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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4:28 作者: 非黑非白
    常年荒無人跡的寶鳴山上多了一個人,山上木屋裡飯桌上多擺了一雙筷子。白相與來了之後,我們生活水平大大提高,天天大魚大肉,到山下村子裡打酒喝。

    村民們看見暗暗納罕,這一貧如洗的師徒倆何時出手這樣闊氣了?

    酒是師父喝的,肉是我和師父吃的,白相與吃的最少貢獻又最大,師父對此很滿意。

    眼看白相與每天穿著一塵不染的白衣,不近人間煙火,神情矜貴疏遠,氣質越發的飄逸出塵,我和師父益發覺得在山上供了個神仙。

    我不禁懷疑,難道白相與是來寶鳴山修仙的?

    我心裡過得平靜,有種錯覺,我這一輩子就這樣一直過下去了。

    一日下午,我和師父比劃完劍法,白相與扔給師父一錠金子,要師父到鎮上買最好的酒回來喝,師父欣然而去。

    我看看屋裡只有我和他兩人,猶豫一下,有點不好意思地從懷裡把東西拿出來,叫一聲「白相與」把東西扔給他,他接過,是一個香囊。

    我說:「給你的,生日禮物。」

    我本想他生日的時候送給他,可總做不好,拖到現在。

    白相與打量繡在香嚢上面的圖案,片刻,抬頭嘴角現出微笑問:「你為什麼繡了兩隻猴子?」

    我一惱:「明明是鴛鴦!」

    白相與笑笑,把香囊收進懷裡,走過來,攬我入懷:「終於等到你師父不在了。」

    我靠在他的胸膛上,手指抓抓他垂落胸前的墨發,說:「還不是你把我師父打發到山下去買酒,你以為我不知道。對了,今晚我們到鎮子上逛逛吧。」

    白相與柔聲說:「好,那我們晚上不回來了?」

    我臉頰微熱:「當然要回來了,我不回來,師父會下山去找的。」

    白相與說:「簡單,等晚上把你師父灌醉了,我們再走。」他的聲音低沉下來,摟我腰的手略收緊,「第二天回來晚一點也沒關係,他不會知道的。」

    虧我還以為他要當神仙了呢!手錘一下他的胸口,大聲說:「一定要回來!多晚都要回來睡!」

    他捉住我的手,笑:「冷冷,你在想什麼呢?我只是想讓你玩得盡興點,晚了回來路上不安全,我們住在客棧里。」聲音停頓一下,他眼裡露出戲弄之色:「是開一間客房,還是開兩間,全聽你的。」

    我說:「你開七八間跟我也沒關係,你不回來,我自己回來,你一個人住客棧吧。」

    白相與捏起我的下巴,眼微微眯起:「我在哪裡你就得跟在哪裡,若你不聽話,我便把我們的事告訴你師父,等他發怒,我就把你綁走,讓你們師徒倆見不了面。」

    我不怕:「別以為沒人製得了你,你不得聽你師父獨一劍的話?我師父去告訴你師父,你還不得把我放回來?」

    白相與笑:「冷冷,你真天真,我師父恨不得我早點把你綁走呢,這樣他就可以天天和他師弟在一起了。」

    說著說著,他低頭親吻我的頭髮、眉心、面頰,極盡溫柔繾綣。兩人正情動不已,他摟著我腰,我雙手攀在他肩上,快吻到一起的時候。

    本該在路上買酒的師父突然闖了進來。

    師父對於眼前看到的這一幕,整個人的反應是呆愣的,眼露迷茫:「你們……」

    我整個人也呆住了。

    白相與氣定神閒地放開我,聲音冷靜、字字清晰地說:「你沒有誤會,就是你想的那樣。」

    「小王八蛋!」師父立刻臉色鐵青,咬牙切齒道:「我說你怎麼老來寶鳴山呢!原來是不安好心!你這是亂、倫!」

    白相與冷冷一笑:「我亂沒亂、倫,你不是最清楚嗎?」

    我小聲叫:「師父……」

    被師父當場撞破,我垂著頭不敢抬起,尷尬不已。

    師父已然發狂,指著白相與吼道:「臭小子!你竟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勾引我徒弟!」

    白相與淡淡說:「事已至此,您老人家看開點吧。」

    師父牙都快咬碎了:「我早就該想到有其父必有其子!姓白的就沒一個好東西!」

    白相與面無表情:「你徒弟也姓白。」

    「明天小冷就改姓!」

    白相與笑笑:「結果都一樣,何必呢?我看叫白冷就很動聽。」

    「看劍!」師父怒喝,拔劍出鞘。

    白相與把我推到一旁,淡定地說:「去廚房準備做飯。」

    「噼啪!」

    師父一怒之下竟把屋子裡最值錢的飯桌劈成了兩半!

    我傻眼了,這晚上怎麼吃飯啊?站著吃?

    師父劈完飯桌也後悔,後悔之餘更氣了,提著劍追著白相與滿山跑,誓要把白相與趕下山。白相與自然不依,兩人拿著劍樹上樹下、天上地下的噼里咣當地一通對砍,火花四濺,劍影閃爍令人眼花繚亂。兩人打一陣,你追我跑;又打一陣,又你追我跑。

    反正出不了人命,我看天色確實不早了,便去廚房準備生火做飯。

    在一顆茂盛的大樹上砍來砍去,枝葉紛紛掉落,亂射的劍氣快把整顆大樹削禿了。除了耗掉體力,兩人均毫髮無損,只是白相與的耐心慢慢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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