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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43:17 作者: 魚樂於余
「謝謝你的讚美,不過,真的這麼像嗎?」
真一眨了眨眼,恍若隨口問問。
盛景瑒聽罷,唇角微勾,長了心眼子的祈真一還是很可愛。
他自顧自吃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免得破壞祈真一套話,回頭又賴在他頭上。
別懷疑,現在的祈真一真能幹出這樣的事。
真一對他如此眼色的行為確實頗為讚賞,殷勤地將豆漿遞到盛景瑒面前,眼睛卻看著朱芝芝,拼命展現自己多心無城府:「其實,我瞧你也面善得很,跟我多年前的小學同班同學點像呢。」
「叫,叫什麼來著。」真一蹙眉,佯裝思考:「哦,叫白美珠。」
她的確個叫白美珠的同學。
不怕穿幫。
朱芝芝一愣,旋即笑道:「那咱倆真緣,你跟我表嫂長得像,我跟你同學長得像。對了,我名字里也一個朱,我叫朱芝芝,朱元璋的朱,芝麻的芝。」
真一小臉上滿是遺憾:「我還以為真遇上老同學了,挺多年沒見,都快記不清她的臉和名字了。」
「我叫祈真一,祈福的祈——」
話未說完,朱芝芝咋呼出聲:「祈???那你認識祁珍嗎?」
祈這個姓並不多見。
朱芝芝印象里就只祁珍的娘家人是這個姓,而眼前這個女同志跟祁珍不僅姓相似,名字也相似,都帶「zhen」。
朱芝芝摸了摸下巴,狐疑的看著真一,好似要將她每個五官拆分著跟祁珍對比。
越對比,就越心驚膽戰。
實在太像,太能迷惑人了。
真一也配合地做出驚訝的表情。
搖頭:「不認識,我家就我一個人了,祁珍就是你表嫂嗎?」
「嗯,她跟你簡直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真一腹誹,那當然了。
祁珍這個小偷用的就是她的身體,能不相同嗎?
而她現在的臉則是按照魂魄的模樣削的,至於高的幾公分純屬私心,她就羨慕人家的大長腿,就想長高一點。
為了達成長腿美人的願望,她撒嬌耍賴纏了老柳樹大半個月,特意讓他把自己的身體做得高挑苗條。
朱芝芝想了想,又說了一句:「就是……看著比你大幾歲,下巴稍微圓潤點,除了這兩點,你們氣質差別也很大。」
以她媽的話來說,祁珍就是大伙兒最喜歡的兒媳婦類型。
長得好看但看著溫和,不像些姑娘那樣艷俗。
為人處世也很手段,從不咄咄逼人,也不在丈夫和婆婆之間挑事,不僅能照顧好男人,還把孩子教得乖巧機靈。
總之呢,就是溫柔賢惠、宜家宜室的典範。
但朱芝芝就是覺得她這人假模假樣,眼睛裡摻雜著太多算計,就連笑容的弧度,也可能練過無數遍,故意做給大家看。
背地裡她還給祁珍取了個諢名——假笑怪。
說起假笑怪跟她的恩怨,說上三天三夜也說不完。
第一樁仇來自一隻瓶子。
明明姨父喜歡的瓶子不是她摔破的,祁珍卻往她身上扣黑鍋。
她倒不笨,沒明著說是她乾的,但遮遮掩掩猶猶豫豫的說她那天去過凌家,跟直接了當點她名字什麼區別?
姨父當時沒提這事,而是過了大概兩年在大傢伙兒吃團年飯時突然誇她懂事,說她不像以前毛手毛腳。
起初她還挺開心的,被姨父表揚就意味著她的壓歲錢能多一點。
結果在其他叔伯追問她的囧事後,姨父才說起了花瓶的事。
那時朱芝芝都懵了。
桌上那麼多叔叔伯伯,雖說取笑她時是對小輩的親昵,沒帶任何惡意,但她還是被這黑鍋砸了個頭冒金星。
合著自己莫名其妙被扣了一個鍋兩年啊,要不是姨父突然說起,她都不知道祁珍背後算計了自己一把。
在這之前,她從沒得罪她。
畢竟祁珍嫁進來那年她剛上初一,還是個只會找大人要零花錢買糖買冰棍的小屁孩呢。
當然,她們處得不好也不止這一樁事,陸陸續續還別的,事情都不大,甚至對她沒什麼實質性傷害,頂多害她被大人們說幾句。
罵她時還讓她向祁珍學習,這著實把她噁心得夠嗆。
後來,朱芝芝就經常找祁珍的茬。
屢戰屢敗,越挫越勇。
事情還特別邪乎,不知道祁珍背地裡做了什麼或是跟姨媽他們說了啥,大家都覺得她喜怒無常,無緣無故找祁珍麻煩,而祁珍溫柔大方,始終包容她的無理取鬧。
就連親媽都不相信她。
朱芝芝都快嘔死了。
這才在看到真一那高度相似的側臉的剎那,便輕易誤認為祁珍,迫不及待就嚷嚷出來了。
「你人真好,我剛才那樣衝動差點壞了你名聲,你居然不生氣。這一點你也跟她不一樣,她那人就是藏著壞,面上笑嘻嘻的,看著對你很好的樣子,其實暗地裡還不知咋給你捅刀子呢。」
真一心想,你還挺敢說的。
居然跟剛認識的陌生人吐槽你嫂子,真是心寬似海。
不過這姑娘衝動歸衝動,第六感還挺準的,憑直覺就能斷定祁珍不是好東西。
真一:「……聽你說得我都好奇了,真想見識見識。」
誰知朱芝芝比她想像的還要單純,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特別節奏:「算了吧,你想見她,她肯定不想見你,我那表嫂……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