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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4:28 作者: 非黑非白
小宮娥微笑說:「奴婢沒有聽錯,是五皇子賜予您的。」
「哦,那回去瞧瞧。」吳淨淡淡說,看我,「白冷,一起?」
我擺擺手表示不去了,我對花沒什麼興趣。
吳淨說:「那我走了,等玩回來給你帶好東西。」
吳淨起身拍拍手,剛邁開幾步又折回來。
我看她,不解:「嗯?」
吳淨一笑,一把將我拉起來:「走啦走啦,我們一起去玩,你一個人悶在屋裡幹嘛。」
「啊,我……」
我和吳淨、蘇由信出了皇宮,來到熱鬧的市集。按理說我應該領著吳淨和蘇由信去有好玩、好吃的地方,但我小時候全是待在皇宮裡頭,長大了也極少回來,對雲錦城的了解並不比他倆多多少。所以走著走著,我居然把吳淨和蘇由信領到了菜市口。
未等我尷尬,忽然發現一大群百姓聚攏到一處,人群嘰嘰喳喳個不停,似有什麼熱鬧瞧。
吳淨立刻興致大發,拉住我手往人群里擠,去湊湊熱鬧。
好不容易擠進去,一看,頓時大失所望。原來是官府的劊子手正要處決三個死刑犯。
吳淨問我:「那三個人為什麼被捆住手跪在地上呀?」
「要砍他們的腦袋呢,走吧走吧,這熱鬧沒什麼好瞧的,我記得過這條街有個戲園,聽說有木偶戲看。」
說罷換我牽住吳淨的手又往外面擠,卻遲遲不見蘇由信跟過來,我回頭,他還站那裡一動不動,望著那三個死刑犯悠悠出神。
「蘇由信!」
他不應。
「蘇由信!」
他還是不應。
我只好又擠到他身邊,說:「走啊,你還在這裡幹什麼?」
然而蘇由信全部的注意力依然放在那三個死刑犯身上,並且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來。
我也不由將疑惑的目光投向那三個死刑犯。這三名死刑犯全是男人,凶神惡煞,邋邋遢遢,一身朽衣,形容落魄麻木至極,好像跟天下間所有淪落到上斷頭台的死刑犯並沒有任何不同之處。
「你……」
我剛想說話,蘇由信就拍拍我肩膀,說:「白冷,借你的公主身份用用。」
「嗯?」我更疑惑不解了。
蘇由信卻已走出人群,往斷頭台上走去,很快被監斬的官兵攔截下。
這是我第一次行使公主的身份,沒想到居然用在了這樣的地方。
蘇由信成功登上了斷頭台,站在那三個死刑犯面前。官兵把那三個跪著的死刑犯拉起來。
蘇由信笑吟吟問:「在下蘇由信,不知可否請三位大哥幫在下一個小忙?」
那三個死刑犯麻木不仁地和蘇由信對視,左邊第一個忽咧開嘴角嘲道:「你大爺的腦袋馬上就不在你大爺的脖子上了,你叫我們幫忙?叫大爺等下噴你一身血嗎?」
蘇由信笑答:「在下這個小忙正是將死之人才可以幫的。不過在諸位答應幫我這個忙之前,我也可以答應幫各位完成一件臨死之前未了的心愿。」
第一個死刑犯將信將疑:「無論什麼事情你都可以幫我們做到?」
「但說無妨。」
第一個死刑犯遲疑道:「出城往東三十里地有個薛家集,那裡有一個鎖匠叫童生,前兩年我借了他二十兩銀子,那本是他娶媳婦用的,我到現在都沒把銀子還給他。」
「這就是你未了的心愿?」
「沒錯,你真能幫我?」
蘇由信笑了笑:「你倒挺講誠信。好,我可以幫你這個忙,等你死後不出三天,我准派人送二十兩去給那個童生。」
我和吳淨完全不明白蘇由信到底想幹什麼,只好傻傻地站一邊觀望。
蘇由信又問第二個死刑犯:「你有什麼未了的心愿嗎?」
第二個死刑犯雙目中頓時射出凶光,咬牙切齒地說:「老子有個婆娘,那婊、子風騷下賤,是只天生的母狗,跟了老子四年,沒有一天不在外面偷漢子,生了三個兒子,只有一個兒子是老子親生的。」
蘇由信含笑說:「好歹有一個是你親生的,給你留個後了。」
「呸!」第二個死刑犯恨恨說:「老子將那婊、子的兩個姦夫大卸八塊,可那隻母狗不知在外面還有多少個姦夫,一想到老子死後那個婊、子想怎麼快活就怎麼快活老子就合不上眼睛。你要是能在我死後讓那隻母狗給老子守一輩子活寡,永遠不能再去跟別的男人睡覺。那老子下輩子當牛做馬報答你這份恩情。」
「這個……」蘇由信沉思半響,又笑說:「可以。雖然我一時還未想出辦法,但我可以保證你死後你老婆一定給你守寡。」
到第三個死刑犯,這次不等蘇由信開口,他先迫不及待地大聲說:「我想吃周老五家的狗肉!以前每次領了工錢我都要去他家鋪子吃上一大碗,他家鋪子就開在東街口桑下巷裡,你要是能讓我死前再吃一大碗香肉,等會你拿俺的腦袋來掃地都成!」
這個心愿是最容易達成的,蘇由信當然答應了他。
蘇由信笑道:「在下是想借用你的腦袋一下,只不過不是拿來掃地。」然後他叫一個官兵去給他買香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