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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4:28 作者: 非黑非白
吳淨亦深情回應:「你也不差啊, 生得夠好看,是我見過的第一個男子,雖打不過我,但精通醫術, 你我真乃天造地設的一對。」
兩情相悅, 花繁葉茂,是時候該來個深情相擁應景了。
吳淨卻語氣陡然一轉,問:「你看, 咱倆何時把婚成了呢?趁大伙兒都在。」
蘇由信登時東張西望,從花蔭里走出來,招手向一邊喊道:「白冷!你找吳淨玩嗎?她在這裡!」
吳淨咬牙。
蘇由信柔聲說:「乖,讓白冷陪著你,接下來我得忙一陣子了。」
而我只是遠遠路過,如果蘇由信不出聲叫住我,我根本不會發現那邊濃密的薔薇花架下藏了兩個人。我本來是要去書房看看白相與的,林越也在那裡,現在他倆算形影不離了,白相與和林越相處的時間比我長多了,林越好像在修身養性,一日的時間,不是跟著白相與練練書法,就是在房間裡睡覺。我瞧過林越寫的字,真是太有特點了,他寫的草書,龍飛鳳舞,恣意灑脫,草書草得徹底自成一家,我捧著紙看半天,愣是沒猜出他到底寫了什麼字。而他幫白相與抄些一些典籍時,那華美俊秀的字跡,幾乎跟白相與相差無幾,難以辨識。
山莊西角落建有一處別院,地方偏僻,無人居住,蘇由信命下人們打掃清理了一番,拿來當藥廬了。自此他開始從早到晚地忙著製藥、熬藥,研究藥理。
沒想到蘇由信忙起來的時候竟然那麼的心無旁騖,怪不得吳淨說蘇由信只要是在做正經事的時候她都不敢去打擾他。廢寢忘食是經常有的事情,開始我們還叫他到大廳吃飯。可蘇由信認真起來卻連自己的儀容儀表也顧不上了,他身上散發著一股濃烈的草藥味,說不出是什麼草藥味,但氣味異常的古怪,鼻子嗅著很不舒服,更要命的是聞著聞著我們的味覺好像出問題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吃在嘴中鼻子再嗅著他身上那股強烈氣味,簡直感覺自己是在吃藥一般。
終於吳淨第一個受不住了,一次飯吃到一半把他轟走。從此我們不再叫他一起吃飯,除非他先洗個澡,只叫人端飯到他藥廬里。
這天上午我踏進藥廬,赫然映入眼帘的是左邊放置了兩張床,用一張帘子隔開,而床上分別躺著一男一女,不省人事,重點是這對男女皆不著寸縷,兩具赤、條條的肉體,似針般扎著我的眼睛。
認出這是山莊裡的兩個下人,我臉色變了變,看向若無其事的蘇由信。我進來他不在意,一直忙著弄他自己的事情,桌子上橫七豎八的醫書,但未必就是亂,因為他一手在紙上寫著什麼,另一隻手隨手拿起一本醫書就翻閱。
右腳已經踩進門裡,我不好再退出去,只能硬著頭皮走進去,不肯定地說:「這兩個人……」
「放心,沒死,喝了藥,過三個時辰就會醒過來了。」蘇由信頭也不抬說。
我不好再說什麼了。
蘇由信偏頭望向床那邊,放下紙筆。然後走向那具個不著寸縷的女體。蘇由信俯視她。那是具非常年輕的身體,皮膚光潔白皙,柔軟,充滿生機。
蘇由信的目光從上到下,將那具女體瀏覽了一遍,一雙手突然放在了那個少女的腹部上,他開始對那具女體各個部位又捏又按。
我終於忍不住轉身背對他,抱著手,故作鎮靜地說:「你也不怕吳淨有意見。」
「她是有意見。」
「哦?」
「但她更不願意躺下來讓我扎幾百針。」
我回頭,蘇由信認真做事時,樣子無情無欲,非常正人君子。其實,他平時也差不多是這個模樣。
我腦袋控制不住地開始胡思亂想了,但我想我臉上肯定還是保持著一本正經的樣子。以後沒事還是別來這裡吧,省得尷尬。
蘇由信重新回到桌子前,拿出另一張沒用過的白紙,落筆,筆墨流暢快速。
火爐子上,五六個瓦罐已經煮沸,蓋子被熱氣頂地叮叮噹噹響動。
蘇由信近一個月沒踏出過藥廬,吃住全在這,基本和我們隔絕了,而吳淨也極少來鬧蘇由信。倒不是吳淨體貼怕打擾蘇由信做事,而是兩人慪氣了。還是因為那個老問題:問君婚期未有期。
想到這問題,我有點為吳淨不平了,於是開口問蘇由信:「你是不是對吳淨太放心了?你不怕她一氣之下便跑回聖雪山?」
「嗯?」
我說:「嗯什麼,你懂我說的是什麼,我要是個男人,早把娶她回家了。」
蘇由信頓住了筆,抬起頭,臉上情緒波瀾不興,「我如何待她,不管婚前婚後,都不會發生任何改變,這親成不成有何意義?」
我說:「當然有意義,這是一種承諾,我們比你們需要。」
蘇由信笑了笑:「承諾?你怎清楚她不是為了好玩呢?」
「那她也只想和你一個人玩。」
「嗯。」蘇由信淡淡說:「畢竟我還是她在雪山上見到的第一個男人。」
我瞪大眼睛,「能這樣子說嗎?假如吳淨在雪山上第一個見到的是我,難道她也會想和我成親嗎?」
蘇由信笑笑:「她很喜歡你,我帶她去過很多地方,見過各種各樣的女子,但她總是對你念念不忘,說如果你也在就好了。可見除了情人關係,如果是你帶她下山,她應該也過得很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