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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4:28 作者: 非黑非白
    白相與微微一笑:「白冷,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得過我。」

    我說:「哼,你這話未免說得太滿了。人這一輩子有多長?你怎知我以後的造化。」

    「你造化再大,我也不會讓你有機會強過我。」

    我不再接話,閉上嘴,目光和他相對。

    而他的目光曖昧地流連我臉上,緩緩說道:「我可以輸給女人,只偏偏不能讓你強過我,白冷,你懂是何原因麼?」

    我的心臟忽地怦怦亂跳,雪花沾在我臉上,明明是冰涼冰涼的,我卻感到面頰越來越熱。終於耐不住他曖昧的眼神,我猛然轉身,強聲說:「誰懂你這種奇怪的想法!」

    說罷不再理會他,大步離開院子。

    師父傍晚時才回來,身上背著個包袱,笑容滿面,身後還跟著一輛馬車。

    我說:「師父,你買的什麼,還要用車裝。」

    師父拉起布簾,我看見滿滿一車的棉襖。

    我說:「師父,買那麼多棉襖幹嘛?你要做生意?」

    師父說:「山下的村民對我們多有救濟,我們報答他們一下,大家好好過冬。」

    師父叫我進房分銀子,我伸出雙手滿心期待地去接。長這麼大,連一國的公主都當過了,這回總算能體驗一把兩隻手捧不完白花花的銀兩是什麼樣子的感覺了。

    師父從包袱里拿出一錠銀子放我手上,分量我估摸著有十兩。

    「拿好,不許亂花。」然後包袱扎得結結實實,藏到他自己的被子底下。

    我:「……」

    我垂頭沉默表示抗議。

    可師父當我沒意見,走了。

    晚上我們又吃了一頓十分豐盛的火鍋,不得不說,在這大雪天裡,吃一頓熱氣騰騰的火鍋,真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師父笑吟吟問:「小冷,想不想吃烤肉?」

    我心情雀躍。

    這天我們沒回寶鳴山,白相與也沒再來過。我不確定他是否已先離開通州。但我決定少想那個人。

    第二天起床,我和師父上街買東西,回來時身後又跟了一輛馬車,裡面裝了十七壇美酒,各種醃肉,還有大包的點心和糖果,給山下的小孩吃的。

    我和師父還去衣坊,一人買了一件皮毛大衣。

    師父還頗感慨地道:「這暗語閣不錯,要是哪天被滅掉了還真有點可惜呀。」

    下午我們回去,我和師父坐一輛馬車,雇了一個車夫趕另一輛馬車。路上我和師父心情都不錯,我拿出剛學會的笛子來吹,師父哼起小曲。

    夜裡荒郊野嶺,我們就在馬車上睡,第二天起來繼續趕路。

    經過一條山路時,前面的車夫喊:「兩位大人!前面山路常有山賊出沒!我們要走嗎?我認得另一條路,只是路繞得有點遠!」

    師父朝前擺擺手表示不妨事,繼續走。山路不好走,我們速度慢了很多。忽然馬車一陣搖晃,然後動不了了,看去,前面一段路被挖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坑,馬車根本過不去。

    師父怒道:「誰挖坑不填的!」

    兩邊的樹木突然劇烈抖動起來,一群人衝出來,是十幾個大漢,個個手提大刀,凶神惡煞。

    他們齊聲大吼道:「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我和師父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

    為首的大漢看見我,眼發亮,刀尖指著我說:「這、這、這女的也、也、也留下!」

    「徒弟。」師父道。

    「是。」

    我跳下車,劍未出鞘。

    師父把髮帶扯下來拋給我,笑道:「把眼蒙上,別欺負人家。」

    我問:「要不要他們的命?」

    師父說:「算了,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這年頭大家都不容易。」

    我蒙上眼,一群人衝上來,我一劍放倒一個

    師父在旁邊喝酒,邊給我喝彩:「好!不愧是我九夢華的徒弟!」

    等我收劍,扯下髮帶,地上倒了一片,「哎呦啊喲」痛叫成一團。

    我問:「還留不留了?」

    「不留了不留了!女俠饒命!」

    我說:「走吧。」

    「等一下。」師父道。

    那幫人馬上又求饒。

    師父慢悠悠說:「把坑填了再走。」

    回到寶鳴山,我依舊過著不咸不淡的日子,白相與和白傾都沒有再來過,信也沒有。獨一劍倒是來過幾次,師父每次看到他師兄來都很高興,加上手頭又有錢了,常請獨一劍到山下鎮上喝酒,一去就是幾天,我一個人留在山上看家。

    一次師父回來,獨一劍不在身邊,應該已經走了。

    我和師父坐在小板凳上圍著火盆,邊嗑瓜子邊聊天。

    師父說:「你是不是有個四哥叫白,白……」

    我說:「白子林。」

    師父說:「對,白子林,聽師兄說,他被貶為庶人,逐出雲錦城了。」

    我說:「他犯了什麼事?」

    師父說:「意圖謀反,被你三哥白羽泉揭發了。」

    我說:「師父,你說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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