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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33:19 作者: 飯卡
照片上的人有種可悲的陌生感,伊利亞將這篇新聞仔細地裁下來,貼到剪貼簿上,為這段瘋狂禁忌的感情畫上句點。他以為這是最後一張了,從此心火熄滅,再也不會燃起,十年囚禁,他終於把對她的癮戒掉了。
可是伊利亞想錯了。
一年後,報紙又刊登了薇拉結婚的新聞。新郎是一名背景乾淨的醫院合伙人,她穿著白紗,挽著英俊溫雅的丈夫,笑得十分開心。
伊利亞被這個新聞擊潰了,像個瘋子一樣拼命打砸,狂吼亂叫,直到被獄警的橡膠棍打成骨折,關進沒法躺下的禁閉室里。
他在黑暗中痛哭流涕。從來沒有人能真正戒掉毒癮,那份愛已經深入骨髓和靈魂,再也無法剝離。可她已經徹底走開了。
野獸被關進囚籠,天使再也不會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中午十二點三十分,薇拉·列夫·雷諾夫裸著身子從自己床上醒過來。
這是她正常的起床時間,每天都能對著朝陽吃早餐的姑娘要麼得辛苦工作養活自己,要麼丑得沒有夜生活。
地毯上扔著凌亂的襯衣和鞋子,一條內褲掛在椅子上,黑色蕾絲吊襪帶跟一隻槍套纏在一起,皮質上還印著聯邦調查局的徽章,可見昨夜「戰況」激烈。
大床的另一側,一個男人俯臥著睡得正沉。他大約三十五歲左右,膚色微黑,有張端正剛毅的方臉,身材高大結實,伴隨著呼吸,男人寬厚肩背上的肌肉也隨之起伏。就算在夢中,他還是緊皺著眉頭,看起來滿懷心事。
薇拉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撥動床邊的傳聲鈴。一分鐘後,兩個侍女開門走進來,一個拉開窗簾收拾屋裡的髒衣服,第二個送上咖啡和燙好的報紙。午間強烈的陽光照射進來,她眯著貓一般深邃神秘的大眼睛,推推身邊沉睡的男人。
「醒醒,肯探長!要我找只軍樂隊給你吹起床號嗎?」
男人呻/吟了一聲,捂著眼睛甦醒過來,他昨夜喝得太多,一覺醒來不知自己在什麼地方。等看清兩名侍女站在旁邊,他登時臉漲得通紅,驚慌失措地抓起床單蓋住下/體,從床上翻了下去。
「該死的!我這是……」
薇拉笑得花枝亂顫,揮手讓侍女出去了。她翻了個身,翹著修長的小腿趴在床上瞧他,笑容可掬,慵懶性感。「啊——你真可愛,居然還會害羞。」
男人已經回憶起昨夜的瘋狂行為,悔恨又懊惱,恨不得撿起武器往嘴裡開一槍。他慌亂地撿起地上的衣服胡亂往身上套,可摸遍全身,也沒發現自己的證件。
「你在找這個嗎?」薇拉用兩根手指夾著一本帶銅徽的小本子晃動,肯上前要奪,卻被她機靈地閃過。
她翻開本子,審視裡面的證件照,很是感慨地說:「正直廉潔的肯探員視金錢如糞土,死亡威脅也不怕,最後還是要我親自出手才搞定。你跟前妻離婚後,多久沒碰過女人了?昨晚真是如饑似渴啊。沒有想到長著這麼一張端莊的臉,肉體卻那麼火辣。」
肯面如死灰地站著,他知道自己作為一名司法機構人員,做了最不該做的事。跟薇拉列夫雷諾夫上床後,他再也不能作為正義一方辦案了。抵禦黑幫軟硬皆施的手段十多年,他清白的立場最終毀到這個魔女手裡。
「不要一副被強/奸了的委屈樣子。」薇拉笑著說,「既然已經幹了,就開心地當個黑警吧。其實之前你不是無意中透給我幾條信息了嗎?爸爸現在能在南美悠閒地抽雪茄曬太陽,多虧了你的幫助呢。」
肯只覺得頭痛欲裂,一句話都無法反駁,他抓起外套,逃難一樣從臥室里沖了出去。
薇拉以勝利者的姿態從床上跳下來,踱步去浴室洗了個澡。將一頭華麗的金紅色波浪捲髮整理好,換上衣服首飾,女王的一天才算正式開始。
喝著加了朗姆酒的咖啡,薇拉隨手翻了翻今天的報紙,秘書在旁敘述今天的行程。
「晚上的計劃全劃掉,我今天要放個假。」
「斯皮爾曼先生已經等了您一上午了,他需要您審閱這個月的帳目。」
「讓他再等一會兒。」薇拉扔掉報紙,吩咐秘書,「把電話拿過來。」
看了一眼時鐘,薇拉撥了聖瑪麗醫院的電話。接電話的也是女秘書,薇拉說:「叫阿歷克斯接電話。」
「很抱歉,庫克醫生今天不在。」
「這個時間那工作狂一定在辦公室,告訴他如果不接電話我就直接殺去醫院。」
女秘書無奈地消失了一會兒,給她轉接了。
電話另一端傳來的是個清朗好聽的男聲,但他明顯心情很抑鬱。
「有什麼事?」
「嗨寶貝兒,接到心愛妻子的電話,不要那麼冷漠嘛。」
「對分居三個月的妻子來的電話,我還是保持禮貌比較好。」阿歷克斯冷淡地問,「到底有什麼事?」
薇拉毫不在乎地玩弄自己漂亮的指甲,說:「下周就是結婚一周年紀念日了,你不想跟我一起用頓晚餐嗎?分別這麼久,我很想念你。」
驕傲的醫院合伙人雖然語言文質彬彬,嗓音卻不能控制地提高了,「想我?你不是每晚都有不同的情人陪伴,夜夜笙歌嗎?」
薇拉恍若不聞,「可我確實有話想跟你聊,下周三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