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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7:22 作者: 小時你個渣渣
    ……

    祁家門外,三娘出來後,就見到坐在對面人家院牆上的傅杳。

    「觀主。」她叫了一聲,然後又朝著傅杳磕頭,「謝謝您。」

    傅杳看了她一眼,從圍牆上跳了下來,「看來心結是徹底解開,都不口吃了。現在裡面真相大白,你仇也得報,我們的交易也算成功。從今往後,你的肉身,就徹底是我的了。」

    「嗯。」三娘微笑道,「我這個人也是你的。」

    「誒別,我可沒有磨鏡之好。」傅杳拒絕道。

    這時江掌柜把肉身推了出來,傅杳又重新回了裡面,然後將帽子摘了下來,道:「我終於能換張臉了。你們覺得這張如何?」

    三娘和江掌柜一看,只見原本那張殘陋的臉,這會兒變成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

    還不等她們發話,傅杳就又換了一張,「不行不行,那個太普遍了,這張是不是要好些?」

    這次是一張清純可人的少女臉。

    三娘&江掌柜:「……」

    竟然還能這樣。

    第26章

    到最後,傅杳一口氣換了十多張臉,最後還是沒有看中的。於是她決定道:「我還是去找畫師幫我畫一張吧。你們有沒有聽說過什麼大畫師,沒有的話,可以幫我打聽打聽。」

    「那我們現在是去哪?三娘的事結束了嗎?」江掌柜問。

    「結束?這還只是開始呢。」傅杳道,「不要他們的命,不代表他們就逃過一劫。軟刀子割人才疼呢,一刀一刀的,讓他們能疼一輩子。」

    次日,突然朝中有人彈劾會試主考之一的范大人賣題,而且證據確鑿。這事讓龍顏大怒,當場讓三司徹查此事,同時宣布今年會試重考。

    既是要重考,那就說明之前的名次作廢。在一乾沒考中的學子們歡欣鼓舞聲中,已經考了狀元的祁霜白卻被帶到了三司。原來范明山把收受的賄賂里也有祁霜白的一份。祁霜白自然不認,但是人證物證俱在,已經不容他狡辯。

    一番審問過後,當初他慫恿柳家人去買題,柳賦雲在知道後,反向把這個消息讓人「不經意」地告訴了祁夫人。祁夫人知道兒子能不能與傅家成親,就看這次考試,因此把自己的棺材本都給拿了出來,去買了題。

    現在,一切證據確鑿。祁霜白身為狀元,卻有作弊之嫌。這事傳進宮裡,宮中聖人直接開了金口,禁祁家三代的科舉。也就是說,不僅僅是祁霜白這輩子翻不了身,就來未來他的兒孫都無法翻身。

    在知道這事後,任由祁霜白心智深沉,此時也備受打擊。至於祁家,被三娘嚇了一通到處疑神疑鬼的傅五在知道這件事後,當場就回了傅家,要與祁霜白和離。

    然而,她回傅家之後,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帶著厭惡與輕鄙,甚至連接近她都不敢。

    她殺死三娘的事,三娘說了不想讓母親再失去女兒,就是讓這件事『民不舉官不究』。傅侍郎沒有再管,傅世子夫妻已經把自己關在院子裡好幾天露面了,但是管不住傅二爺和傅三爺把這事說出來。

    大家府邸之中哪有什麼秘密,於是一時間,傳得沸沸揚揚,連坊間都在談這事。

    傅五娘看到這些眼神之後,頓時就知道,這個家,她以後也怕是沒臉再回來了。

    她返身灰溜溜地回了祁府,此後再沒提和離的事。但是她和祁棠白相互折磨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兩天後,柳賦雲請傅侍郎喝酒。

    傅侍郎在經歷了三娘的事之後,也知道他對三娘的心意。但是三娘已去,他也只能是開導開導這位品性純正的後輩,因此欣然應允。

    在傅侍郎下了官衙後,柳賦雲領著他一路出城,來到了城外的某處私人莊子。

    在推開門後,傅侍郎有些驚訝地發現,這莊子裡面布置的竟然是道觀模樣。

    此時道觀里已經忙碌開了,能看到伙房裡面正在準備著酒菜。

    江掌柜在見到客人已經到了,轉身道:「人來了,你們開始吧。」說著,她去了後面打酒。

    「該我履行我的承諾了吧。」傅杳的身邊,趙老爺子躍躍欲試,「都已經幾十年沒有碰鍋勺了,現在心裡還有些激動。」

    之前傅杳讓他二選一,他最後選的是給親手給孫子做一頓他的拿手菜。而他要付出的,則也是給傅杳做一席小宴。

    「不會後悔嗎?」傅杳道,「你附身到活人身上需要消耗精氣,做完這頓,你可就真的要徹底消失了。」

    「活著是挺好的。」老爺子道,「但下輩子的我又不是這輩子的我。於此時此刻的我來說,就算是去投胎,那也是死亡。既然如此,還不如做完我最想做的事,再帶著我酒,高高興興地離開。」

    說完,他已經附身進了旁邊的楊大廚體內。

    趙興泰本來在切菜,此時卻聽到楊廚子叫他,「興泰,看過來。」

    趙興泰不由抬頭看去,卻見楊廚子將油倒進了鐵鍋里,一邊說著「這些你看好了,這可是你一輩子只能看一次的表演」,一邊將手邊的食材放進去。

    這還是第一次見楊廚子這麼高調,趙興泰有些意外。但很快,他又發現今天的楊師父和以往很是不同。以往的楊師父是憨厚的,但是今夜的楊師父卻格外專注,專注到如脫胎換骨一樣烹、炸、甩、炒,整個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仿佛手裡的鍋鏟並非是工具,翻動它們只是他與生俱來的本能,甚至於連鍋下的火都像隨著他的心意掌控一般,時大時小,時高時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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