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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7:22 作者: 小時你個渣渣
接下來的日子裡,小月樓兩位歌伎的爭鬥成了大家最常談的談資。趙興泰從大家的嘴裡知道,紅珠被今秋壓得幾乎爬不起身來。而每每在他夜深了快收攤時,紅珠都會出現,喝上一碗熱騰騰的紫蘇粥。
眼見著紅珠從錦衣華服,漸漸的變為普通的衣裳,甚至頭上的金簪都換成了普遍的銀簪,趙興泰越發肯定她現在日子不好過。
不過對於這,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是她喝粥不收錢。
一直到進入六月,紫蘇老了,沒有了鮮嫩的葉子。大約是沒了紫蘇粥的緣故,紅珠便很少來了。
然後到六月中旬,紅珠突然憑著一首新曲從沉寂中向天躥起,再次為人所知。
在紅珠唱那首曲子的時,已經消失許久的傅杳和鍾離再次出現在樓里;而路邊正給攤位前排起長隊的人群打粥的趙興泰聽到歌聲後,都不由朝著小月樓方向望去。
「她的歌聲比一月前好聽不少。」傅杳看著旁邊的今秋道,「只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進步這麼快,看來你越是打壓她,她反而越奮發向上。」
今秋臉色不太好看,「再好又如何,終歸是下九流。」
傅杳不置可否地笑笑。
不過這日之後,紅珠還是再次冒了頭。
她靠著這首新曲給她寫的詞,漸漸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而當別人跟著學會唱之後,她卻又很快的換了第二首膾炙人口的詞。等到大家再次學會時,她又能拿出第三首來……
這些詞每一首詞都極好,好到甚至整個金陵城的文人,都沒幾個人能寫出這樣的佳作。以至於這三首詞被傳開後,都驚動了太守,傳了紅珠前去他面前彈唱。
傅杳聽完這三首詞之後,卻是看著天上的星空,「終於等到你了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觀主會發出這樣的感嘆,但是趙興泰和三娘莫名都從這句話里感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意。
在他們看來,觀主這個人雖然有時候不著調,還又窮又摳,也沒什麼同情憐憫之心,但性情卻不嗜殺。這還是觀主唯一一次,在他們面前絲毫不遮掩地流露出想殺一個人的意圖。
「您沒事吧?」三娘小心的問。
「我怎麼會有事呢。」傅杳一笑,「我只是太過期待接下來的相遇。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去找一把鋒利的刀。」
「您要什麼樣的?」趙興泰警覺道,「我帶來的那把要給您做菜,那把不行。」
「哼,瞧你那摳門樣兒。」傅杳嫌棄道,「我去鄰居家走一遭,你們隨意。」
說完,她就消失在原地。
留下三娘和趙興泰大眼瞪小眼。
「你有沒有去過鄰居家?」趙興泰問。
雖然他好奇心不是很旺盛,但是他挺樂意去腳下的鄰居家拜訪的。
三娘搖頭,「有點想去,但是去不了。」
「你去不了?你們當鬼的,不是能穿牆嗎?」趙興泰道。
「鍾離公子設了禁制,一般人沒他同意進不去。」
趙興泰沉默了一會兒,道:「可是放咱觀主進去,這就不相當於把老鼠放進米缸了嗎?」
三娘:「……」
然後她後退了一步,對趙興泰道:「以後你離我遠點,我把觀主宰了你的時候血濺我身上。」
……
傅杳去隔壁鄰居家待了多久,三娘不知道。不過在第二天,三娘見自家觀主手裡的玩物從玉摺扇變成了一把精巧的匕首。
那匕首呈一種蛇形,上面鑲滿了金玉寶石,儘管這樣,那幽冷鋒刃上折射出的光芒,仍舊壓過了滿頭華翠。
「您現在和鍾離公子關係那麼好了?」這匕首,單單是看上面的珠翠,就價值不菲,鍾離公子說給就給,似乎太反常了些。
「屁,」傅杳一臉晦氣,「這是我一百兩銀子一天租的!死摳門說這是什麼宮廷御物,我想跟他砍價都不許。你說說,看他模樣清風明月的,這怎麼就這麼摳呢!」
對於這種問題,三娘選擇沉默。
這不是她能議論的人。
雖然鍾離公子為人比較刻板,但是她心裡卻很清楚,鍾離公子的形容舉止和她所見過的世家大族郎君一樣,都氣質從容,舉止有度,這說明他來歷不凡。
只是她從未聽過雁歸山下有大墓,不然的話,她也能查查這位鍾離公子究竟什麼來歷。
在傅杳把匕首準備好之後,秦淮河這邊,紅珠也迅速成長為一有新曲要唱,秦淮兩岸其他青樓就別想做生意的大紅人。
而與此同時,今秋也查到了給紅珠寫曲的人是誰。
「再這樣下去,你可就不妙了。」旁邊,傅杳有一下沒一下地玩弄著手裡的匕首,上面的珠光吸引地周圍的客人頻頻往她手裡看來。
今秋垂眸給她倒了杯茶水,溫聲細語道:「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
「你要去勾引他?」傅杳道。
今秋看向傅杳,「這就要多謝您給我的美貌了。」
「那祝你馬到功成。」
今秋拜離後,搖曳著裊娜的身姿朝著另外一處樓閣走去。
傅杳望著那重重紗帳,手裡的匕首上玩轉個不停,冷光浸著絲絲寒意,像是下一刻就要將面前的一切撕碎一般。
「不能著急。」傅杳伸手掩住了匕首的光,「至少得等這筆交易完成。」
都已經等了這麼久了,她不急於這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