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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4:28 作者: 非黑非白
「你跟他之間一直是清清白白的,從未有過絲毫逾越?」
他的每一句質問都如最嚴酷的刑罰,一遍一遍拷打著我,我感到從未有過的惶恐懼怕,我沒想到這個世界上我最害怕的人竟然是他。他冷峻地盯視我,我目光閃躲,語無倫次地說:「沒、沒、沒有……」
我快虛脫,癱倒地上。
可他還不肯放過我。
「白冷,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你到底有沒有讓他碰過你?」
我顫巍巍抬起頭,慘然一笑:「你殺了我吧,是我對不起你,我不配當你的妻子了。」
白相與的手掌揚起。
我閉上眼睛,卻遲遲等不到他的那一巴掌打下來。
我顫抖地張開眼睛。
白相與臉色蒼白至極,失魂落魄地看著我,又好像不是看著我這個人。
我的心碎了,「相與……」
白相與的身體突然抖震一下,手捂住胸口,一大口鮮血吐了出來,臉上露出極度痛苦的神情,身體就要往下栽倒。
「相與!」
我驚叫,撲過去緊緊抱住他,慌張無措地哭問:「你怎麼了!相與,你別嚇唬我,你相信我,你相信我,我發誓,我真的愛你。你打我罵我吧,求求你別傷害自己的身體。」
我久久聽不見白相與的聲音,好像自己抱著一塊木頭,感受不到一絲溫度,我反反覆覆告訴他:「我愛你、我愛你……」
白相與的手突然按在我的手背上。
我頓住哭聲,抬起頭含淚看向他。
然後白相與把我擁抱他身體的兩隻手,從他身上,一隻一隻扯下來。
我全身涼透,愣愣地看著白相與站起來,慢慢走了出去。
他以往的優雅、高貴、雲淡風輕已蕩然無存,模樣看起來是那麼的失魂落魄、頹敗。似被人在他身上心口上刺了一千一萬道劍傷。他傷痕累累,腳步踉蹌地往外走。
我怎麼會傷害他?我寧願被千刀萬剮也不允許有人傷害他。我到底做了些什麼?怎麼會傷他那麼深重?
我伏在桌上嘶聲痛哭。
吳淨進來,手放我肩膀上,急切說:「白冷,你怎麼了!」
第123章 保重,朋友
我哭得天昏地暗。
吳淨輕拍我背柔聲安慰:「好了好了, 白冷, 不哭啦, 眼睛都哭腫啦。男人個個都是烏龜王八蛋,你別為他們掉眼淚啦。哼!我去罵罵白相與, 竟然害你這麼傷心。」
我萬分的痛苦, 黯然說:「是我的錯, 傷了他的心。」
我推開吳淨,跑回房間關上門, 伏在床上抽泣不止。
我聽見吳淨在外面噼噼啪啪地砸門:「白相與!快滾出來!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白冷都被你欺負得哭成什麼樣子了!是個男人你就快點滾出來!我再跟你打一場!你忘了你答應過九師父什麼了!」
我哭得累倦極了, 昏睡過去。等醒轉回來, 已經到了晚上。窗外的月光格外淒迷幽清。
我的精神空空蕩蕩, 心也空空蕩蕩。我痴痴地想,如果能當一顆草, 一顆樹, 哪怕是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該多好,就沒有那麼多的痛苦和悲傷了。
實在是太痛苦了, 我已承受不住。不管我怎麼做,我都傷害了他們。
是我讓他們傷痕累累、反目成仇。
這全是我的錯。而做錯事情的人,就該受到懲罰。
我從床上下來,未穿上鞋子, 靠著床沿坐在地上, 地上一片冰涼,而我的心更冰涼。
我從懷裡摸出了那瓶劇毒,此時這不是一瓶毒、藥, 而是一瓶能徹底將我從痛苦中解救出來的解藥。
將那小小的粉色藥瓶舉在眼前,在月光的照耀下,瓶身閃爍著一種奇異的光暈。我心底也漸漸生起一種奇異的喜悅。
我死了,就可以再見到那些已永遠離開我的親人。而他們倆也可以和從前那樣了。
此時死亡成了一種誘惑,我毫無恐懼。
「冷冷。」
就在這時候,屋外傳進來一個聲音。
我張大眼睛,誰在叫我?這是我死前的幻聽嗎?而他的聲音聽來還是那麼溫柔動聽。
「冷冷。」
聲音再次從門外傳進來。
僅僅他叫了我兩聲,我自盡的念頭便動搖了。
我起身,赤腳走去打開門。
白相與站立門外,月光下,黯然神傷看著我。
「冷冷。」
我不禁身子一抖,驚懼地瞪大眼睛看著他,一言不發。
白相與走進屋裡,將清幽的月光關在門外,忽然把我抱起,放回床上,他也坐在床邊,然後擁我入懷。
我在他懷裡一動不敢動,聽見頭頂上方白相與語聲動容地道:「冷冷,我不該懷疑你,甚至動手打了你,原諒我,平生我從未如此衝動過。」
我腦袋靠在他胸口上,如身處夢境中,難道我已經服下大夢一場了嗎?
他柔聲問:「我失去你了嗎?你還願意嫁給我嗎?」
我仰起臉望著他,淚水順著眼角無聲滑下。
白相與拭去我的淚。
我聲音暗啞地說:「我愛你,你是我的愛人,也是我的親人,我想和你有一個家……」
我離開他的懷抱,坐直上身,手指微微發抖地解開身上的衣結,將外衣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