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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7:22 作者: 小時你個渣渣
「對。」張六娘道。
「這黑色的……」繡娘本想說從來沒有人做過黑色的帷帽,但是一想到有關於方二家的傳言,她又住了嘴,「好,大概兩刻鐘就好。」
她家裡有現成的竹帽,只需將紗布縫在竹帽周圍就行。
兩刻鐘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繡娘一邊縫的時候,一邊和張六娘聊起了閒話。
「……說起來,咱這縣城裡戴帷帽的小姐都少。我上次見到,還是兩個月前,有位來登燕歸山的大家千金。嘖嘖,她那身衣服,遠遠看去就和雲霞一樣,我從來都沒見過那麼好的料子。只可惜,那位小姐下山的時候坐在轎子裡,我沒能再見一次,不然我一定要看看她裙擺上繡的是什麼花。」這一直是她心頭的憾事,逢人就會拿出來說上一說。
聽她提起這個,張六娘似乎隱隱聽說過,據說是京城來的有錢人家的女兒回鄉訪親,路過這時,曾上過雁歸山看看。
但這事和她關係不大,也就只聽了幾耳朵,現在早忘記了。
「是嗎。那你可真走運,還遇到了貴人,像我們見都沒見過。」張六娘知道繡娘喜歡聽好話,吹捧了幾句道。
繡娘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兩刻鐘後,繡娘幫她把帷帽縫好了,張六娘好說歹說,留下了三十枚大錢,就抱著包裹回了村。
縫製衣服並不難,不過這一套衣物卻是里里外外都得置辦上,那就不是一天的功夫能做好的了。
想到以後不用上山送吃的,張六娘心裡又有些失落。
她是極度想同山上的道觀打好關係的,至少以後有事,還有個求人的地方。
天漸漸暗了下來,此時一早到山上做了一天活的何木匠也收到了供酒,大郎還特意說過,以後不必帶著香灰一起吞服,但是何妻還是偷偷捏了一撮用帕子包著,放到了胸前。
對此,大郎也很無奈。
晚上,何木匠夫妻兩個打算再做一個時辰再離開。
而就在他們準備把道觀的院子收拾好時,卻在道觀廢墟的牆角處發現了一個半人高的醬菜罈子。
出於好奇,夫妻兩人打開醬菜罈子一看,裡面竟然整整齊齊地擺著一缸白銀。
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銀子的何木匠夫妻驚地叫出了聲,他們忙去告訴大郎,但是三娘此時出現,告訴他們,這銀子既然是他們挖到的,那就和他們有緣。大郎看到銀子,就知道這是觀主的諾言,也就在旁邊勸著讓他們收下。
但是何木匠夫妻哪裡敢收,最後還是傅杳被他們吵得出來了,道:「你們覺得是在道觀里發現的,就屬於是道觀的?行,我知道了。」
何木匠夫妻見觀主收下了銀子,心裡雖然有些遺憾,但更多的是鬆了口氣。
他們把活幹完後,晚上回到家,洗漱後正準備休息,何妻突然發現自家的床鋪有些高低不平。
她解開床板一看,床下泥土是開墾過的。再將那土扒開一看,熟悉的醬缸出現在他們的視線內。
何木匠小心翼翼的把蓋子打開,燭光下,白花花的碎銀差點讓他心跳停止……
……
張六娘這邊的衣裳一共做了三天,其中還包括一雙鞋,一雙手套。
送去給傅杳換上後,三娘默默將那些換下來的衣裳,用匣子裝好了,放在了三清像前。
湊近了看,大郎這才知道,那衣裳上的紅色不是梅花,而是斑駁的血跡。
「這是……」
三娘頭也不抬,「別管,別問,別想。」
「哦。」
不過三娘不說,但是心情頗為不錯的傅杳卻給他解答道:「如你所見,那都是血。兇手心狠手辣,一刀直插心口,流出的血都在這了。」
「是您的?」大郎倒洗了一口涼氣,竟然有人敢對觀主動手。
「是一個倒霉鬼的。我,只是占了她這副身體而已。」傅杳道,「不過還是有些遲了,天太熱,有些部件已經損壞,還得我慢慢去修補。」
大郎明白過來,「所以您才要我的舌頭?」
「那不然?」
「哦……謝謝您救了我爹,舌頭您要您就取吧,我不會喊疼的。」大郎有些畏懼道。
「真的?割舌頭很痛的哦。」傅杳壓低了聲音,「在你還有意識的時候,有一把刀伸進了你的嘴裡……」
「您還是把我打暈吧。」大郎都快哭了。那個畫面,他想想都恐怖。
「所以,後悔嗎?」傅杳問。
大郎想了想,老實道:「可能在痛的時候,會後悔一下下吧。」
「哈,」傅杳笑了下,「騙你的。不用動刀子,你的舌頭現在已經是我的了。作為慶祝,今晚上我才帶你們去見見世面。」
「誒?」大郎有些沒太明白,「可是我還能說話啊。」
「你是魂魄,魂魄說話需要用舌頭?」傅杳頗為嫌棄地看了他一眼,「就你這樣子,以後還是死了考科舉這條心吧。」
「是這樣嗎?」大郎高興起來,「我不用變啞巴了。」但很快的,他又想到一件事,「既然魂魄說話不用舌頭,那為什麼三娘姐姐她……」是個結巴。
「因為她天生就是。」傅杳道。
大郎小心翼翼看了眼三娘,詢問道:「那……好不了嗎?」
「為什麼好不了?」傅杳反問。
這話一出,旁邊的三娘不由抬起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