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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35:05 作者: 一枚銅錢
    誰想他又伸出腿來,上面也是傷痕累累。

    費了兩瓶藥, 阿璃還沒歇會,又覺不對, 說道,「衣服脫了。」

    等他將衣服脫了,上面的傷更多, 根本就沒有一塊好的。

    連阿璃都看得怔了。

    不聽見她臉色不對,問道, 「為什麼這麼看我?」

    阿璃說道,「怎麼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不聽皺眉, 「難道你的不是?」

    說完就去撩她衣服要看,被阿璃一巴掌拍開了手。

    「你非禮我。」

    不聽不動了, 似乎明白了什麼, 「哦,原來你們不是這樣的。」

    阿璃卷了袖子給他看, 露出一截白淨的手,「我們是這樣的,等你的傷好了,你也會這麼白白淨淨。」

    不聽抓住她的手, 指了兩三處地方說道,「跟我一樣。」

    阿璃低頭看去,那裡有幾道陳年練功時留下的舊傷。

    她說道,「不一樣,這是我練功的時候受的傷,你這些……都是厲天九留下的吧。」

    一聽見那名字,不聽原本慵懶的臉突然就露了厭惡,眼底瞬間染上戾氣,鬆開她的手又把衣服穿好,不給她上藥了。

    「你走。」

    阿璃估摸著也快到吃午飯的時辰了,怕有人進來,就將藥瓶收好,塞進百寶袋裡,「那我走了,東西你看著用。」

    不聽又背對著她,手指摳著牆壁上的石頭,一直聽她的腳步聲到了門口,他也沒有回頭。

    阿璃問道,「不聽,你想出去嗎?」

    「我娘都救不了我。」

    「你娘很厲害嗎?」

    「很厲害。」

    「你娘常來嗎?」

    「不常,但她給了我一面鏡子。」不聽指了指水池。

    阿璃看去,才發現那裡置了一面水鏡,可以看九州萬物的東西。她好奇問道,「你娘是誰?」

    不聽皺眉,「我娘就是我娘。」

    「……」好吧不知道是她問的蠢還是不聽的腦子沒繞過這個彎,她說道,「那我走了。」

    「哦。」不聽還在摳牆上的石頭。

    等確定她離開了長廊,沒有再回來的跡象後,他才不摳了。

    一會,那被摳掉的石子又重新嵌了回去,就連掉落的一點灰,也恢復了原樣。

    不聽往後倒身,卻落入了一團溫軟中。

    他微怔。

    背後是鬆軟的棉被,剛才還沒有。

    是阿璃鋪的。

    原來地板那麼硬,那麼不舒服。

    他翻了個身,攜被而眠。

    真暖。

    阿璃回到屋裡,剛好就趕上孟平生送飯來。

    他打開門,板著臉把菜給她,說道,「如果厲不鳴問你盈盈的事,你如實答就好。」

    「好的師叔。」阿璃接過飯菜,又問,「吳師叔怎麼樣了?」

    孟平生臉色不太好,「自責,難受。」

    阿璃也理解吳師叔的心情,「師叔開導開導吳師叔吧,自責無用,還是協助厲不鳴找到兇手吧。」

    孟平生看她一眼,沒有反駁也沒有慣性打擊她,「吃飽了就睡,不許出來。」

    「師叔你養豬啊!」

    「是。」

    阿璃發現自己有點吵不過他了。

    孟師叔你怎麼回事???

    連你我都吵不過,太傷尊嚴了。

    阿璃十分鬱悶地吃著午飯,她應該在師叔說她是豬的時候反擊的,可對方都沒給她這個機會,回想起來頗不甘心,飯都不香了。

    眼前的杯子忽然動了動,她頓了頓,杯子又動了一下。

    她用筷子戳了戳它,杯子依舊是杯子,不是妖怪。

    突然那盛了茶水的杯里出現了一個小人,直接跳了出來。

    小小的衣裳上還拍落了一些水珠。

    阿璃趴在桌上貼臉瞧,「白無名你怎麼來了?」

    白無名說道,「你話說一半,我左等右等你都不來,就來找你了,誰想你門上有鎖,連門都敲不響,我就只好遁水了。」

    阿璃笑問,「那為什麼不是遁地?」

    「髒。」

    「……」

    白無名說道,「我說你怎麼沒有再來找我了,原來被你師叔困在了這。」

    他從桌上跳下,轉瞬恢復了原樣大小。

    「我師叔他以打壓我為樂,習慣了。」阿璃給他挪了張凳子,說道,「厲不鳴把我吳師叔也列為了殺丨害盈盈姑娘的嫌疑人,孟師叔怕我惹事,所以將我關了起來。」

    白無名撫掌,「何其有先見之明啊。」

    阿璃怒拍了他一掌,「是誰想拉著我一起夜探滄瀾閣的。」

    白無名笑道,「你要跟我說秦夫人的事?」

    「對。」阿璃說道,「秦夫人昨晚偷偷溜進我房間,早上我去楓林找她對質。她也沒否認,我問她為什麼這麼做,她說她跟盈盈私交很好,想找兇手。」

    白無名略一想,說道,「我不信,秦夫人在這個家裡,能說上兩句話的只有紅音子。而且盈盈是厲不鳴的貼身婢女,她不嫌惡她就好,怎麼可能有私交?」

    阿璃兩眼彎彎,她確定了,白無名這兩天肯定也打聽了不少滄瀾閣的事,否則怎麼會連秦夫人和盈盈她們兩個不起眼不重要的人都清楚。

    白無名又道,「但我想不通她為什麼要潛入你的房間。」

    「我也想不通。我還問了她一個私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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