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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35:05 作者: 一枚銅錢
    他撂下狠話便離開了,吳不守知道自己得罪了滄瀾閣,很有可能日後門派所需的東西,他都會惱羞成怒通通斷了。

    孟平生看出他的顧慮,說道,「沒有滄瀾閣,還有其他路子可尋,師弟不必擔心。」

    吳不守點了點頭,又看著安詳睡在那裡的少女,輕輕嘆息。

    阿璃這會反應過來了,說道,「不對呀,我記得《九州毒物》里記載過,毒蛭咬人的瞬間會令人劇痛無比,可盈盈死的時候,應該是不疼的。」

    孟平生問道,「為何說她不疼?」

    阿璃說道,「因為她死的時候手上還抓著一把嬌貴的果子,如果人在感到劇痛時,手也會下意識握緊或者亂晃。所以果子要麼是被抓破了,要麼是被扔飛了,可盈盈手裡的果子卻完好無損。」

    這猜測有道理,眾人一時無話。

    吳不守一會說道,「所以兇手在殺死盈盈之前,用了別的辦法讓她陷入了昏迷?或者是定身不能動彈?」

    「我也是這麼猜的。」

    「可既然要殺她,毒蛭也只是瞬間的事,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阿璃想來想去,只能說道,「大概是想讓她少受一點苦吧。」

    孟平生冷笑,「滑稽,有這樣的善心,又為什麼要殺一個小姑娘。」

    阿璃也想不通,也覺得滑稽。

    紅音子將盈盈的屍身以咒術封存,保護了起來。

    隨後就請他們出去,絲毫不客氣。

    阿璃趁著師叔們不注意,又跑去找白無名了。

    白無名也料到阿璃會來找自己,這姑娘雖然神秘,但調皮開朗,他樂得見她。

    阿璃飛上閣樓,坐下便給自己倒茶喝,說道,「你猜我是從哪裡過來的,又見了誰。」

    白無名說道,「從紅音子那裡。」

    阿璃訝然,「你怎麼知道?」

    「你的身上有藥香。」

    阿璃笑笑,「鼻子真靈。」

    白無名問道,「我還能猜出一件事。」

    「你說說。」

    「厲天九也在,而且還要毀了盈盈姑娘的屍體。」

    這下阿璃就更詫異了,那藥香還有跡可循,但這件事卻是聞不出來的。她狐疑問道,「你該不會是對我下了什麼可窺探的咒術吧?」

    白無名笑笑,「很簡單,以我對厲天九的了解,他十分愛他的妻子,也愛他的兒子,盈盈姑娘對厲不鳴來說,是很重要的人。盈盈姑娘的死對厲不鳴來說定會是個很大的打擊。與其讓兒子知道她死了,不如毀了她所有蹤跡,再告訴他,盈盈姑娘消失了。」

    阿璃說道,「消失了總比知道她死了好,對嗎?」

    「嗯。」

    阿璃嘆道,「雖然我不贊同厲天九的做法,但我理解他作為父親的考慮。」

    白無名問道,「能不能將剛才的事細細說給我聽?」

    「當然可以。」

    阿璃把從進了醫館後的大小細節都跟他說了一遍,白無名聽完後說道,「毒蛭?」

    「對,致命的東西就是毒蛭。」

    白無名沉思片刻,說道,「你沒有發現最奇怪的一點?」

    阿璃問道,「哪點?」

    「兇手真的想她死得舒服一點的話,不說難一些的咒術,就算是簡單的,也有三五種可用。盈盈沒有一點靈力,要殺她何其簡單。為什麼非要費勁先石化她,再用毒蛭?」

    本來一個步驟能解決的,偏要拆做兩個。

    還用上了毒蛭這麻煩的東西。

    阿璃似開了竅,說道,「毒蛭這東西太惹人注意了……也就是說,兇手是故意用的毒蛭?想要引誘我們去做點什麼?」

    白無名一笑,「真聰明。」

    阿璃嘆道,「我本以為是對方留下的破綻,沒想到他的心思這樣縝密。」

    白無名說道,「兇手不簡單,你也要小心。」

    「你也是。」

    「不過你現在的臉色未免也太差了。」

    阿璃說道,「沒睡好……對了,你這兩天睡覺有沒有聽見什麼鐵鏈刮水的聲音?」

    「沒有。」

    阿璃揉揉眉心,頭疼,「我一閉上眼睛就能聽見,可是我查遍全身,也沒發現身上有什麼詛丨咒。」

    白無名想了想,說道,「這個我倒不知,我幫你查……」

    話沒說完,便有人往閣樓飛來,幾乎是沖了進來,底盤還未站穩就道,「阿璃姑娘,我們少主病發,請您趕緊過去。」

    「走。」

    阿璃立刻撇下白無名隨那護衛前去。

    師叔他們肯定已經先過去了,只是藥在她的身上,否則也不會這麼火急火燎來尋自己。

    她生怕厲不鳴是知道了盈盈的事才病發的。

    她跟盈盈並不熟識,只是聽了厲不鳴說她的過往事,知道盈盈是個好姑娘,天真爛漫又知恩。

    而厲不鳴又待她很好。

    她肯定不希望厲不鳴出事。

    阿璃不想盈盈死後還不安生。

    否則未免太殘忍。

    她急匆匆到了門口,厲不鳴已在痛聲呻丨吟。

    紅音子接連施針十餘枚,但只能緩解他的部分痛苦。這種入骨的病痛已非常人所能忍,即便緩解了部分,也依舊可以痛得要人命。

    「盈盈呢?」厲不鳴疼得全身都是冷汗,汗水甚至打濕了被褥,他瞳孔渙散,看不清圍在床前的人,「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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