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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35:05 作者: 一枚銅錢
    大概是因為她們很投緣。

    白無名沉思半會,說道,「有,護魂珠。」

    這東西阿璃聽過,功效也是她所需要的,但也只是個傳說,眼前人有?她狐疑問道,「真的?」

    「當然,目前所知,僅有一顆。」

    阿璃的眼睛亮了,「在哪裡?」

    「巧,在我的寶袋裡。」

    白無名說完,只覺對方的眼裡都要亮出星星來了。他頓時被逗笑,悠悠說道,「可是我不給你。」

    「……為什麼?」

    「你一個小小婢女要這種東西做什麼?有人會在你的身上用魂石?會的話,為什麼?你告訴我,我就給你。」

    阿璃當然不能告訴他實情,她可沒忘記他去縹緲山的目的就是為了息壤。

    讓他知道不就是等於送羊入虎口。

    阿璃決定扯個謊,「我……」

    沒等她說第二個字,白無名就抬手打斷,「好了,我知道你要說謊。」

    「……」你大爺的你倒是給我一點發揮的餘地!

    白無名說道,「這東西雖然我也沒有用處,但也不會白白送人,就算你說得天花亂墜,我也不會給你。」

    阿璃恨得牙癢。

    白無名見她氣呼呼的模樣,問道,「哦豁,你好像對我很不滿?」

    阿璃咬牙道,「是的,我簡直想揍你一頓。」

    白無名問道,「那為什麼不動手?」

    阿璃泄氣,「打不過。」

    白無名立刻笑了起來,這梨花姑娘有趣,跟七婆婆不相上下。

    就是一身的謎,不能多留。

    他不愛帶婢女童子出門,身邊多一個人,就多一分麻煩,來去不自如。

    而且,她根本就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婢女。

    吃完晚飯,阿璃以為要跟白無名住一塊,貼身伺候。

    誰想白無名還給她要了一間房。

    阿璃不想。

    要是不住在一起,她可怎麼偷護魂珠?

    這寶貝是她被孟師叔抓走之前,保護息壤的最後辦法。

    不管有用沒用,先偷過來再說。

    可現在自己住隔壁,這不是逼她半夜爬窗嘛。

    阿璃左等右等,終於等到夜黑天高。

    正是偷雞摸狗的好時機。

    她靠牆貼耳,細聽隔壁房的動靜,確認只有他的呼吸聲,這才穿牆而過,躡手躡腳地去摸他掛在屏風上的衣服。

    隨後摸出玉牌一張,短匕一把,藥瓶三四個,符文四五張。

    你是百寶袋啊白無名。

    她耐著性子找,真是什麼東西都翻出來了,就是不見什麼珠子。

    阿璃眼一轉,以這傢伙的性子,珠子莫不是在他的身上。

    她一時猶豫,白無名的修為在她之上,要是他沒睡熟,她這簡直就是在送人頭。

    所謂富貴險中求。

    不管了。

    她鬼鬼祟祟走了過去,彎下身挪到他的床前,探手往他枕頭下摸。

    又摸出符文幾張。

    她嫌棄地甩在一邊,探身在裡面搜尋,這次摸到一把圓滾滾的東西了。

    阿璃大喜,收手一瞧,只見手上抓的是一把黃豆。

    根本不是什麼珠子。

    「黃豆?」

    阿璃莫名。

    床上原本熟睡的人問道,「好不好玩?」

    阿璃喉嚨一哽,嚇得收身要逃。

    白無名說道,「不許跑。」

    阿璃只好趴回床邊不敢動,說道,「我說我在夢遊,你信嗎?」

    白無名失聲笑了起來,一會說道,「不信。」

    「哦。」阿璃坦白說道,「我就是來偷護魂珠的。」

    「那你可以回去了。」

    「好吧。」阿璃又問,「你會給我記小本子上,找機會揍我嗎?」

    「不會。」

    「那我走了,公子晚安。」

    「等等。」白無名說,「被你吵醒了我有點睡不著,要不……」

    「什麼?」

    「你唱小曲給我聽吧,等我睡著了你就可以走了。」

    ……王八蛋,還說不會記在小本本上,回頭就記上了。

    阿璃理虧在前,只好清了清嗓子給他唱歌。

    她的嗓音好聽,悠悠如潮水輕拍岸上石,清脆悅耳。白無名不知她唱的是哪裡的小調,但很入耳。

    阿璃唱了小半會,聽見床上沒了動靜,低聲問,「你睡了嗎?」

    白無名答,「沒。」

    「……」阿璃只好繼續唱。

    唱了三刻,她又道,「你睡了嗎?」

    對方又答,「沒。」

    阿璃唯有繼續唱,再怎麼低聲吟唱,也累啊。而且跑了一天,她簡直要困死了。她唱著唱著打起了哈欠,有氣無力問,「你睡了嗎?」

    「沒。」

    阿璃惱羞成怒,「半夜不睡覺你是貓嗎!」

    不聞對方答,只聽對方笑。

    阿璃無法,又繼續唱歌。

    唱著唱著她真犯困了,便枕著自己的手唱。

    聲音起先幽幽,後來就沒了動靜,反而聽見她均勻的呼吸聲。

    白無名偏轉身看她,已然睡熟了。

    夢中的少女似乎覺得冷,輕輕吸了吸鼻子,還往溫暖的床上扒了扒。

    床邊的姑娘略顯清瘦,看樣子吃得並不是太好。

    被頭枕著的手,也有些粗糙。

    仿佛受了很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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