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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4:28 作者: 非黑非白
一木老人的目光陡然變得刀鋒一般的銳利,凌厲得駭人,直直逼視白相與,一字字說:「你不怕我強迫你跟我走?還是你想跟我再動手?」
白相與毫不閃躲一木充滿威懾的眼神,他的表情也冷得嚇人,「我已沒有那份心志,去追求你所謂的那個境界。你比誰都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我到底是不是你想找的那個合適的人,何必再問?」
白相與和一木寸步不讓的對峙。
一木突又長長嘆息一聲,「罷罷罷,老夫確實不需要一個沉迷兒女情長的臭小子來繼承老夫這一生的心血,若找不到適合的人,老夫情願帶到地下去。」
說完這句話,他好像一下子更蒼老了,難掩失落之色,不再看著白相與,忽然就朝前面走。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你去找林越嗎?」
白相與突朝一木的背影問。
一木老人未停住腳步,未回頭,亦未回答。
白相與說:「如果你找到了他,告訴他,我等他來找我,我們的對決永遠沒有結束的那一天。」
然後白相與聽見了一木的諷笑聲:「等他來到你面前的那一天,你覺得你還能接得住他幾招?你這雙手,以後留著抱女人去吧。」
我怔怔望著一木的背影遠去、消失。
「冷冷。」
我緩緩醒過神,看他。
「燙傷了嗎?」
精神鬆懈下來,我立馬感到身上熱辣辣的疼痛,恐怕脫一層皮了。
還好我能忍住這痛楚,我搖搖頭:「還好,搽點藥膏就好……」
夜晚,我們投宿一家客棧中。
夜漸漸變深。
我仍未有睡意,剛翻個身,就聽見白相與在枕邊輕輕問我:「冷冷,是不是疼得睡不著?」
我偏頭去瞧他,咫尺遠的距離,黑暗裡他的臉輪廓分明,眼睛深亮如星辰。
我也輕輕告訴他:「抹了膏藥好多了。」幸好燙傷多在腹部,他也不方便撩開我衣服瞧瞧。
「嗯。」白相與摸摸我額頭,柔聲說:「睡覺吧。」今晚他沒抱過我,怕碰到我傷口。
我說:「口有些渴。」
「好。」
白相與睡外邊,起身,掀被子下床,點燈,給我倒了一盞溫水來。
我喝光了。
「還要不要?」
我搖頭:「夠了。」
白相與放回杯子,回到床上,我已在床上坐起身,白相與也跟著我坐在床上。
屋裡屋外靜悄無人聲,人全進夢裡頭了。我就說:「你睡你的,我看著你睡,等困意上來了,我就躺下。」
白相與不由笑笑:「那我一晚上也睡不著了。」
我說:「那我不看著你睡,我轉過身去。」
白相與接過我的話說:「我希望你看著我睡。」
這無聊且無趣的對話戛然而止。
我低下頭,低聲說:「白相與,你真願意這輩子就這麼跟我平平淡淡的過下去了麼?」
他還這麼年輕,也依然這麼優秀,卻又這麼早早的隱居了。
白相與柔聲回我:「冷冷,我也想有個家。」
我哀嘆一聲,頭貼他胸膛上,氣餒地說:「我真是個很沒有本事的人呀。」
白相與撫撫我頭髮,「何出此言?」
我悶聲說:「還好那個一木老前輩講道理,他若是把你強搶走了,我有什麼辦法將你搶回來啊。天涯海角,去哪裡找你都不知道。」
白相與捏捏我臉蛋,輕笑:「你就為這個睡不著覺?」
我哼哼兩聲。
「傻孩子。」
我再哼哼兩聲。
「我哪裡都不去,捨不得你。」
我黯然說:「你失去的東西太多了,你本應該擁有很多的,我並不想拖累你……」
第127章 大醉一場
回到冷與山莊以後, 日子平淡無波的一天天過下去。我每天最大的愛好就是蹲池塘邊餵魚, 有時候仲謀心來了, 就聊聊天解悶,一邊餵魚。或者下幾盤棋, 仲謀心跟我下棋, 可真是煞費苦心, 就想著怎麼讓我贏棋,而且贏得不是顯得那麼故意。雖然我明知仲謀心處處相讓, 但我好歹也有很努力的廢腦筋去思考怎麼下好每一步棋, 所以贏了棋局還是感到有些開心。
有時候我就一個人出門上街逛逛, 也不讓小明子和小夢跟著, 就一個人在熱鬧而又詳和的大街小巷上漫無目的亂逛。時間到了,就回山莊。
那天走在街上, 看見密不透風的一大群人圍著官府貼出來的告示指指點點。
「哎呦, 徵兵冊呀,這是要打戰了嗎?」
「嘿!安穩日子過多了吧你, 一點天下大事都不曉得,早兩個月前在南安邊境,咱們離國就跟相鄰的溫國打起來了!聽說死了很多人呢!」
人群頓時發出驚呼:「怎麼說打就打起來了!」
「嗐,這有什麼稀奇的, 溫國本就一直賊心不死, 都三十多年過去了,當年劃好地界簽訂盟約,永不相犯。可溫國的皇帝一直虎視眈眈, 圖謀把南安的疆土強搶吞併!」
立馬有人拍腿激聲叫道:「打就打!我們離國人也不是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