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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4:28 作者: 非黑非白
    趴在女子身上的男人回頭看我,停下動作,獰笑:「喲!哪裡的美人?」

    「師兄,她是寶鳴山九夢華的徒弟,白冷。」

    那男人站起來,就那麼光著下身走到我面前,下流之極的眼睛從我的臉打量到胸口,然後目光就像黏在我胸口上,本還算英俊的面容此刻更是說不出的醜陋,「嘖嘖嘖,聞名不如見面,早就聽人說過九夢華有一個徒弟,生得如何如何好看。今日一見,果然不假。不知白冷姑娘有何事啊?爺幾個正樂著呢!」

    我一字字說:「你們在做豬狗不如的事。」

    那些男人毫無愧色,反而發出意義不明的笑聲。

    「要是能嘗一嘗美人的滋味,不做人又如何?」

    那些人發出更放肆的笑聲。

    我說:「今天我就替你們師父清理門戶。」

    「好好好!用你來替吧!」

    一個男人迫不及待地撲過來,我避開。

    我說:「把衣服穿上。」

    男人調笑道:「太麻煩了,這樣好做事。」

    「對對對!我們一起打!」

    那些男人把衣服全脫了圍上來。

    我搖搖頭,抽出劍,他們身上發出的糜爛氣味讓我幾欲嘔吐。

    那個躺在地上的女子呆滯地看著這邊,忽直起脖子悽厲叫道:「殺了他們!」

    師父說過,行走江湖,人心比海深,萬萬不可輕敵。你永遠不知道這一刻對你笑的人下一刻會不會捅你一刀。手中的劍,不是用來防身,是用來取人性命,劍若出,一招一式,絕不留情。

    而現在,這些所謂的習武之人,被心中的慾念控制,丟棄自己的劍,赤手空拳,滿身破綻地撲上來,真如豬狗一樣。

    而我對豬狗一樣的東西,便是毫不留情地屠個乾淨。

    不過十七招,那六個男人躺在地上成了屍體,皆是一劍封喉,個個睜著眼,赤著身。

    我面無表情地想,他媽的,好歹在世上活了一遭,若穿著衣服死也不至於死相那麼難看。

    轉頭望那個不幸的女子,她早已不省人事,我拿件衣服披她身上,坐一旁等待她醒來。

    等那名女子醒來,已是落日時分。她看見我,先是不可置信瞪大眼睛,後痴呆起來,然後開始嚎啕大哭,哭聲撕心裂肺,絕望至極。

    我不會安慰人,就看著她哭,直到她哭不出來。

    我蹲到她面前,說:「事已至此,哭也沒用,這些欺辱你的人都被我殺死了。」

    女子楞楞地看著我。

    我說:「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女子聲音沙啞地說:「你是誰?」

    我說:「過路人。」

    「為什麼救我?」

    我說:「我習武,行走江湖,看見能做的事情就出手了。」

    女子又哽咽起來。

    我看她情緒慢慢穩定,便把她扶起來,她顯然走不了路了,騎馬恐怕也不好受,我愁著該怎麼走。

    女子開口:「我沒事,我們快走吧,我一刻也不想待在這裡。」

    我把她扶上馬,讓她側坐,牽著馬慢慢走。沒辦法,如果我也坐上去,我怕把靜水壓死。

    女子說:「還沒請問恩人叫什麼名字?」

    我說:「我叫白冷。」

    女子說:「多謝你了,白姑娘。我叫蒙語晨。」

    我說:「嗯,你家在哪個方向?」

    蒙語晨紅著眼說:「我現在不想回去,我這個樣子……免得被人知道。」

    我說:「可以,我們找個地方住幾天。」

    蒙語晨又哭道:「我本是通州知府之女,一個月前家父無故被人殺害,竟沒人管!我帶著幾個僕人去投奔表哥家,沒想到……我做了什麼!老天爺這樣害我!」

    我轉頭看她:「你父親是通州知府蒙古出?」

    蒙語晨點頭:「白姑娘,你武藝高強,是個俠義之人。人人都說是暗語閣賣兇殺害我父親,你能不能幫我報這個仇?」

    我認真想了想暗語十九人,還有那個深不可測的暗語閣閣主,說:「我恐怕無能為力。」

    蒙語晨低低哭泣。

    我們找到一家農舍住下來,我給了村婦三串銅錢,她把最好的一間房清理出來,每天好吃好喝的招待我們。蒙語晨身上的傷慢慢復原,從表面上看已看不出有什麼不對,只是成日沉默寡言,躺在床上萬念俱灰的樣子。吃的也少,像小雞啄米,每天給她燉的老母雞幾乎都進了我肚子,村婦問我那姑娘怎麼了,我只含糊過去。

    村婦家的兩個小孩兒看見有外人來,非常高興,纏著我問這問那。日裡看見有挑著擔子的貨郎經過,倆小孩兒嘻嘻哈哈地拉我的手出去,我便買些糖人給他們吃,小孩兒對我更喜愛了。村婦便說教小孩兒幾句,我擺手表示不妨事,說孩子很可愛,要好好教養。

    蒙語晨終日木木呆呆,不言不語,總帶著股怨恨之氣。兩個小孩兒也不敢親近她。

    我唯有嘆息,清楚任何一個女子遭遇這種事,即使把那些男人千刀萬剮,也難消心中之恨。

    我對蒙語晨說:「別想那麼多,都過去了。人應該向前看,就當被狗咬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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