃罐子,一口氣灌掉一半。

    「莫少北,你這是牛飲啊,哪有這樣喝葡萄酒的?白糟蹋這麼好的東西了!你他媽的給我留點!」斳成敏一把給奪了過來,死死抱在懷裡。

    矮小精瘦的孟令華此刻幾乎抱著整隻雞在啃。只啃得滿嘴流油。他腮幫子鼓得跟餓了幾天的老鼠似的,來不及咽下滿嘴的雞肉,急吼吼去撕咬下一塊,困惑的目光看著莫少北,含混不清地問:「這才十分鐘不到,這麼快就完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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