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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4:28 作者: 非黑非白
然後阿紅出現了。
那匹傲骨嶙峋、神駿的火紅健馬意氣風發地走在前面,靜水像個小跟班,怏怏不樂跟在後面。
我不禁問:「阿紅是它小名吧?」
林越說:「嗯。」
我又問:「那它有大名不?」
「有。」林越懶洋洋地回答:「大名叫大紅。」
我:「……」
我哪知道,白相與以前也給林越的馬起過一個名字,叫落火,可林越偏偏喜歡「阿紅阿紅」的叫。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叫落紅,突然發現哪裡不對勁。。。
第45章 我替你們選
林越說出了城不會停下來休息, 我們就真的從昨天快傍晚時一直趕了一夜的路。途中不時收到信鴿指引方向, 我意外的是, 忽可圖沒有回漠北,而是往東南走, 快馬加鞭一路飛馳, 越來越地偏人稀。
清晨我們在一個小市集下馬, 去吃早餐。
煮著餛飩、蒸著包子、炸油條的攤子在冒著滾滾白氣,蕭蕭的秋風一吹便轟然散去。一個有了歲數的婦人招呼我們去她的攤位。
我們要了兩碗餛飩、兩個燒餅、三個素菜包子還有四個水煮蛋和豆漿。
正吃著, 天空一隻灰鴿子撲棱撲棱地飛來, 停在林越肩膀上。
林越取下綁在鴿子腳上的信箋, 打開。然後腦袋一歪, 漆黑的長髮垂落胸膛前,俊眉擰了擰。
我頭過去一點想看那張紙條上寫了啥, 林越把紙條給了我。我看了看, 也不禁眉頭一皺。
紙條上寫了四個字:已到灪縣。
嗯,灪。
筆畫多得像個黑點。
這是個什麼字?怎麼讀?
我不由看向林越, 他也在看著我。
我、林越:「……」
怪不得白相與要我們沒事多讀書。
林越先開口了:「等一下就知道。」
我答:「嗯,等一下可以問問人。」
林越不置可否。
快吃完早餐了,又有一隻鴿子飛來。這次這隻鴿子飛來,告訴了我們那個字是個什麼字, 怎麼讀。
真是懂上屬的好下屬啊。
重新上馬, 我見林越的臉色總是有些病態的蒼白,問:「我聽白相與說過一點你的事,你身體沒事嗎?」
「無妨。」
我不禁跟他客套幾句:「這次勞煩你了, 多謝。」
林越也頗有禮貌地回應我的話:「白姑娘無需客氣,在下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一定照顧好你。」
我:「……」 這話怎麼聽著有些彆扭,我什麼時候需要人照顧了?
林越說:「我們晚上休息。」
我說:「好,我沒問題。」
「駕!」
林越的俊馬先躍出市集,我緊隨其後。
我沒問題,可快中午時靜水出問題了,它賴坐在路旁不肯起來,一臉委屈地啃著路邊野草。
阿紅屁股對著靜水,也站在路另一旁悠然自得地吃草。
我倒頗理解靜水的心情,一路上靜水已經盡最大的努力要去爭當一匹千里馬了,可無奈林越的那隻阿紅欺馬太甚。趕了那麼長時間的路,我的靜水白色的馬毛都快被塵土染成黃毛了,那隻阿紅還是神氣活現的,奔跑時像一團團落在地面上的火焰,煞是炫目好看,靜水苦苦追趕著它,阿紅卻始終連個正眼都不捨得瞧靜水一眼。
這下好了,靜水自暴自棄,不幹了。
林越問:「你的馬怎麼了?」
我說:「沒事,你等我一下。」
我蹲下身,軟語安慰靜水:「靜水乖,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靜水當沒聽見,自顧吃草。
我又說:「靜水,你這次跑得真快,等動火回來時一定對你刮目相看。」
靜水叫一聲,不吃草了,很是憂傷,顯是想動火了。
我說:「聽話,快起來,這次辛苦點,回去好好養著你。」
靜水仍不肯起來。
我也有點動氣了:「靜水,我要去做很重要的事情,你卻在跟我鬧脾氣?」
一隻長手忽然伸下來撫摸靜水的馬頭,我站起來剛想說休息一下吧,林越已俯身在靜水耳邊語氣挺關心地問:「靜水,你餓了?快中午了,我也有些餓了,要不就地取材,我從你身上挖點東西來烤烤吃吧。」
靜水登時站了起來,馬臉驚恐,躲在我身後,隔開林越。
靜水邊叫喚邊一個勁蹭我後背,我安撫它:「不吃你不吃你。」我瞧了瞧那隻傲氣十足的阿紅,聲音提高對林越說道:「沒東西吃也不能吃我的馬。」
林越抱著手冷眼旁觀,這個人本身就有種邪性和危險性,這時突然似笑非笑問:「那叫我吃什麼?你嗎?」
我回:「你不還有你的馬嗎?」
林越那雙神采飛揚的星眸微微眯起,說:「這裡荒郊野外,只有四個活物,你是不是要跟我討論完我們到底該吃誰才能繼續上路?」
我閉上嘴。
再次上路靜水沒敢再懈怠,即使追不上阿紅四個蹄子也死命地趕。
蒼幽的夜色已籠罩大地,月光悽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