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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4:28 作者: 非黑非白
師父哼一聲, 「你讓小冷出來, 我們師徒倆好久沒見面了。」
吳淨好像更開心了:「可是白相與中毒了,我們剛把他搬回他自己的床上。他還沒有清醒過來,恐怕白冷不放心走開呀。」
師父不以為然:「這有什麼不放心的?這裡不是還站著一個臭小子嗎?快叫她出來。」
「那好吧, 白冷要是又哭了可不關我事哦。」吳淨作勢要進去叫人。
「哎!」九夢華又叫住吳淨,無奈說:「算了算了。」
吳淨笑:「九師父,其實白冷叫我出來帶你和獨師父去休息。」
現在清風宮的大門口只剩下林越一人守著。
夜漸漸深了,夜風也越來越涼了。
林越靠著一邊門口上,涼涼的夜風不斷吹動他的衣袂。他想,倒真像個孤家寡人了。
吳淨給我簡述外面發生的情況。她本要陪我一起等白相與醒過來,但我要她在清風宮裡隨便找個房間休息一晚上,等白相與醒後我再去休息,吳淨答應了。
可沒想到深夜了還有人來,來人竟然是舒貴妃。
舒貴妃去而復返。
她滿臉哀傷之色,心疼地一直看著白相與,目光中是一個母親對兒子無盡的慈愛。
我起身讓開,她坐在我的位置上,也同樣握起了白相與的一隻手,撫摸他的臉龐。
「相與……」
這一聲中包含太多傷感之情。
「貴妃。」我輕輕地說:「他明天應該就會醒來了。」
舒貴妃恍若未注意到我的存在,抱住白相與,沉浸在傷痛之中。
我多希望是我守著他等他醒過來,但誰能比得過母親溫暖安全的懷抱?我只有黯然悄聲離開房間。
大悲大喜過後,我只覺得自己的身心已被完全掏空,走路像在飄著,飄到大門口處。
林越抱手倚靠一扇門上,聞聲望向我。
我想我不能再想著白相與了,太傷神傷身,該想想別的什麼事情。比如林越真好看,雖然他總是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態度,但他十分好看。
我向他走過去,身體也貼著另一扇門。
習習夜風從我們之間穿過。
「你冷麼?」門的那邊林越問我。
我呆呆看著他,呆呆地搖一搖頭。
「你回去吧,明天過來。」林越說。
我又搖搖頭:「我睡得夠多了,還是你去吧。」
林越不答,也不動。
於是我們一起沉默又安靜地等待黑夜過去。
蘇由信說白相與明天應該就會清醒過來。但他夜裡就已甦醒過來。
白相與睜開眼睛,便看見了他悲傷擔憂的母后,靜靜說了第一句話:「母后,兒臣輸了。」
舒貴妃目中眼淚閃動,悽然一笑,柔聲說:「你怎麼會輸呢?輸的人,永遠是白傾。」
白相與沉默。
「都是他的錯。」舒貴妃語氣中突帶了一種說不出的悲恨之情,一字字說:「他根本不配當一個父親,他是最無情殘酷的帝王。」
晨光熹微,舒貴妃才出來。
我和林越也已在門口站了一夜。一夜無話可說。
舒貴妃端麗無雙的臉孔已收斂起昨夜的悲色,款款而去。
白相與寢室的房門一邊敞開著,裡面晨光晦暗。我用最輕微的腳步踏入他的房間。但剛走進房中,就看見床上的白相與動了動,然後轉頭看向門口處。
我站住不動了。
他的眼中柔情似水,一瞬不瞬凝注我,蒼白、俊美的臉龐漸漸顯露出笑意,恍惚往日的情意不改。
「冷冷。」
白相與在柔聲喚我過去,如同以往的每一次。
我到他床前,怔怔與他對視,透過他清明深幽的眼睛,我仿佛看見他的內心深處,這是以前沒有的事。
他握住我垂立身側的一隻手,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揉捏我的手背,問:「冷冷,想我麼?」
「不想。」我說。
白相與似笑的嘆息:「白冷,我很想你,思卿令我老。」
我潸然淚下,滴在我和他交握的手上,難道我愛上他是因為我愛他每次呼喚我的名字?
眼淚掉了幾滴,停住後,我低頭,一字字說:「你活,我跟你活,你死,我跟你死。」
「我不會讓你死。」
我用手背擦了擦眼睛,抬頭問:「你呢?」
他說:「我跟你走。」
我一震,怔怔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說:「你、你真的下定決心了?你不會後悔?」
他握住我的手扯了扯,我便坐在床邊。
白相與問:「你開心嗎?冷冷?」
我低聲說:「那你開心嗎?」
他把我的手放在他臉頰上面,溫柔且認真地說:如果我想要的太多,也許就會讓你受委屈。我不願你受到任何委屈,我愛你,白冷。」
這輩子不可能再有第二個男人像他這樣叫我名字叫得如此刻骨銘心,我不由轉開眼睛,極小聲地告訴他:「你已經講過這句話了。」
白相與笑:「這話並不是只可以講一次,如果你願意,我以後每天說一遍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