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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7:22 作者: 小時你個渣渣
    「什麼?」傅侍郎還想再問,但國公爺卻擺擺手,示意他別說了。

    父子倆分開,國公爺回了正院,讓貼身的侍女去將他的私庫帳本拿來。

    他之所以會答應這筆交易,主要是他自己私下還有七十萬兩的銀子,這筆銀子給了他很大的底氣。

    現在這銀子拿出來應急,也不是不行。

    在國公爺看著私庫帳本時,正院裡伺候著的下人們心裡知道後,也一時神色各異。

    有些老虎一旦老了,就震懾不住下面的螻蟻了。各房為了能知道正院的事,平日裡沒少拿孝敬。

    如今,可不正派上用場了。

    一夜過去,國公爺拿私產補貼老四的事,這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憑什麼,大家都是兒子,這銀子一旦進了老四的口袋,你們連根骨頭都撈不著。」

    「國公爺看來真是糊塗了,他是不是早就忘了還有你這麼個兒子?」

    「這銀子一旦拿了出去,老大得了爵位,老四拿了實實在在的錢,你呢,你能得些什麼?你要官職沒官職,要銀子沒銀子,我嫁給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二房三房女人們的埋怨,總能讓男人心裡那點埋著的不甘破土而出。

    難道就因為老大比他們生的早,老四比他們會讀書,他們就必須要把自己該得的那一份拱手讓出去?

    越想越不甘。

    翌日天剛剛亮,國公爺正在用朝食時,兩個兒子就聯袂而來。請安之後的話題,話里話外竟然是暗示要分家。

    國公爺現在不過才六十來歲,還沒到古來稀。他沒想到自己還活著呢,下面的兒子就想分家。話都沒聽完,他就氣得把粥碗朝著這倆兄弟砸了過去:「想分家,等我死了再說!」

    正院裡發生點風吹草動都能傳到外面去,更何況是這麼大的事。世子在知道這事之後,出來就抓著兩個弟弟大罵一通。

    不敢跟老子頂嘴,但是對兄弟傅二傅三就沒那麼客氣了。

    見老大罵他們,他們也陰陽怪氣地表示大房得的好處最多,自然不願意分家,反正是趴在兄弟身上吸血,又不是自己少肉。

    世子被氣得也差點和他們動手。

    還是後面來的傅侍郎給勸住了他們幾個,才沒丟這個大臉。

    「二哥,三哥,我們哥幾個有話去書房說吧。」這在大路口站著,完全就是讓下人看笑話。

    「不必了。」傅二冷笑道,「反正臉皮都已經撕破了,老四你也別來裝好人。大哥這些年得的好處不好,你呢,也沒少拿。當初你剛高中,家裡里里外外給你打點花了多少銀子你心裡也有數。現在為你當官的事,爹又要拿出一大筆銀子。是啊,最後什麼好處都你們倆得了,我和老三什麼都沒有。我們呢,就算是想為自己爭口氣,回頭都要落個一背的罵名。」

    說完,傅二傅三負氣走了,傅世子也甩著袖子回了自己的院子。留下傅侍郎只能是吩咐下人不准把府里的事外傳出去。

    內院裡,傅五娘聽到這些消息後,心裡頗有些看不上她的兩位叔叔,她對蓮葉道:「這眼皮子是有多淺,才盯著這麼些銀子,連體面都不要了。」

    要不說這兩人怎麼都扶不起,就這種連大局都不顧的人,扶著他們都不見得能讓他們站起來。

    不過,正要分家的話,這對她來說卻也是個機會。

    倘若分了家,大房可就只剩下父親一個人,外人肯定怎麼比也比不上她這個親女兒。她到時候也能趁著這個機會,重新被父親接納。

    思量到這,傅五娘在接下來碰到二嬸三嬸的時候,總會挑唆一番。二夫人和三夫人回去後,怨氣免不了又增加了不少。

    因為這,定國公府氣氛一日比一日緊繃,雖上面的主子雖然表面不顯,但這道裂痕卻在一點點擴大,就看哪天爆發了。

    ……

    太白酒樓。

    傅侍郎看著面前的神秘女子,道:「傅觀主,實在是對不住。我父親說的交易,我們取消了。」說著,他將面前的銀票往前一推,「這是我們的歉意,還請收下。」

    傅杳沒有接,而是道:「傅大人以為取消我這筆交易,你們兄弟之間的裂痕就沒有了嗎?在某些人心裡,銀子可比親情重要的多。」

    傅侍郎皺眉,「上次三娘的事,我們傅家很承你的情,日後若是有機會,我一定會報答的。至於現在,這些都是我的家事,就不勞傅觀主你關心了。」

    「你的家事?」傅杳笑了,她將臉上的緞帶扯了下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面前的中年男人,「我眼瞎了但心不瞎,可你明明眼不瞎卻非要欺騙自己。」

    面對這樣一雙眼睛,傅侍郎怔了一下,道:「傅觀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不重要,你不後悔就行。」傅杳起身走了。

    那條黑色的緞帶還在茶桌上,傅侍郎本想伸手去拿,但最後還是沒有動,而是讓人收了起來,叮囑店裡的人下次碰到這位姑娘再還給她。

    ……

    是夜,聖人還在批改奏摺。

    這時他御書房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風颳進來,驚得飛紙繚亂。

    大太監嚇得正要喊人,但見來人後,所有的話卻都吞了回去。聖人本有些不悅的神色在抬頭見到傅杳後,那些不悅也都隱了下去。

    「傅觀主還真是稀客。」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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