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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7:22 作者: 小時你個渣渣
好在傅杳習慣晝伏夜出,這事沒有影響到她。但是六安先生卻擔心這些學生們到時候做出什麼事來,惹得觀主不快,於是在書院下了明令,以後每日書院只准十個學生去山上的道觀納涼。
而這十個學生呢,必須是旬考的前三才行。
學院按照學識高低分內舍、外舍和上舍,旁邊的女學也是如此,男女學是分開學,但月考內容是一樣的。旬考則是十日一考,一月有三次。
內外上三舍的前三加起來是九個,這剩下的那個,就看誰出的銀子多了。
這筆銀子六安先生也沒打算全吞,而是都送去山上道觀里,希望關注能看在銀子的面子上能多容忍一些。
這條命令出來後,學院的學生都有些不滿。道觀是道觀,學院是學院,他們去道觀和學院又沒有關係。
然而,等到他們自行去道觀時,卻發現道觀門口坐著個瘦大漢,說是想進可以,必須掏出十兩銀子一天,不給就滾。
沒見過方外之人這麼貪財,學生們齊上陣,指桑罵槐希望能把男人的羞愧之心罵出來,然而那男人卻是掏了掏耳朵,道:「你們罵了幾句就加幾兩銀子,你們慢慢罵,反正我不熱。」
「無恥之徒!」學生們鎩羽而歸,後來想盡辦法都沒能進道觀,只能是按照院長說得來,乖乖得參加旬考。
在書院學生們都在為爭奪去道觀納涼資格的同時,一位書生風塵僕僕地來到了方家村。
下馬車後,他擦了擦下巴的汗,看著眼前天朗氣清的山景,嘴裡吐了口氣。
這地方山秀風清,不是藏污納濁之地,應該不會再遇見那種東西吧。
他八字很輕,通常會見到那些常人所見不到的東西。這些年來,為了避開那些東西,他換了很多地方,最後還是聽說六安先生在里水辦了家書院,而且這邊還有一座很靈的道觀在旁邊,這才下定決心來求學。
現在看來,有道觀坐鎮的地方就是不錯,他應該是來對了。
背著書箱找到書院,里水書院並不是誰來都收,得要檢驗求學的人有沒有真才實學。只有達到了一定標準的人,才有進學的資格。
這點在稍微有名一點的書院裡都是這樣,這書生也不排斥。
「你叫什麼?」考核他的先生問道。
「在下馮憑。」書生恭敬回道。
先生看他的卷子,摸了摸鬍子,道:「我看你這水平似乎不差,以前在哪求學過?」
馮憑老老實實道:「在國子監。」
「哦?」這回先生驚訝了,「那為何不在國子監待著,而到我們這裡來。」
國子監多少人想進卻進不了,這個倒好,自己從國子監跑了出來。
馮憑總不能說因為在國子監里老能碰到些同窗,結果拍背一看,他們轉身都露出一張骷顱臉嘛?偏偏他們還以為自己還活著,非要和他討論經史,次數多了,他哪裡撐得住,只能是換個地方繼續求學。
這不換了好幾個地方,無奈來到這了。
但是這理由說出去誰信吶。
馮憑義正言辭道:「國子監是很好,但是長安太熱鬧了,我這心靜不下來,遂想找個能清靜讀書的地方,好好考取功名。」
現在都一把年紀還沒入朝為官的,大多都是清高的讀書人。馮憑這一番話瞬間俘獲了這位先生的心,於是先生大手一揮,里水書院又多了位學生。
在進入里水學院後,馮憑只感覺神清氣爽。他已經觀察過了,裡面確實沒有突然出現的「前輩」,他為自己終於找到了歸宿喜極而泣。
他分到的校舍里還有三位同窗,同窗們知道他來自長安之後,對他非常客氣,甚至還很熱情地帶著他去書院周圍逛了一圈。
「山上的就是青松觀了。」那同窗大概是之前在道觀里吃過虧,「據說裡面拜神挺靈的,但是裡面的觀主賊摳,想進去納涼還得交銀子。你以後離那地方遠點。」
指完青松觀之後,他們又帶著馮憑去了參觀了學舍、藏書閣以及食堂等地,最後路過槐樹林時,同窗叮囑道:「這裡面不能進去,據說是住著幾位大匠人,院子不許我們進去打擾他們。」
「哦。」馮憑點點頭,心裡卻有些奇怪。
他因為自己身體的緣故,對這些東西也算有所了解。槐里藏鬼,很少會有人家種這個,而且這裡一種還是這麼一大片,也太多了些。
這時他見到裡面有兩老頭路過,看著那兩人的模樣,確實是工匠裝扮。他頓時覺得自己肯定是想多了,裡面都住著大活人,又怎麼可能會有那些東西呢。
畢竟這些事,很多人一輩子都不見得能碰到一次,不是每個人都像他這麼倒霉的。
在稍微適應了一下書院的生活後,他正巧就趕上了書院第一次的旬考。
本來說,他是新來的學生,學院一般不會要求太嚴格。不過拍板讓他入學院的先生卻覺得他學識不錯,讓他去參加了外舍的旬考,試試他的斤兩。
這一考,次日考卷一貼,馮憑拿了外院第一。
對於這個第一,馮憑自己沒太大的感覺。他本來就不算笨,如果不是因為某些原因耽誤了,他說不定早就考中了進士。
旬考前三都能去道觀納涼,馮憑也不熱衷這個。但是他是新來的,不想太出格,於是就規規矩矩按照學院的規定來,在次日課後,跟著其他兩位同窗一同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