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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34:03 作者: 二汀
難道要他告訴傅清,這是自己的書里看到的,不僅反了,還奪了半壁江山。
準確的來說還有兩個月,這戰事就將打響。
至於信不信,就看傅清自己了。
「我信你。」
拍拍曲仲的肩頭,傅清最後還用力地捏了捏。
這幾年的相處,他對曲仲這人也算是有幾分了解。
而且越相處,越是對他的學識吃驚,不管是詩詞還是棋畫,沒有他不懂的。
如果不是知道他真的是地道農家出生,傅清恐怕會以為這人是哪個世家出來歷練的少爺。
而且偶爾聽他提起朋友,傅清也知,他好友確是三教九流都有,就連賭坊里的那些規矩他都能聊上幾句。
「先走一步。」
心頭一暖,看曲仲一直淺笑著,傅清反而覺得鎮靜了下來,匆匆提出了告辭。
既然這事有了眉頭,他得立刻趕回傅家派人去調查,若是屬實他也得早做準備。
「好。」
兩人沒有多話,一人出門乘馬車離開,另一人留下結錢。
「曲仲,我傅清欠你一次。」
馬車都開始走動了,傅清又撩了車簾伸了個頭出來,神情鄭重地朝曲仲喊。
他們傅家家大業大,如果一旦真的打起來,恐怕也會是第一個被開刀的。
如果曲仲今次的消息屬實,那對他們傅家來說,這可算得上救命之恩。
「我記下了。」
笑著揮揮手,曲仲知道這恐怕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了。
直到看到馬車在街道盡頭轉了個彎,才收回了眼神,專心的和掌柜結帳了。
此去一別數年,兩人再見面時應該都已經有各自不同的際遇了。
書里沒有傅清這號人物的描寫,所以曲仲不知道自己這回能不能改變他的命運。
盡力而為吧。
呼--
也該把這消息斟酌斟酌和曲家人講了。
至於曲家灣,還是由曲老頭決定何時說,畢竟現在風平浪靜的,如果被有心人抓住把柄,恐怕這曲家一家都要遭殃。
***
現在已經是深冬,曲家灣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牛車慢悠悠地晃到村尾的曲家,曲仲就看見曲老頭正蹲在門口抽旱菸。
「爹」
實在太冷了,牛車上光禿禿的,曲仲凍得縮著腦袋,喊人的聲音也有些變調。
曲老頭點點頭起身,幫著把大門的門檻卸掉,吆喝著牛就去了牛棚。
這牛是前年家裡買的,曲老頭最是寶貴。
每次曲仲去送貨,他都要蹲在門口等著,要自己牽牛去吃了草料這才會放心。
「爹,一會你餵了牛就來堂屋啊。」
嘴都有些凍木了,曲仲揉了揉臉頰才感覺好了些。
「啥事,我一會還要去族長那下棋去。」
用抹布擦著牛沾了積雪的背脊,曲老頭順嘴問道。
這幾年家裡因為賣麵包的事,一年比一年都過得好了。
曲寬和曲厚去負責進貨,曲仲去送貨,後院的烤爐都建了六個,每天都忙碌個不停。
唯有曲老頭倒閒了下來。
現在木工活也做的少了,一到冬天地里沒活了,他就帶著曲仲給做的棋盤去族長那下棋去。
「是出事了,我去找三弟。」
看曲老頭抬頭詫異地看向自己,曲仲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
因為曲修言去了縣城讀書的緣故,大房一家子現在都在縣城裡,只有曲寬每隔兩天會送原料回來。
現在家裡就剩下二房和三房。
曲厚現在最喜歡待的地方就是後院的烤爐,那裡冬天是曲家最暖和的地方。
「成,你去找老三,我馬上就來。」
心猛地一緊,曲老頭放下布巾,隨意地抓了幾把草料丟到食槽里。
可看曲仲的神情並沒有緊張或是慌亂,只能胡亂猜測是買賣出了啥問題。
難道是玉鑼齋不要自家的麵包了。
「快點啊,這面可以揉了。」
後院老劉氏的大嗓門還在吆喝。
這要是買賣做不成了,他覺得老婆子可能會氣得去鎮上大鬧一場。
一邊胡思亂想,曲老頭下意識地抽出腰帶上別著的菸袋。
「爹,爹。」
「你快說,啥事。」
菸袋剛取出就看見曲仲和曲厚兩人,曲老頭連忙放下菸袋迫不及待地問道。
「北邊反了。」
下巴點了點北邊的方向,曲仲擰眉接著說:「是傅少爺告訴我的,他已經回於城了。」
「啥!」
「咋會反?」
不管是曲老頭還是曲厚,兩人從來都沒有經歷過打仗這事。
初初聽曲仲這麼說,兩人都覺得有些荒唐。
「傅少爺說最遲兩個月...」
跺了跺凍僵的腳,曲仲就沒再說下去,只等兩人先消化一下。
「不可能,不可能。」
踉蹌著跌坐在椅子上,連桌上的菸袋都掃到了地上,曲老頭只囔囔地說。
「二哥,那我們咋辦」
曲厚反而比曲老頭更快接受了此事。
他以前就二哥說過,那傅少爺家在於城可是數一數二的家世,既然他這麼說了,這事應該就八九不離十了。
「爹,你咋看。」
畢竟一家之主還是曲老頭,曲仲還是先出聲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