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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4:28 作者: 非黑非白
「冷冷……」
白相與聲音變得有些不穩。
我手指更抖,去解那件單薄的裡衣。
白相與忽按住我的手,不讓我再有動作。可他的手也有些顫動。
我痴痴看著他。
白相與深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時,眼睛裡帶了種清明和堅定的情緒,定定注視我,定定地說:「冷冷,我聽你的,去追他,現在就去。」
「相與!」
我撲進他懷中,緊緊地抱住他。
白相與拍拍我背安撫我,柔聲說:「等我回來。」
我連連點頭:「我等你、我等你,我永遠等你!」
白相與去追林越了。
十天後白相與回來。他沒有追上林越。
白相與晝夜不歇,五天五夜後終於追上林越的馬,而林越並不在馬上。那匹火紅神俊、千里挑一的好馬阿紅,它會識途,自己朝著飲月教的方向奔跑飛馳,它不認為它的主人已丟棄它了,它在飲月教等他回來。它以為飲月教是它主人的家,總有一日,他會回家。
就此林越下落不明,無人知曉他去向何方。
沒了師父,我在寶鳴山度過了蟬鳴蝶舞的夏天、穀物豐收的金秋和大雪紛飛的冬天。四季不停輪迴交替著,迎來了第二年生機煥發、萬物復甦的春天。
白相與和吳淨始終陪伴我左右。
我慢慢從失去師父的巨大打擊中走出來。
清晨我打開門。
驀然看見蘇由信站立桃花樹下,對我微微一笑。多日不見,他面容清雋依舊,神采秀逸,令人見之忘俗。
「白冷,別來無恙?」蘇由信向我問候。
我點一點頭,平淡說:「挺好的。」然後回頭看向屋子裡,對窩在床上仍未起身的人說:「吳淨,起來吧,蘇由信來接你了。」
說罷,走去廚房準備煮早飯。
等我煮好早飯,蘇由信還站在我房門口,而門口關著,吳淨沒出來。
我問:「怎麼了?」
蘇由信無奈地笑笑:「白冷,還是你進去叫她起床吧,如今她和你更親近。」
我推開門進去,說:「吳淨,快起床,早飯要涼了。」
吳淨霍地從床上爬起來,一陣風似地從蘇由信身旁走出去,眼皮不抬一下,面色冷若冰霜。
「吳淨!」
蘇由信馬上跟過去。
也難怪吳淨不高興,快大半年時間不見面,蘇由信卻連一封書信也不曾寄來寶鳴山過。
房屋後面有從山上流下來清澈甘甜的山泉水,吳淨胡亂捧一把山泉水洗臉。
蘇由信微彎下腰靠近吳淨,好聲好氣地問:「吳淨,不過一個夏一個秋一個冬不見,你不認識我了麼?」
吳淨突然扭過頭,水漬飛濺到蘇由信身上臉上,吳淨白皙似玉的俏麗臉龐露出些許奇怪的表情,像才發現他這個人,冷冷一笑:「原來你還沒死啊,我還以為你早死了呢。」
蘇由信笑著接過她的話:「是死過一回,又活回來了。這不連忙趕過來找你了,吳姑娘,別生氣了。」
吳淨瞪眼說:「誰說我生氣了?我在這裡過得很好。」
蘇由信笑盈盈凝視她,不語。
吳淨總覺得他有點不一樣了,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一樣,狐疑說:「你吃錯藥了?笑什麼笑?」
蘇由信笑回:「因為我感到開心。」
「開心什麼?有什麼好開心的?」
「因為看見了你。」
吳淨眯起眼睛,像是要看穿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蘇由信毫不迴避她的審視,接著說:「吳淨,你真漂亮。春天到了,我來的路上看見很多花開放,奼紫嫣紅,可沒有一朵開得如你這般嬌艷動人。」
聽到這破天荒的讚美,吳淨的臉色卻登時陰沉下去,冷冷道:「說,你到底背著我幹了什麼混帳事?你是不是又想找死了?」
蘇由信嘆息:「平時你嫌棄我太過於冷淡,現在我真心誠意誇你你也不高興,反而遭你懷疑我的用心。莫非討女人的歡心真就這麼難嗎?」
「哼。」吳淨說,臉色卻漸漸好轉。
「不過我確實想做點混帳事。」
「嗯?」
蘇由信更靠近她,把她攬入懷裡,低下頭,開始做混帳事。
泉水叮咚,如一曲美妙的琴音。
他親了她一會兒便放開了她。畢竟被人撞見不太好看。
吳淨還是有些不相信:「你真沒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那要不我先去做點對不起你的事情再上山?」
「你敢!」
吃完早飯。蘇由信便說想去拜祭一下我的師父。
於是我帶他去了師父的墓地。
蘇由信恭恭敬敬地給師父上了一柱香。
四個人靜立師父墓碑前。
蘇由信側身看向我,認真說:「白冷,你還有我們。」
他沒有多說什麼,但他眼睛裡有著最真摯的友誼。
他們所有人都希望我能夠重新振作起來,面對生活。
我平靜說:「我沒事。」
看完師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