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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4:28 作者: 非黑非白
    林越毫不遲疑地把懷中的美人拋出了窗外的星光月色中,然後關窗,上床睡覺。

    古曼的身體沒有往下墜落,她的身子云一般的飄逸,飄到了他的屋頂上。

    她沒有離開,她就在他的屋頂上呆了一宿。她果然很清楚他的意思,不敢去打擾他睡覺。

    第110章 天涯路與誰同行

    太陽已經升起得老高, 艷艷的陽光暴曬古曼身上, 起初暖洋洋的, 後面就覺得像一根根針在扎刺她嬌嫩的肌膚。她還坐屋頂上未離開,快中午了, 而她身下的窗戶依然緊閉。

    是什麼讓美麗又驕傲的她放低了姿態?她竟可以在屋頂上呆坐了一夜, 只為等待舒舒服服睡屋子裡的男人起床。

    但她終於也快失去了所有耐心。她拾起一塊瓦礫, 「嗒」地擲打窗口上。

    屋子裡聽不見反應。

    「嗒!」

    她又擲了一塊瓦礫。

    也沒反應。

    事不過三,她卻沒再浪費時間扔第三塊瓦礫了。「啪!」她的身形流雲般, 破窗而入。她知道裡面的男人不好惹, 情緒喜怒無常, 可她偏偏要去招惹。因為當她下定決心要獲得一樣東西時, 她甘願冒任何危險,她覺得這是勇氣, 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平生她最不屑那些唉聲嘆氣, 感嘆人生遺憾之事太多的人,哼, 那只不過是因為那些人不願冒險而已,誰也怨恨不了,只能怨自己。

    林越沒有躺床上睡懶覺,他正坐椅子上喝酒。

    一杯喝完, 又倒一杯喝下, 慢慢地喝。古曼破窗進來,他連扭頭去看一眼的興致都沒有。仿佛這世界上已沒有什麼事情能令他動心。他還是個那麼年輕的人,意志竟變得這麼頹廢。

    他的意志頹廢不堪得像一根等不到春天的枯木, 可他的表面看起來卻還是平靜的。

    古曼發覺他對自己如此漠視,幾乎無法忍受,沒一個女人受得了她在意的男人在自己面前的表現是心不在焉的,何況她還是個那麼美麗的女人。她生氣的大聲說:「好啊,原來你早已經起床了,自己舒舒服服地躲屋子裡喝酒,害得我在外面曬了一上午的大太陽。」

    林越慢慢偏頭看向窗口,似終於發現屋子裡多了一個人,而且還是昨晚上那個女人,他緩緩開口:「你還沒走?」

    古曼說:「哼,我想走就走,想留就留。」

    「你不走?」

    「我就不走。」

    「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林越喃喃說,又轉回頭繼續喝他的酒,嘴角一揚,笑了,笑中說不出的自嘲之意:「我也不想走,如果我沒做了一件那麼愚蠢的事,至少還可以……」

    古曼疑惑地看著他:「你在說什麼?」

    她忽握緊掌心,咬牙冷冷說:「你是不是在想著誰?」

    林越瞧她一眼,淡淡說:「你不走,我在想你什麼時候脫衣服。」

    古曼登時臉紅了,垂下頭,手指抓抓衣裳,過一會,方咬唇低聲說:「你以為我的愛好是脫衣服麼?我是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

    古曼抬起頭,神色變得有點委屈:「因為我沒有把握打敗你才那樣做的。當時我若殺不了你們只能去自殺。」說到這兒,她望著他的眼神更幽怨了些:「這是我的絕招,我只使過那一次,沒想到就那一次,竟然就輸得一敗塗地。」

    林越又瞧她一眼,「你的絕招?」

    「哼。」古曼撇開臉。

    林越笑了笑,「你這絕招也許對男人管用,若對手也是個女人,豈不是毫無用處?」

    古曼頓時昂首挺胸,「對付女的,我用不著這招,我誰都能贏。」

    看來古曼對自己的武功,跟對她的外貌一樣,無比自信。

    林越卻說:「你連我的對手都當不成。」

    古曼哼一聲,「我不跟你比。」

    所以一個漂亮無比,自信無比,也驕傲無比的女人,往往容易愛上讓她服氣的男人。

    林越看著眼前這個美得似乎會發光的女子。想,漂亮的女人往往有個缺點,那就是太容易把自己美麗的外表當成自己的能力。可若果美麗真的是一件無往不利的利器,哪還來那麼多紅顏薄命的說法。

    ……不過她並沒有這種缺點。

    一想到那個她,林越又想喝酒了,酒杯也不用了,直接整壺酒灌進五臟六腑內,他要店家端來的都是非常烈性的燒酒,不經常喝酒的人只喝一口這種烈酒,都會感到烈火燒身般的痛苦,嗆得眼淚都流下來。林越正是需要這種酒來麻痹自己的心臟。他萬分痛恨這種心痛的感覺,比烈火焚身,比孤獨又寂寞地活著,更教他難以忍受。

    他咽不下任何食物,唯靠著喝酒活命。

    他很想就此喝死算了。

    反正她絕不會再來看他一眼。

    即使他死了,死前她也不會來見他最後一面。

    「我見到她時,她真是一個很幸福的女人呀,身邊有個男子對她愛若珍寶。」昨夜古曼說。

    呵,她現在應該很慶幸我自己走了,沒有對她糾纏不清。

    林越捏緊手中的空酒杯,內心止不住的生出一股怨恨之意:她可以不愛我,但為何在我表露情意時,對我避如蛇蠍?她為什麼要害怕我?她該懂得的,我從未認真想過傷害她,未真正愛上她之前,早知道她是蕭冷唯一的女兒,我都未曾存過加害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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