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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43:17 作者: 魚樂於余
    性子有些靦腆,一進院子見到真一就紅了臉,眼神躲躲閃閃好似不敢正眼看她。

    真一被他這純情少男模樣逗得噗嗤笑出聲。

    她這一笑,胡文明臉更紅了,脖子也紅得厲害,放下桌子說了一句:「盛哥,我先回去了。」

    跑了。

    真一抿嘴笑道:「他這麼容易害羞嗎?」

    盛景瑒放下抹布,走到真一面前,用另一隻乾淨的手托起她的下巴,輕輕吻過去:「祈真一,你為什麼老是關注別的人?」

    人鬼都聊得起勁,前有邵兵,後有那什麼地府同事,現在還能逗得小年輕面紅耳赤。

    真是能耐了。

    真一猝不及防被堵上,怔了怔,而後閉上眼睛享受他的熱情。

    他的唇溫熱,真一的唇瓣微涼。

    熱跟冷交織著,明明是界線分明的的兩種樣子,卻又親密地結合成一體。

    真一任他親吻,在他拉開兩人距離時,大膽地追了上去,狠狠咬了他兩下。

    吻畢,她笑眯眯地把額頭抵在盛景瑒下巴處,俏聲嘟噥道:「你吃醋了。」

    「嗯,吃醋了,特別酸。」

    盛景瑒在她額頭親了親,嗓音冷冷清清的,跟說出的話特別不搭,讓人以為他只是在開玩笑。

    真一又笑。

    兩人嘻嘻哈哈了一會兒,開始刷洗桌凳,清理廚房和院子,屋裡收拾乾淨後,盛景瑒從斗櫃裡拿出幾張已經剪好的大紅色「喜」字,兩人分工協作,一人貼左邊窗戶,一人貼右邊窗戶。

    家中沒有長輩幫忙,但真一兩人還是把新房布置得有模有樣,可以不夠熱鬧,但一定得夠喜慶。

    畢竟一輩子的大事,總是需要點儀式感的。

    收拾完家裡,真一便叫上盛景瑒到供銷社買席面需要的東西,這次逛街跟上次領完證後感受又不一樣。

    真一手裡拿著提前擬好的單子,她上個月發的票不少,盛景瑒平時也是個能攢的,兩人沒發生因為票不夠跟供銷社的人扯皮推拉的事,真一也沒有祁珍的萬人迷光環和事故體質。

    他們只是普通人,不像寵文女主那樣,隨時發生地毫無理由地吵架和打臉,遇上的大部分人也非常正常。

    在買東西這件事上進行得非常順利。

    唯一觸霉頭的事便是兩人拎著大包小包回家時遇上了祈瑞軍。

    祈瑞軍一路跟著真一。

    真一早就發現他了卻沒有刻意甩開,直到進入家門口的巷子,真一才轉身喊了句:「祈瑞軍,出來吧,我看見你了。」

    祈瑞軍:「……」

    祈瑞軍沉著臉,他不知道祈真一為什麼能這樣淡定,她看見自己,難道就一點也不激動嗎?

    她到底是怎麼回來的?為什麼沒有回家找他們,難道她發現了那件事……?

    祈瑞軍心情複雜,有點不知道如何面對祈真一。

    但他又很想弄明白她到底知不知道當年自己因一念之差害得她被奪舍的真相。

    自從那天在磚廠見到祈真一後,他開始整晚整晚的失眠,睡著後腦子裡總是回想起那個蠱惑他的聲音,還有祈真一聲嘶力竭地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為什麼要幫祁珍搶她的身體,他睡不著。

    除了愧疚,更多的是害怕真一報復自己。

    所以,在問清楚火葬場裡確實有一個員工叫祈真一後,他在街上遊蕩了三天終於遇上她了。

    盛景瑒雙手拎滿了東西,真一手裡也拎著小提鍋,兩人都沒空搭理祈瑞軍。

    打開門後她將東西放下,便抄著手在院子裡等著祈瑞軍進門。

    「你媽告訴你我回來的事?」

    祈瑞軍眼睛微暗,目光逼視地看著真一:「那也是你媽。」

    「是嗎?」真一彈了彈指甲,滿不在乎地說:「如果是她跟你說的,那她有沒有告訴你,我和你們已經斷絕關係了?所以你跟蹤我想做什麼?」

    按理說,祈真一跟家裡斷絕關係他應該感到開心才對,但真正聽到這話,祈瑞軍心裡卻翻江倒海,說不出的憤怒。

    輕描淡寫的一句就跟家裡一刀兩斷了?

    「祈真一,你怎麼能說出這樣沒良心的話?血脈親情是你說斷就能斷的嗎?你現在到底是什麼東西?」

    他咬著牙低聲質問。

    真一冷笑:「血脈親情,你配和我談這個問題嗎?說吧,你到底來做什麼的,如果只是想跟我說廢話,或是指責我一通好讓你自己心裡舒坦,那我家不歡迎你。」

    祈瑞軍仿佛被氣到了,胸膛起伏不定,怒聲問道:「你知道了,對不對?」

    真一挑眉:「知道什麼?」

    「祁珍。」祈瑞軍咬牙,雙眼鎖定在真一臉上,想要透過她的表情看清她真實的想法。

    真一點頭:「知道,我還知道祁珍快完了。你看,你們非得認她做祈家人不就是為了攀凌家那門親嗎,可惜了,祁珍手裡犯了人命,她馬上就要死了呢。你這會兒找我鬧些有的沒的,不妨趁她死之前多撈點好處,反正,你們本來就是為了利益枉顧親情,不是嗎?」

    人、命?

    她每說一句,祈瑞軍臉色就黑一分。

    祁珍怎麼可能倒台,她手裡不是還有個神秘莫測的寶貝在幫她嗎?

    「不可能。」祈瑞軍搖頭:「你騙我,祁珍不可能死。」

    祈瑞軍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扯出笑容:「姐,你就不能心平氣和地跟我說說話嗎?一定要像刺蝟一樣刺傷人才高興嗎?既然你知道祁珍,那就應該知道家裡這樣做都是身不由己,你為什麼要埋怨大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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