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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4:45:26 作者: 魚慕魚
如果沒有之後的那場空難,那許遲也許仍然還是當初那個不諳世事,天真單純,無憂無慮的許家大小姐,她會乖乖地等在原地,等著靳翊順利回來,等到一個Happy ending。
可是「也許」,終究也只是「也許」。
她甚至都沒有資格去埋怨命運。
因為比起靳翊,命運給她的實在是太多了。
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命運,她和靳翊之間,原本應該毫無交集。
真相,或許可以讓她原諒靳翊當初的選擇,但終究,有些東西,似乎仍舊無可消弭。
這也是靳翊一直最擔心的事情。
他太知道父母在許遲心目中的分量了,所以才不願意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被夾在愛情和親情間,左右為難。
「沒關係。」他低頭捧起許遲的臉,大拇指耐心地一點點拭去對方頰邊的淚水,「你還是可以怪我的,畢竟……」
「當初,是我答應走的,後來,也是我沒有能早點發現。」
「我——」
他原本就不善言辭,只能努力地想要說點什麼,開解許遲心中那種深重的無力感。
但就在他猶豫時,許遲卻一把拽住他的領帶,挺身吻了上來。
這個生疏的吻磕磕絆絆,沒有任何技巧可言,但卻讓每一個人都幾近窒息。
許遲的床就安在了飄窗邊,夏天已經到了,晚風送來的一絲涼意,杯水車薪。
她在這個深深的吻中,急不可耐地拽開了靳翊的領帶,解開了對方襯衣領口上,那兩顆好像永遠神聖不可侵犯的紐扣。
但與此同時,靳翊也緩緩鬆開了摟著她腰身的手。
兩人終於分開後,她像是一條在淺灘上泅泳的魚,劇烈地喘/息,但仍舊一瞬不瞬地盯著靳翊。
「靳翊……」她坐在床上,高高地揚起下巴,挑釁道:「你到底是不會,還是不敢?」
「我……」
靳翊的眼神原本是躲著許遲的,但沒有男人能在面對這樣的「挑戰」時仍然無動於衷。
他俯下身來,跟許遲額頭相抵,猩紅的眼底緊盯著對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我怕你會後悔。」
許遲聞言笑笑,沒有說話,只有那對可愛的酒窩適時地旋在臉上。
她伸手,從兜里掏出了那個小盒子。
寧曼可送的東西,今天在車子旁邊,她從靳翊手裡搶回來的,一直悄悄藏在上衣兜里。
她一把將盒子輕輕拋向靳翊,然後緩緩在床上平躺了下來,就這麼靜靜地看著,看著當初高不可攀的冰山校草,在自己面前俯下身來。
靳翊俯身,雙手撐在許遲的床頭上,隔著一個不近不遠地距離,低著頭,看許遲解開自己的皮帶,拽出整整齊齊扎在裡面的白襯衣,然後再一顆顆解開襯衣的紐扣。
看著白色襯衣之下,靳翊腰腹流暢舒展的肌肉線條,在自己的眼前一點點完整起來,許遲只覺一陣無法控制地臉紅心跳。
靳翊順勢收回胳膊,由許遲的手無意識地帶著,完全脫掉了上衣。
然後他緩緩俯下身來,與許遲十指相扣,將對方的雙手合在一處,然後拽過頭頂。
從額頭到鼻尖,從唇角到脖頸,他的吻蜿蜒向下,空出的一隻手卻一點點將少女的裙擺推高。
就像之前許母說的那樣,就像那場毫無徵兆的空難,明天的事,幸福還是後悔,又有誰能說得清。
但不放肆瘋一次,怎麼能算愛過。
第二天醒來時,許遲睜眼,發現自己正背對著靳翊,躺在對方的懷裡。
靳翊的胳膊墊在她的耳下,靳翊的胸膛緊緊貼著她的背心,還是熟悉的溫熱。
她既不捨得離開這個懷抱,又怕把人吵醒,只得輕手輕腳地悄悄轉過身來,抬眼望著面前熟睡的男人。
濃密的羽睫,高挺的鼻樑,分明的下顎線,怎麼都看,都是那個她喜歡了很多年的樣子。
也許是因為睡著了,靳翊臉上那股生人勿進的氣場也淡了很多。
許遲情不自禁地伸出手來,手指輕輕划過靳翊挺直的鼻樑,順著往下,越過唇線和下巴,一路來到喉結附近的地方——
那裡,還有她昨夜情/迷時留下的一小塊吻痕。
她真的很喜歡靳翊的喉結,有一種男性獨有的,尖銳的性/感。
看著那一顆小小的吻痕,她低頭偷笑,然後不自覺地一點點靠近,吻了上去。
就在此時,墊在他頸下的手臂突然發力,摺疊起來,一把將她攬進了懷裡。
「幹什麼呢?」
靳翊閉著眼問道。
「你……你……」許遲一陣臉紅,羞赧地把頭埋進靳翊的頸窩,「你醒了?」
「醒了。」靳翊輕鬆道。
他每天早上五點就會起來運動,已經堅持了十幾二十年,雖然今天是第一次「偷懶」,但怎麼可能還沒醒。
「那你幹嘛……」許遲小聲嬌嗔道:「裝睡騙我……」
靳翊緩緩睜眼,像小時候一樣,寵溺地揉了揉許遲的發心。
「我是怕吵醒你。」
許遲得意偷笑,緩緩抬起頭來,眼神正好瞟過昨天在寧曼可樓下時,她一口咬在靳翊肩上留下的痕跡。
她指尖撫過那一塊齒痕,輕聲問道:「疼嗎?」
「不疼。」
靳翊搖搖頭,握住許遲的手,將人拉到眼前,吻了吻對方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