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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43:17 作者: 魚樂於余
    但她就看上了盛景瑒。

    而她爹,黃胖子呢,不樂意閨女找跑車的人。

    為啥呢?

    一嘛,跑長途累,十天半個月見不到人,要是到更遠的地方呢,比如從東川到東北那邊,個把月不歸家是常有的事。

    二呢,長途司機容易在外頭亂來,搞出花邊新聞,他們一個個還特別淡定,裝得多顧家。其實啊,天高皇帝遠,媳婦又不可能知道,有人可不就懶得管自己的小老二了。

    去年就有人抱著孩子從外地找過來,在運輸隊鬧得那叫一個厲害。

    因著這事,運輸隊家屬院那邊好多媳婦老娘都揪著男人耳朵,讓他們能不跑就不跑長途。

    家裡有閨女的,爹媽就得把這事拎出來說一說。

    黃胖子那段時間見了盛景瑒就眼睛不是眼睛,眉毛不是眉毛,但凡路過,必翻白眼以示他的不喜,打飯時那勺子抖得跟得了羊癲瘋差不多。

    一大勺子到盛景瑒這兒得少個二分之一。

    盛景瑒不太關注不熟的人,不知道黃胖子為何看他不順眼,他這人嘛,不愛找麻煩,也不喜歡去問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在他看來,黃胖子既然看他不爽,那他不到食堂吃飯就是了。

    這麼一來,黃小娥撞見他的機率大大降低。

    所以,徐茂這麼一說,他還愣了兩秒:「黃小娥,誰?」

    徐茂:「……」

    嘿,看來不是啊。

    「你們隊食堂那黃胖子家的啊,盛哥,你別說不認識啊,人家姑娘每次遇到你都含羞帶怯的,還給你送過清涼茶。」

    盛景瑒淡淡地看著他,也不說話,徐茂自己就覺得沒趣了:「得,我不瞎猜了。你那屋子差的東西挺多,全都做嗎?」

    「嗯,儘快。」

    從徐家離開,盛景瑒才回家把里里外外都抹了一遍,一直忙活到深夜,到了睡覺的點他卻怎麼也睡不著了。

    就覺得挺不真實。

    ……

    另一邊的真一卻沒有他這般患得患失的情緒,只有盛景瑒在眼前,她才會被悸動裹挾思維。

    一離開盛景瑒,她就是那個腦子裡只有拿回自己身體的小嘮叨鬼。

    想祁珍的次數比想任何人都多。

    這一晚,她照常沒呆在休息室,而是去了停屍房。

    在蔡叔、大旺他們上班前,她才回到休息室裝睡。

    大旺一進門見真一正好睡醒,八卦兮兮地問她值班心得。

    「小祁,第一天單獨上夜班,害怕嗎?」

    怕她一個小姑娘值夜班心慌,他今天特地提前了二十分鐘過來。

    他看看真一的臉色,嘖嘖稱奇:「我每次值完夜班就覺得自己被吸乾了一樣,第二天精神特別不好,兩個黑眼圈大得像被人打過一樣,你咋就不上臉呢?真睡得這麼踏實?」

    真一提了提眼角,佯裝出睡眼惺忪的模樣。

    轉頭笑他:「你明明睡得挺香的啊……」

    前幾晚她偷偷跑回來療傷,每次路過休息室都能聽見大旺打呼嚕。

    大旺擺手,臉乍青乍白,跟吞了屎一樣。

    他原地抖三抖,才神神秘秘道:「別提了。香個屁啊香,你請假回老家那幾天,我特麼撞鬼了。」

    真一:「啊?」

    大旺慘白著臉,繼續說:「連續幾個晚上,一到十一、二點,就有東西從休息室外飄過,嚇得我沒尿褲子!你想啊,啥東西會在那時候出來,肯定是鬼啊。你昨晚真沒聽到啥動靜嗎?要不,還是跟熊叔說像以前那樣兩個人值班吧,兩人也能壯壯膽。」

    真一:??!!

    「呃……可能是我太粗心了,很早就睡了,沒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真一尷尬地對著手指,她真不是存心挑在十二點嚇人。

    子時月華正盛,而大伙兒都深眠了,她出來也不會嚇到加夜班的路人,這才在這個時間回來,倒是沒想到阿旺根本沒睡著,倒是被她嚇了好幾天。

    一想到他這麼壯實的體格躺在長凳上瑟瑟發抖,真一有點想笑。

    「阿旺哥,那我現在可以先回家嗎?」

    「嗯,一會兒蔡叔他們就來了,你回去吧,咱們這兒早十分鐘晚十分鐘不算曠工。」

    阿旺檢查了一下上衣口袋裡的紅繩,無意間又瞥了真一一眼,詫異道:「你的紅繩呢,誒呀呀,你咋那麼不小心,在場子裡丟啥也不能把辟邪的紅繩丟了,當心沾上霉運。」

    說著,跑抽屜又尋摸了一根出來遞給真一:「一旦丟了就來休息室和熊叔的辦公室領,知道了嗎?」

    「知道了,謝謝阿旺哥。」

    真一捏著紅繩,乖巧道謝。

    心裡卻覺得驚奇,原來這紅繩作用這麼大嗎?

    難怪第一天去搬屍體時,杜嘎子的紅繩不見了那麼緊張。

    可為什麼她拿著紅繩卻沒有任何不良反應呢?看來對鬼也不頂用嘛。

    如果老柳樹聽到這話,定會嘲笑她,再讓她好好分辨一下什麼叫真鬼,什麼叫假鬼!

    真一想趁盛景瑒沒到前溜之大吉,便提前了十幾分鐘離開。

    沒想到剛出大門,盛景瑒已經在旁邊等著了。

    真一:!!!

    「嗨,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啊?」

    盛景瑒輕飄飄地看她一眼,踢開車子腳架,漫不經心道:「你不老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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