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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問題？」

    「我問她為什麼嫁給厲天九。」

    「她怎麼說？」

    「她說，當年天宿大師說她和厲天九的命格互補，世間唯有對方適合他們，如果結合可以化解大劫，於是兩人被迫成親。」

    「天宿大師？」

    阿璃一笑，「你第一個反應果然是在天宿大師身上。」

    白無名越發覺得和她有默契，「嗯，那樣傳奇的一個天算者，卻突然變成了一個傳說，不得不讓人好奇。」

    「可是天宿大師真的很厲害嗎？連這種關乎到一生的事也要聽從。」

    「如果他算的是你的命，你不怕？」

    「不怕。」阿璃說道，「命是我自己的，憑什麼交給別人來定奪？」

    白無名若有所思，可是並不信。

    能這樣信誓旦旦地說，不過是因為這不過是個假設，而非真的落在了她的身上。

    阿璃也不想說服他相信自己，這本就是個假設，沒必要較真。

    她說道，「反正秦愫白這個人很古怪。」

    「確實。」

    阿璃又問，「你知道有什麼辦法可以斬斷萬年玄鐵嗎？」

    白無名笑了起來，「我說阿璃姑娘，為什麼你每次都扔一堆稀奇古怪的問題給我？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上天派來折磨我的？」

    「哪有，我是上天派來幫你活絡腦子的。」

    「哦……所以我還應該感謝你？」

    「對啊。」

    「……」臉皮之厚真是……白無名看她，跟七婆婆真像，「我想起來了，你是問月門的弟子，那就不可能是縹緲山的婢女，既然不是婢女，自然就不是七婆婆的婢女，那你到底是從哪裡知道她和我的事情？」

    阿璃沒想到他突然繞到這個問題上，糊弄他太久，就忘了怎麼圓上這件事。

    白無名盯著她，料定她不會說實話，只是他想知道，她到底從何而知七婆婆和他的相處細節。

    阿璃覺得該活絡腦子的人是她才對，愣了好一會，想了四五個理由都覺得行不通。

    眼見他眼裡的困惑越發多，阿璃想逃。

    白無名立刻捉住她的手，將她扯了回來，握了她的下巴緊盯她的雙眼。

    他忽然就明白了。

    眼裡疑雲頓散。

    「你，就是七婆婆。」

    「我不是……」

    「你就是她。」白無名緊鉗著她的下巴，再一次盯看，「你就是七婆婆。」

    阿璃知道如果自己承認，那後面的問題只會更多。

    她為何要化身七婆婆，為何要上山，又為何隱瞞，又是在隱瞞什麼？

    你們問月門是不是有什麼大事要做？

    徹查下去，很有可能會暴丨露息壤已不在問月門的真相。

    當年她竊取息壤一事除了一眾師叔，沒有山上弟子知曉，他們只當她是下山修行去了。

    一旦泄露，別說她，就連整個問月門都會深陷困境。

    權衡之下，阿璃選擇搖頭，「我不是，而且你的修為這麼高，難道看不出來七婆婆的身體有沒有被我侵占？」

    白無名動搖了。

    阿璃的修為雖然在同齡人中已算高，但是在他眼裡，也只是個練氣期，修為最低等的修仙者。

    如果七婆婆真的被阿璃附體，他不可能看不出來。

    阿璃說道，「我做七婆婆的婢女不假，因為我度師叔早就察覺到了易掌門有古怪，所以命我上山潛伏。」

    白無名說道，「既然能信任到讓你潛伏，那為什麼孟平生對你態度如此惡劣？」

    阿璃一笑，不得不忍著噁心說道，「我說了，信任我的人是度師叔，不是那個孟師叔，你應當聽說過，我度師叔對我很好。」

    白無名在留意問月門的時候也知道這件事，問月門眾長老待阿璃很好，其中以度雲劫待她最好，這點無人質疑。

    阿璃試著撥開他的手，靜悄悄脫離他的爪子，「我知道你捨不得七婆婆，但人死不能復生，你要節哀啊。」

    「倒也沒那麼難過。」

    白無名收回疑慮，她的話他已分不清真假了。

    可如此較真做什麼。

    就算她真是七婆婆又如何，如今哪個門派沒有自己的小秘密。

    他不多問，起身準備走。

    「你要走了？」阿璃忙問道，「你還沒告訴我怎麼砍斷玄鐵。」

    白無名說道，「我也不知，但或許你可以去滄瀾閣的藏書閣找答案，那裡的藏書，不比你們問月門少。」

    白無名已化小人，進了杯子離開了。

    阿璃拿了杯子看，裡面只有一些茶水。

    「藏書閣……」阿璃決定等會就跟孟師叔商量一下，放她去藏書閣轉轉。一會她又嘀咕道，「你怎麼知道比我們的書多，說得好像你進過我們藏書閣似的……」

    第三十章 替罪羊

    「想出去？沒門, 好好待在這。」

    果不其然, 阿璃剛提出出門的事就被孟師叔拒絕, 半點商量的餘地都沒。

    阿璃說道，「行啊，那我就只能在房間裡發瘋了。」

    「哼，我會怕你瘋？」

    無情師叔！

    孟平生正要重新把門鎖上, 旁邊就有人說道，「師兄就讓她去吧, 小阿璃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將她困在這裡，真會瘋的。」

    阿璃探頭, 見了來人展顏，「吳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