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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4:28 作者: 非黑非白
我點頭。
師父說:「你回去嗎?」
我說:「不知道。」
師父說:「回去吧,為師同你一塊去。」
我說:「師父也去?」
師父淡淡說:「嗯,自從把你帶出皇宮,也很多年沒見過皇帝了,去看看他變成什麼樣子了。」
我晃晃手中的茶杯。
師父似想到了什麼,嘆息道:「想當年師父在天門學劍,那時候有師兄,有你父皇,季齡,還有蕭冷,何等快意啊!轉眼已過去那麼多年,斗轉星移,世事無常,若故人還在,不知道是怎樣的光景了。」
我問:「蕭冷是個怎麼樣的人?」
師父抿口茶,想了想,說:「他是個沉默寡言的人,但是悟性很高,那時候師父教我們劍法,他基本都是一遍就會,師父對他很賞識,轉過頭就罵我們笨,是朽木不可雕也,我們天天都得挨罰。」師父說到這裡,臉上的笑意更深,飲了一杯茶,繼續說:「算他還會做人,後來等我們差不多都會了他才會,不然我們怨死他了。」
師父把茶杯放下,剝起花生來:「那個悶瓶子,很不解風情,每天練完劍不是躺在床上睡覺裝死,就是看劍譜,悶得要死。對誰都愛答不理,就是跟季齡好些。後來我們氣不過,聯手起來打他一個,追著他滿山跑。結果跑到山下鎮子上,玩到晚上才回來,山門都關了,來給我們開門的是師父,他很生氣,所有人都受了懲罰,這還是蕭冷第一次受罰呢。」
師父回憶年少神情顯得很愉悅,但又有點傷感。
這時我是無法體味師父的感慨的,畢竟我那時還很年輕,不懂歲月的匆促和變化莫測。但我想等師父見到父皇時,一定會吃驚父皇怎麼比他老那麼多。
師父看向我,神色變得認真:「小冷,蕭冷一生都是按照他的意志活著,師父希望你像他一樣,強大而自由。」
我點頭。
師父欣慰。
我說:「師父,我們還有多少銀子?」
師父說:「幹嘛?」
我說:「買生日禮物啊,難道我們兩手空空就回去?」
師父摸摸鼻子:「沒剩多少銀子了。」
我就說:「我們在去做殺手任務吧,那個來錢快。」
師父教育起我來:「那次做殺手任務是順便,我們是君子,不可再做這種事。」
我說:「哦,生日禮物怎麼辦?師父你不送嗎?」
師父又摸摸下巴:「其實吧,做了也沒人知道。」
我們還是沒有做殺手任務,堅決當光明磊落的君子。師父決定用剩下的一點銀子當路費去探望他的師兄。而我決定再去一次聖雪蓮山,看能不能再采一朵聖雪蓮花給父皇當生日禮物,我們約在皇宮見。
隨便收拾兩件衣裳,我下山了。路上也不急,慢悠悠地騎著馬,欣賞野外秀麗如畫的春色。靜水見我不催它趕路,幾乎是用走的,還不時歪到路旁啃幾口嫩草,我眼瞅著旁邊一個顫巍巍的老太婆超過了我們,一拍它馬頭,教訓道:「你怎麼這麼懶?一點都不上進,難道你就不想當一匹千里馬?」
靜水嘴裡嚼著草,淡定搖頭,榮辱不驚。
我說:「那次白相與騎著你是什麼感覺?好像你快了點。」
靜水羞澀地低下了頭。
我湊到它耳朵旁說:「比起我這個主人,你更喜歡他對不對?哼,其實我也更喜歡動火,有機會我把你倆換過來,我不要你了。」
靜水仰頭叫一聲,飛跑起來。
第19章 恩殺記1
春日的太陽也是很熱的,我身上出了薄薄的汗,靜水亦懶洋洋的賴在樹下不肯走。我有點犯困,決定休息一下,舉目四望,發現不遠處有座破廟,我在溪邊取了水,問靜水:「你在這歇,還是跟我去廟裡?」
靜水搖尾巴表示不想再走路。
我說:「行,最好有人把你偷了,我就能換匹馬了。」
我拿著水往破廟裡走,靜水慢悠悠地跟在後面。隱隱約約地,我聽見女子悽慘的哭叫聲,好像就從破廟傳來,而且越接近破廟,聲音越大,變得非常猖狂,又像是男人發出來的。
我牽著靜水,站在破廟門前,門口橫陳著幾具屍首,看向廟內。
只見光天化日之下,六個衣不蔽體的男人圍著一個躺在地上的女子,那女子披頭散髮,看不清面容,衣服破碎不堪,全身傷痕累累,已發不出聲音。趴在她身上的男人盡情地大動著,圍在旁邊的男人用下、體蹭著女子的身體,醜態盡顯。
「媽的!你倒是快點啊!這女的快不行了,你讓老子玩屍體啊!」
「急個屁!說好一人一次,還沒到你呢!」
「該我了該我了!拔、出來、拔、出來!」
「一邊去!」
「一起一起……」
我看清眼前這一幕,喝道:「住手。」
那些男人全回頭看我。
我也看清了這些人長什麼樣,我居然認識其中兩個,他們是歡刀門的弟子,歡刀門在江湖上算是一個比較大的門派。
那兩個人也認出了我,站起來提了提褲子:「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