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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43:17 作者: 魚樂於余
    直接從樹下飄下來,走到陣法邊緣。

    試探性伸出了一隻腳,踩進去時她打了個激靈,渾身仿佛被什麼東西包圍著,一會兒凍得她牙齒打顫,一會兒又燒得撓心撓肺,簡直跟地府某幾層煉獄差不多,就是威力小一點而已。

    真一咬著牙,慌亂間握住了胸口的墜子。

    磅礴的黃泉之力從掌心傳遞到四肢百骸,抵消了陣法帶來的副作用。

    她眼睛一亮,歡喜地看著太玄鏡。

    看來閻君也不是那麼不近人情嘛。

    她趕緊運轉黃泉之力將魂體滋養了兩遍,陡然有種死了又活過來的感覺。

    真一長吁了一口氣,看來她不用擔心邵兵這廝命喪系統和張安道之手了。

    她捏著太玄鏡,抬腳跟上張安道。

    走了兩步真一覺得哪裡不對勁,一拍腦門暗暗唾棄自己,她真是被這蠢鬼帶歪了,當了鬼幹嘛還老老實實爬樓梯,直接飄到三樓不就行了嗎?

    反正在見到祁珍前,張安道肯定不會傷害樓里其他人。

    真一四下張望,打量著眼前的房子。

    這棟樓比一般的筒子樓更寬敞更新,窗戶也比別人大。

    客廳約莫八九個平方,家具齊全,斗柜上還擺著一個舊式唱片機,真一咂舌不已。

    這種東西不多見啊。

    前些年一切符合大眾眼裡資本主義形象的玩意兒都被砸的砸,燒的燒,這人居然敢大喇喇擺在這兒,平時只用布罩子,那就表示沒人敢隨便翻他的東西,顯然社會地位不算低。

    臥室的門反鎖著,但這年頭牆面隔音不行。

    一層樓里誰的屁崩得響了都能被隔壁聽得一清二楚,何況是這仨人實在鬧得離譜,真一聽見祁珍柔媚破碎的嗓音,兩個男人此起彼伏的粗吼,只覺得耳朵髒了。

    隔著牆,她整個人都髒了!!!

    一想到祁珍用的還是她的身體,真一氣得快穩不住身形了。

    只是讓她感到奇怪地是,離得這麼近那系統竟沒給祁珍發出示警,難道它還懂非禮勿視,非禮勿聽,在祁珍辦事時把自己關閉了?

    又想到子系統的表現,真一覺得確實有這個可能。

    很快,樓道里傳來細微的腳步聲。

    ——邵兵到了。

    真一迅速將門拉開,讓他進來。

    邵兵輕手輕腳,故技重施,迅速在屋子幾個角落布了另一重陣法,再在臥室房門貼上一道血符。

    血符生效的剎那,真一感到頭暈目眩。

    她輕輕晃了晃腦袋,試圖緩解這種不適。

    邵兵見狀,從牛皮包里掏出一塊綠瑩瑩的玉珏,真一狐疑。

    「拿著。」邵兵無聲開口。

    真一狐疑著接過。

    玉珏一入手,大腦頓時變得清明,縛在身上的那重力量也隨之消失。

    她愣了愣,沒想到邵兵挺面冷心熱的嘛,接受了對方的好意,真一抿著嘴點點頭道謝,而後轉過身防備地盯著關好的大門。

    很快,伴隨著痛苦的低嚎,張安道穿門而過,所經之處留下一個個烏黑髮臭的腳印,像是某種腐蝕性液體滴落在地板上,發出「滋啦」聲。

    他動作很慢,如同遊魂般遲鈍僵硬,目不斜視走過邵兵和真一面前,逕自朝臥室挪去。

    真一被這惡臭味熏得退後幾步,欲打開太玄鏡把他收走,邵兵卻抬了抬手制止她的動作,真一先是不解,隨後恍然。

    原來他是想做鷸蚌相爭旁的漁翁。

    難怪他設置的陣法傷鬼卻不滅鬼。

    從一開始邵兵就故意留下漏洞,為的就是利用張安道。恐怕張安道從什麼地方過來都被他算好了,否則既在屋裡布置了隱匿陣,張安道就不應該進得來。

    果然,甭管陽間還是陰間,能管幾個小蝦米的小頭目都不簡單,看起來每次都被她噎得不行,其實心眼子比她多了不知幾倍。

    真一腹誹了幾句,決定以後少懟邵兵。

    免得哪天一言不合他拿這套對付自己怎麼辦?

    這天高皇帝遠的,他如果想弄死自己,閻君難道還能給她報仇嗎?閻君才不會管她這隻蝦米呢。

    她這邊抖著腿兒打節拍,數著張安道進去了多少秒,邵兵已經開始掏木倉上膛了,真一稀罕地看著他手裡的武器,每顆子彈刻著符文。

    兩種符文顏色不同的子彈,邵兵眼睛不眨將它們裝好。

    真一這才發現這木倉造型挺別致的,兩個木倉匣,竟可以隨時調整發射的是哪一枚。

    這就是玄門道術和科技結合的產物?

    看上去好厲害的樣子。

    接下來的事證明了它不僅看起來厲害,而是真的能傷「人」。

    張安道進去不久,祁珍的尖叫聲刺破屋子傳了出來。

    趴在她身上努力耕耘的年輕男人尚不知背後的張安道,被她的叫聲刺激得繳械投降,另一個腆著肚子休息的中年男子下意識後退,當場從床的邊沿跌到地板上。

    「梆——」地一聲,仿若一百多斤的豬肉突地被砸在案板上。

    「什麼鬼東西?滾開,滾開。」

    「叔,你不會是中邪了吧?還是氣我沒經你同意就摻了一腳??」年輕男人嬉皮笑臉道。

    「……」

    真一捂著眼睛,一副想偷看又怕辣眼的表情,只能憑著屋裡細碎的對話想像裡面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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