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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3 14:45:26 作者: 魚慕魚
    看著個閨蜜又一副操心老媽子上身的樣子,許遲將信將疑地開了塑膠袋。

    這回的東西可正常多了,只是一些正常的感冒退燒藥,和幾個抗原檢測試劑盒。

    「聽說你們這兒封控,差不多也是最後一回了。」寧曼可認真地叮囑道:「現在這些東西可不好買了,得虧孟嘉浩給我送來一些,我就趕緊給你勻出了一份,你也別嫌少。」

    「對了,你剛還去醫院來著,下午是不是還要上班?」她說著從塑膠袋裡拿出一個試劑盒,「趕緊去測測,自己安心,也算是對同事負責。」

    許遲白天去的是高檔的私立醫院,沒有接觸多少人,她其實覺得倒沒有這麼誇張,但想著手上還有另一個「燙手的山芋」,便正好藉機帶著測試盒溜進了衛生間裡。

    雖然做檢測只是自己開溜的藉口,但畢竟寧曼可也是好心,人又還在外面等著,走進衛生間後,她還是按照說明書,隨手給自己做了個檢測,然後把測試盒的外包裝扔進了垃圾桶里。

    她的心思本來也不在那個測試盒的上,做完便隨手把那個條狀的小塑料塊擱在了洗手池邊,翻下馬桶蓋坐在上面,盯著手裡的另一個小盒子發愁。

    「囡囡——」就在這時,寧曼可突然在屋外喊道:「電話!」

    「你幫我看看是誰?」許遲隨口回道。

    寧曼可看了眼手機屏幕,「趙經理——」

    趙經理就是許遲在實習公司的直屬上司,她上午打電話請假一直沒有聯繫上對方,現在突然接到電話,只好手忙腳亂地起身,走出衛生間前,慌慌張張地將那個「燙手」的小盒子塞進了洗手池上方的收納櫃裡。

    電話里,趙經理說之前許遲負責的一個項目有一份書面文件找不到了,現在很急用,問她放在了哪裡,但因為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了,她一時也想不起來。

    想著反正要回公司準備一些證明,順便補齊請假的材料,她便跟經理說自己馬上回公司去。

    掛掉電話後,她匆匆拿上包,帶著寧曼可下樓,看見靳翊正坐在客廳里看報紙,也來不及打招呼。

    「去上班?」靳翊問道。

    「嗯。」許遲急著換鞋,敷衍地點了點頭。

    「車正好在門口,趕時間就讓司機先送你。」靳翊盯著報紙道。

    「不——」

    許遲擺了擺手正要開口,就被靳翊打斷道:「下班了我去公司樓下接你。」

    剛才在電話里她答應了經理半夜小時就到,真的很趕時間,便沒有繼續跟靳翊客氣,換好鞋子就急匆匆地出了門。

    今天剛剛解封,靳翊原本也要回Moller處理一些事情,剛才他在樓下坐著,就是打算等寧曼可走後,問問許遲下午出不出門,要不要一起。

    但看著許遲急急忙忙跑下樓的樣子,寧曼可又在身邊,他便沒有再開口了。

    許遲走後,他掏出手機給孟嘉浩發了條消息,知道對方已經開著車已經走遠了,也沒有多說什麼。

    別墅區不好打車,孟嘉浩又走遠了,現在再讓陳秘書安排一輛車來,估計也和等著司機送完許遲回來的時間差不多。

    他想著,便沒有再麻煩旁人,反正公司的事情一兩個小時就能處理完,他再等一會就好。

    把筆記本電腦拿去樓上書房時,他剛好走過許遲臥室的門口。

    方才許遲走得急,是寧曼可跟在她後面,但寧曼可大大咧咧慣了,居然連房間的大門都忘了帶上。

    靳翊上前,剛準備幫許遲關好房門,餘光正好從門縫中無意間瞥見,屋裡衛生間的大門也開著。

    做檢測的時候,許遲滿腦子想著怎麼處理那個「燙手」的小盒子,心思根本不在上面;她雖然按照說明書上的要求,在測試前洗了個手,但卻連水龍頭都沒有關好,到現在還「啪嗒啪嗒」地滴著水。

    靳翊推門走進衛生間,隨手擰緊了水龍頭,一低頭正好看到了放在水池邊的小盒。

    他剛從國外回來沒多久,而外面對於這方面的管控向來寬鬆,他沒有用過抗原檢測試劑盒,甚至連見都沒有見過,只依稀記得,以前讀書的時候,孟嘉浩拿著差不多的照片,找他借過錢。

    拿起水池邊的小塑料片時,他發現自己的手都在發抖。

    但他還是不死心,掏出手機,給孟嘉浩發去一條消息。

    -C/T,只有一條槓,是什麼意思?

    -那就是沒中招。

    孟嘉浩開著車,隨手回了條消息才發現不對勁,立馬一個急剎將車子停在了路邊,趕緊給靳翊回了個電話。

    「臥槽,兄弟,你動作這麼快嗎?不是前兩天才說要跟許遲認真的?這才幾天啊?就把人家肚子都高大了?不做點保護措施啊?」

    電話一接通,他就噼里啪啦地問了一大堆,見電話那頭沒有反應,才悻悻地回了句:「也對……」

    「我剛聽我妹說了,你倆封控一起關裡面,擦槍走火也是難免的,是來不及準備什麼。」

    他說完,靳翊那頭還是沒有任何回應,只是聽筒里傳來的呼吸聲越來越凝重,隱隱有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難道……不是許遲啊?」他小聲嘀咕道:「我就說嘛……沒這麼快……」

    「那是誰啊,兄弟,你怎麼能……」

    自從電話接通,靳翊就沒有說過一個字,但即便隔著聽筒,他仿佛也能感受到對方身上那種能冰封一切的氣勢,說著說著便識相地閉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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