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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43:17 作者: 魚樂於余
真一:我老公覺得我應該更強一點,怎麼辦?
第41章 ·
天還未亮,蒼穹邊緣透著微光,西北向來乾燥,今兒早空氣卻比往日濕潤些許。
值班民警郝建黨翻了個身,總覺得耳畔嗡嗡嗡,以為是擾人的蚊子,下意識往自個兒臉上呼了一巴掌。
蚊子沒拍著,倒是把自己拍醒了。
他倏地睜開眼,思緒還有些迷糊,看了看窗戶外的天色,正要倒頭接著睡,就聽「哎喲」、「嘶嘶」聲斷斷續續傳進來。
不大,只能隱約聽見。
郝建黨睡意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豎著耳朵聽了一會兒。
判斷出門口確實有人。
寧康市公安局整體建築是L形,大門往外支出三米寬,左右四根威嚴的大柱子。值班室窗戶望出去,只能瞧見外頭的馬路和第一重大鐵門,但樓棟凸出的那一塊正好被柱子擋住了,看不真切。
他拿起電筒,慢慢走出值班室。
到了大門口一看,嘿,傻眼了。
五個男人被麻繩捆成一團,痛苦的呻|吟著。
見了他就跟見了救星似的:「公安同志,救命啊!」
郝建黨手裡的電筒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傷得不輕但又不致命,最後,電筒光落在長著一雙吊梢眉三角眼的男人腿上,他的腿耷拉著,似是斷了。
「有兩個……兩個……」
一人趕忙控訴,可當他想說起兩人時,詭異地是,竟想不起那兩人長什麼樣了。
男女不清楚,身高想不起來,腦子裡只有模糊不堪的記憶。他驚駭地扭頭看領頭人:「大哥,你還記得那兩人是男是女嗎?」
這問題當即把郝建黨聽懵了。
再一瞧,另外幾人也臉色茫然。
「男、男的吧?」
「……是嗎,為什麼我想不起來了,你們還記得那兩人的臉嗎?」
又是齊齊搖頭。
郝建黨開始覺得有點意思了,也沒給幾人鬆綁,蹲下身問道:「綁你們的人呢,去哪裡了?為什麼被綁過來,什麼時候到這裡的?挨個兒說。」
五人又不吭聲了,倒是叫囂著讓他快點解開他們身上的繩索。
「公安同志,你先把我們鬆開,我們才是受害者。」
「是啊,趕緊去抓他們啊,再慢點人就跑了。」
郝建黨挑眉,正要勸他們配合,餘光就瞥到最外面右邊柱子上綁著一張紙。
他起身走過去,將紙抽出來。
電筒光照上去,只見上面寫著一行字:塔子路遇匪徒,有命案在身。
字跡潦草,透著紙都能感受出留字的人狂妄不羈,想必不是什麼守規矩的人。
郝建黨手指輕輕捻了捻,紙張沒什麼特別,是供銷社裡最普通的那種。
既是塔子路發生的衝突,又在這個時間點,就是說這幾人是劫道的,也不知道是本地人還是外省流竄過來的。
郝建黨回頭看了五人一眼,先到傳達室把另一位睡得跟死豬一樣的值班同事叫醒,而後回辦公室撥通了局長家的電話。
寧康是西北的重要城市,公安局的規模和人手自然不是東川派出所能比的。
盛景瑒二人扔「垃圾」的地方名為三處,離此地不遠的位置就有公安三處家屬院。這邊郝建黨電話打過去,將紙條的事一說,那頭的陳海洋立馬繃緊了神,腦子飛速運轉:「我馬上過來。」
睡覺?
哪還睡得著!
紙條內容真假不論,能悄無聲息把五個人扔到公安局門口就不是一件容易事。
陳海洋套上褲子,「……又有案子了?」
身後傳來妻子含糊不清的話,顯然這種情況已經很多次了。
「嗯,我先走了,一會兒你跟女兒說一下,我不是故意不送她到學校,下次——」
話沒說完,妻子無奈地打斷她:「知道了,下次一定送嘛,你快出門吧。」
「嗯。」
陳海洋拿起門口斗柜上的口哨出門,到了樓下空地處舉起哨子吹了一記響亮的,很快,六七家燈陸陸續續亮了,兩分鐘之類,凌亂的踢踏聲從樓道里傳出。
集合過程不超過三分鐘,陳海洋已經帶著七人分隊趕去局裡了。
他們動作能如此迅速,是在陳海洋接管三處大刀闊斧改了數項規定後養成的習慣。
眼下偌大的寧康市按東西南北劃分了管控區域,每個公安分局負責的範圍都非常大,加之寧康周邊不少遺留問題,民國時就存在的幾大土匪窩沒有被一網打盡。
事實上,建國後寧康市數次剿匪,可這些土匪中不少人是當地村民,村裡的關係彎彎繞繞,互相打掩護,這就讓少部分漏網之魚東躲西藏,時不時出來作案,需要的警力就非常多。
光是三處辦案民警就分了三組。
為了提高公安局辦案的效率,陳海洋將人員分組後直接拿從前在部隊裡那套來管,不管有沒有緊急情況,三組輪流排班隨時警戒。
如同今晚,他一吹哨,事先安排好的那一組就立刻到位。
「陳局,啥情況啊。」
「到了局裡就知道了,說不定這次能捉條大魚。」
塔子路是什麼地方,進入寧康市最主要的道路之一,整個路段就十多里,甭管發生搶劫案的地方是頭還是尾,都說明這幾人膽子很大,吃准了不會被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