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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4:28 作者: 非黑非白
    白傾搖頭:「全看過了,沒用,一群庸醫。」

    我說:「我看見父皇書案前的奏摺堆得很高,想是太過於勞累。」

    「父皇一向勤勉,以致積勞成疾。」白傾看向白相與,笑了笑,神色冷淡:「但有七弟一直為父皇分憂解難呢,我們這些人,不過有心無力。」

    我斟酌道:「父子有親,君臣有義,夫婦有別,長幼有序,朋友有信。最近朝中是不是發生什麼大事,所以父皇多勞神了?」

    白傾說:「今年春起,漠北異族就蠢蠢欲動,多次騷擾邊境,朝中還沒選出適當的將軍去鎮守漠北古城,父皇對此很憂心。」

    我說:「我離國那麼多武將,選一個有何難?」

    白傾笑笑:「要選出能像蕭冷將軍一樣的是很難。」

    我說:「哦。」

    我倒一杯桃花酒喝下,一個宮女提著食盒過來,行禮。

    白傾說:「打開吧。」

    「是。」宮女把食盒放我面前桌子,揭開,拿出三個碟子,是點心,樣子做得很精緻。

    宮女低著頭說:「這是奴才做的松子百合酥,泥棗酥餅,蜜汁蜂巢糕。」

    白傾說:「宮裡新出的花樣,嘗嘗。」

    說起來我還沒有吃早飯,真有點餓了,便連吃了幾塊。

    白傾笑:「少吃點,還沒用午膳呢,等下到我宮裡用膳。」

    「好。」

    我點頭,正想端起桌上的酒杯,一朵艷若胭脂的桃花叭地掉進了酒杯里。我仰起頭,盛放如燦爛雲霞的桃花在春風中潮水般涌動,簌簌掉落,不一會兒桌面上鋪了一層桃花。我望向坐對面桌的白相與,而他也在注視我。

    他好像已經喝了不少桃花酒,墨黑的眼眸一向清高驕傲,此時夾雜著脈脈柔情。仿佛春日裡的陽光,溫暖,又有些寂涼。

    我想,他也是有心事的。

    我有些迷惑,難道我一直沒感覺到他是我哥哥,是因為我和他註定會「亂、倫」?

    我的注意力全放白相與身上,沒察覺旁邊的白傾,表情異常冷漠。

    第23章 故人心已遠

    過了五天,我又去崇明宮給父皇請安。父皇身邊的老太監德子笑著對我說皇上服過聖雪蓮花後身體大好。

    德公公把我領進御書房,父皇正在練書法,頭也不抬,就問:「在寶鳴山有讀書嗎?」

    我說:「有。」

    「嗯。」父皇點頭:「這很好,你娘飽讀詩書,才情過人,連朕都比不過。」

    我平靜答:「我比不上我娘。」

    父皇放下筆,抬頭看我,平淡無波地說:「你娘是你娘,你是你,你娘就不會武功。」

    我說:「嗯。」

    父皇突然說了一句讓我猝不及防的話:「你年紀不小了,朕替你尋一門親事吧。」

    我頓了頓,叩手:「不敢勞父皇費心。」

    父皇笑了:「怎麼?你要自己做主?找到合適自己終身的丈夫了?」

    我不語,安靜。

    父皇緩緩吐出兩個字:「可以。」又笑了笑,看著我,難得對我表現出一點興趣:「若有了心上人,告訴朕,朕擬道聖旨招來當駙馬。」

    您的親兒子當皇子比當個駙馬要尊貴風光得多了。

    我儘量不讓自己露出奇怪的表情,低下頭,又叩手,儘量聲音鎮靜地說:「父皇開玩笑了。」

    再沒什麼好說的了,我和他總是冷場的多,我想我和他都已經習慣,也不想改變什麼,心灰意懶。

    父皇說:「回去吧。等過了你七哥和五哥的生日再走。」

    我叩手退出。

    出了崇明宮,我想去找師父,師父迎面走來。

    我說:「師父,來找父皇?」

    師父點頭:「剛給你父皇請完安?」

    我說:「是。」

    師父說:「你和你父皇說了什麼?」

    我說:「沒說什麼。」

    「哦。」師父說:「你先回去,為師與你父皇聊聊天。」

    「是。」

    回留離宮的路上,碰見白傾、白相與,兄弟倆正要去萬慈堂給他們的母后舒貴妃問安,舒貴妃最近都在萬佛堂吃齋念佛。

    想起剛才父皇的話,我心頭莫名一樂。

    「十五,你傻笑什麼?」白傾微笑問,伸手理了理我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額發。

    嗯?我臉上笑出來了嗎?我搖搖頭,跟白傾說了幾句話。始終不去看白相與一眼,也不和他打聲招呼,便走了。經過白相與身邊時,他伸手捏了捏我胳膊。

    師父進去崇明宮,手揣在衣袖子裡,笑:「寫字呢?這舞文弄墨的事我還真學不來。」

    父皇說:「有事就事。」

    師父說:「故人一場,沒事來看一眼也稀鬆平常得很,非得有事情嘛。」

    父皇停下筆,看他,冷冷一笑:「那朕謝謝你有這份心意了。」

    師父乾笑,尷尬得很,心裡暗罵,這白憶城(父皇的名字),一大把年紀了脾氣還是那麼臭,擺張臭臉給誰看?

    父皇說:「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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