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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4:28 作者: 非黑非白
「我下在那兩個孩子身上的藥根本不會取人性命,只是會造成中毒很深的假象。」
「哦……」
「那個寡婦非常驚恐的問我是誰,為什麼要害她的孩子。我便告訴她我收了她已經掉了腦袋的丈夫的好處,特來向她報復。」
「然後呢?」我忙問。
「然後?」蘇由信不急不躁接著說道:「那寡婦跪在我面前,哭問我既然要報復為什麼不找她,卻害死她無辜的孩子。我說那兩個孩子不是你丈夫親生的,當然不能讓他們活下去。那個寡婦就開始不斷給我磕頭,求我放過她的孩子,毒死她。我說不能毒死你,你死了你丈夫的親兒子誰來養活。而這就是你死去的丈夫對你不守婦道的報復。聽完我這話,那寡婦立馬跳起來,指著我鼻子破口大罵,說憑什麼叫老娘守婦道,那王八蛋死的時候你有沒有問過他守沒守過夫道?老娘除了借他個種生個娃兒,跟他這幾年老娘得了什麼好兒?那王八蛋自己沒本事,喝醉了只會沖老娘撒酒瘋,進城給人當幫工,每月領了工錢全拿去賭!去嫖!老娘生的三個兒子全是老娘一個人拉扯大的!老娘十月懷胎臨盆時,是老娘的老娘來伺候老娘的!那時候那個王八蛋正在外面吃喝嫖賭呢!你這小子竟敢叫老娘守婦道?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你老子在哪裡,老娘連你老子一塊睡了。憑什麼你們男人想睡多少女人就睡多少女人,偏偏叫我們女人守那狗屁婦道!哼,如果我們女人真的個個都守起婦道,你們這些賤男人恐怕又要著急上火了。」
「啊……」我聽得呆住,半響,問:「你後來怎麼收場的?」
「收場?」蘇由信面上不禁露出微微苦笑:「我這小半輩子第一次被人這樣指著鼻子罵,那寡婦越罵越起勁,後來眼瞧兩個孩子好像快斷氣了,她又撲通跪地上向我哀求,大聲哭叫讓我放過她兒子,她情願自己找個樹吊死。」
我緊接著說:「這次你答應放過她兩個兒子了?只是叫她從此不再和男……呃,從此要守婦道?」
「嗯。」
「哦……」
聽完這種事情我有些發呆,不知作何反應。
蘇由信這個人平時挺正經的,這時突然變得有些不正經,他眼睛上下打量我一遍,然後嘴角露出一抹意義不明的笑意。
我皺眉說:「你笑什麼?」
蘇由信笑吟吟說:「一般的男人,愛好勸風塵女子從良,又熱衷拉良家婦女下水。但我可沒有這種閒工夫,就是沒事幹,也不會找這種事情來干。」
我冷冷說:「那你可真不是一般的男人,希望你不是給那個寡婦罵怕了。」
「但是細細想來,其中好像確實有某種惡趣味。」
「你什麼意思?」
「女人還是老實點好,白冷,你為人是老實的。」他說。
「是嗎?你看出來了?」
「嗯。」蘇由信怡然自得地答。
我沒好氣回說:「我也看出來了,你卻沒有我想像中的那麼老實。」
我正欲再說些什麼,突聽見身後傳來很大的動靜,有什么正在接近我們,而且速度非常快。
蘇由信也聽到了,我和他不由自主一起回頭看,可根本什麼也來不及看清,就好像憑空颳起一白一藍的兩股旋風,從我和蘇由信身旁刮過,我和蘇由信的頭髮和衣服一陣飄動。
拉車的馬也受到驚嚇,嘶叫著,高高揚起兩隻前蹄。
吳淨和林越終於追上我們了。他們從天而降,疾快無倫的身法絲毫不減,我以為他們得再向前飛沖一段距離才能停下來。因為一般對於輕功來說,速度越快,收勢就越難以控制。就像一隻已離弦的箭,誰能讓它在空中停下來?
他們的速度比箭還快。
裂帛般的風聲剛掠過耳邊,可他們偏偏說停就停在我和蘇由信面前。
林越和吳淨長發還在空中飄揚,分別停在馬的兩旁,林越手扯住了一根韁繩,安撫了受驚的馬兒。
他們完全掌控自己的身體。
我怔了怔,問:「你們是在比試輕功?」
在我們馬車後追了幾百里路程,分開了近三個時辰,雖然兩個人像被點了穴般,定定看住對方,一時間不動不語,仍保持面不改色,但身上都沾染了不少塵土。
而林越的表情是和當初白相與一樣的意外。
我說:「你也想知道吳淨師父是誰?」
蘇由信先笑答:「或者你更好奇她的體力為什麼這麼好?我可以告訴你林越,她的體能不輸給任何一個男子。」
我不由心生敬服,如此長時間的施展輕功,又速度不減,不僅需要深厚的內力,更需要遠超常人的體力與毅力。只單單這身輕功,足以媲敵任何一門高深的武功。
林越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後走開了。
吳淨徐徐舒口氣。
原來他倆剛才不說話是在平息體內流動太快的真氣。
我順手把剩的一粒藥果子遞給吳淨,吳淨接了,又順手拋了,翻個白眼:「這玩意虧你吃得下去。」
我說:「能延年益壽呢。」
吳淨又一個白眼,是給蘇由信的,「能多活幾年?十年?要天天吃這玩意,我情願少活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