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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34:03 作者: 二汀
    看著歡呼跑遠的身影,曲仲笑著搖了搖頭,牽著曲永思的手上了車輦離開。

    花子這兩日昏睡的時辰越來越長,若不是它氣息平穩,曲仲甚至都要懷疑它是不是中毒了,所以沒有了白虎代步,他只能每日靠車輦出行。

    而被曲仲念到的花子此刻睡在寢殿的龍床後,整個身子都被一陣陣的銀色光芒給包裹住了。

    剛回到御書房,姜正元和劉雄兩人正候在殿外,等著求見。

    「兩位愛卿有何事要稟?」

    擺手拒絕了來福遞上的熱茶,曲仲撩袍坐下,目光也跟著投向神色不愉的兩人。

    這些日子朝廷一片風平浪靜,兩人的身影很久沒出現在御書房了,所以第一眼看到兩人,他就知道肯定是朝廷外出了什麼棘手之事。

    「臣辦事不力,還請皇上責罰。」

    還沒說是什麼事,劉雄就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連一直挺直的背都佝僂了幾分,臉上滿是懊悔的神色。

    「你不說何事我如何治罪。」

    「臣……」

    原來這事還是因為去年冬天的雪災引起,當時這事由劉雄信心滿滿的包攬了過去,具體怎操作的曲仲不太清楚,只是最後官府上奏朝廷的奏摺倒是喜報。

    他不僅阻止了雪災造成的繼續傷亡,還很好的安撫了災民,最後還給每戶發放了二兩的銀子作為重建宅子的銀錢。

    這本是幾件對於百姓們來說頂好的事,可就是這二兩銀子鬧出了許多事。

    朝廷頒下去的旨意是按戶就可到縣衙領取這些銀子,可是到了地方縣衙竟慢慢的變了味道,有些縣衙只發了一兩銀子,有些甚至讓百姓們簽署了文書,領了這些銀子來年要償還一兩銀子的利息回來。

    百姓們都以為這就是朝廷的旨意,根本沒人敢提出異議。

    直到一個進鳳和郡趕考落榜的書生回到了自己村才讓這事暴露了出來。

    第207章 腐敗要根治

    這書生姓王,家境本就貧寒,二兩銀子對於他們來說指不定是一年勞作所能剩下的存銀,加之他性子天生固執,直接就跑到了縣衙問詢。

    最後不僅沒問出個所以然來,還被縣令以公眾鬧事為由關進了縣牢。

    如果他是一個普通的酸臭書生,這事也就被壓了過去,可這王姓書生可是有正經舉人功名,不說其他,就是同為舉人的同窗也有不少人。

    這些同窗得知此事後紛紛利用自己的人脈把此事宣揚了出去,最後一傳十十傳百的把此事給鬧大了。

    甚至有舉人在鳳和郡攔下了劉雄的馬車,終於把事捅到了他的面前。

    只是沒想到這才只是個開頭,他把此事稟告於姜正元,由他派出了探子去調查此事,這一通查下來,竟牽扯到了許多的人和事,兩人覺得此事太大,這才匆忙進了宮。

    「愛卿可有詳冊。」

    諸鳳朝的腐敗不是一兩日了,連個縣令都能如此猖狂,可想而知他們幕後的那些朝廷大官又貪了多少。

    所以曲仲並未表現出憤怒,只是沖兩人伸著手,他相信依姜正元的性子,肯定做足了萬全的準備,這才會前來稟報此事。

    果然,姜正元上前一步彎腰遞上了一本厚厚的名冊,等來福接了過去後,這才退後一步靜靜等著。

    一時間,書房裡只剩下曲仲翻閱冊子所發出的聲音,劉雄垂著頭,兩隻眼睛只是無神地盯著面前的地磚,恨只恨自己治下不嚴,這才留下了無窮的後患。

    小冊子裡記錄了戶部所撥的銀兩以及所分發的棉衣和糧食的具體數目,還詳細記錄了這些東西的去向。

    戶部共撥出十萬兩白銀,兩萬七千套棉衣以及八萬石糙米和粗糧,暗中走訪統計下來,真正到了老百姓手裡的東西十不存一,那兩萬多套棉衣甚至連棉衣的影子都不見了。

    此次雪災共涉及四個郡,共計五十七縣,可是真正做到把朝廷的救災銀全部分發下去的,竟然只有兩個縣。

    這些觸目驚心的數目讓曲仲的眉頭也忍不住一跳,諸鳳朝的爛比他想的還嚴重……

    合上冊子,曲仲右手杵著下巴,左手在龍案上輕輕點著,並未急著說話。

    「……」

    沉默良久,他心裡終於有了主意,朝著姜正元招了招手,曲仲抬抬眼皮:「姜丞相,今年的科考要你多費心了。」

    「皇上的意思是?」姜正元不解。

    「朕會頒下旨意,今年凡是參加科考榜上有名的農戶學子,都可得五兩銀子的獎勵,並且可免其家裡五年的稅收,並且明年的新品水稻種子也可讓其優先試種。」

    諾大的諸鳳朝,曲仲不相信還找不到幾百個能勝任縣令的人才,既然這些世家勾結,那他就從普通人里找,而且還要明目張胆的找。

    「臣知道皇上的意思了,臣一定辦好。」

    「還有,劉愛卿,朕也有事要交由你去辦。」

    劉雄出生武將世家,性子魯莽愚直可人脈十分廣,最是適合去打探鳳和郡里的消息,曲仲現在要把這些官宦世家以及背後所牽連的各個世家關係都掌握住,這樣才能逐個擊破,讓這些人把吃進去的東西全都吐出來。

    這都多虧了他那個高瞻遠矚的父皇,不僅把手裡的軍政大權都留給他了,還留下了幾個真正一心都向著他的忠臣。

    兩人得了曲仲的口諭,直到出了書房的門這才狐疑地對看了一眼,心裡好似都有些不認識裡面的那個皇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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