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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3:26 作者: 徽和
孫瑛疑惑,要問:「姐姐與平容華……」
宋舒窈搖了搖頭,朝著孫瑛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不過也不急,往後有時間了我再與你仔細說,只你要記著,平容華,是一個可以相信的人。」
孫瑛一向懂得分寸,看宋舒窈這般就明白此事不止那麼簡單,於是點頭應了下來,又當著徽和的面將信裝進了袖中。
宋舒窈再道:「你也一樣,在宮中若遇到什麼拿不住的事情了,也可以去找一找平容華,她是個有想法的人。」
而當二人從內室出來時孫瑛手中抱著的是一個開著口的匣子,若是有心之人想要看的話,還能隱隱看見匣子裡面裝著的都是一些首飾。
此後是宋舒窈親自將孫瑛送到轎輦上面的,臨走時宋舒窈揮了揮手,倒也沒有過多的不舍,只叮囑了孫瑛一句:「萬事小心,護好自個與大郎。」
孫瑛這次是自從與宋舒窈熟識後頭一次離徽和這麼遠,也是頭一次單獨行事,她感受到了自己肩上所擔著的重任,也感受到了宋舒窈平日裡的不易。因此孫瑛很鄭重的看向宋舒窈,像是將士要完成一項任務一般,惹得宋舒窈笑說:「不大像,還差一紙軍令狀。」
孫瑛哪裡不知道宋舒窈是為了不讓她再哭出來而刻意這麼說的,是以孫瑛將已經到了嗓子眼的話給咽了回去,衝著宋舒窈一笑,又擺了擺手:「姐姐說的我都記著呢,那我就先走了,姐姐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和四殿下。」
又看徽宋舒窈應了下來,孫瑛才揚起了一抹真心實意的笑,而後放下了小轎上的帘子。
轎簾內外仿似是兩個世界,兩種人生。
無論是宋舒窈還是孫瑛,都在落下轎簾的那一刻變了臉色,孫瑛坐在轎中,面上是對未知的迷茫與離別的不舍,甚至於還有一絲的勢在必得;而宋舒窈走在回無暑清涼的路上,面上除了不舍,更多的卻是對孫瑛的期待與新的一年的渴望。
綠子嘴快藏不住事,在隨著宋舒窈踏進無暑清涼正殿的那一刻就開始發牢騷:「娘娘身子本來就不好,哪裡需要您親自去送昌主兒呢?咱們冒著這麼冷的天去送人家,人家領不領情還說不準。」
因為昌嬪做的好些事情,綠子其實心裏面一直都有疙瘩在,只是平日裡被琉璃拘著不讓她說出來罷了。而今日琉璃在回來的途中要轉去花房一趟,因此並沒有隨著宋舒窈回來,綠子身邊沒有人拘著,說話更自在了一些,看宋舒窈沒有說話,索性將孫瑛先前做的一些事情都拿出來重新說了一回。
好在四下並沒有其他人在,宋舒窈也難得沒有生氣,先是褪下了腕間的一對赤金石榴手鐲,再坐在螺鈿銅鏡前卸下發間的繁式珠翠,整個人看起來比往日更多幾分親和。
待一應事情做完後,宋舒窈才轉身去看綠子,朝著綠子伸出一隻手來,話間溫溫和和的:「綠子,你過來一下。」
綠子在說完話後就後悔了,恨不得給自己兩個大耳光子,因此在宋舒窈招呼自己時半天沒有過去,還是宋舒窈的一句:「怎麼連我都不敢相信了嗎?」才慢騰騰的走到了宋舒窈身旁,屈膝半蹲在宋舒窈身旁:「奴婢在。」
「你與琉璃是本宮從家中帶進來的,本宮平日對你們很放心,你們開心本宮也跟著你們開心,因此這麼些年來本宮從來沒有拘著你們二人,是嗎?」
宋舒窈的話說到這個份上綠子還哪裡能沒有反應過來自己是闖了禍,忙拉著宋舒窈的衣角:「娘娘,娘娘,奴婢知道錯了,奴婢不該說昌主兒的壞話,不該惹您生氣。」
宋舒窈淡淡的一笑,將綠子從地上扶起來,話間仍舊輕和:「你不是錯在說阿瑛的壞話上了,也不是錯在惹本宮生氣上了,綠子丫頭啊,你是錯在分不清輕重緩急上,也錯在心太小上了。」
拉著綠子一併坐在圓桌間,宋舒窈又親手給綠子倒了盞茶:「阿瑛是心思多了些,可是她對咱們宮裡,有過什麼壞心思嗎?我與阿賾都病倒的時候,是阿瑛每日侍奉在我和阿賾身邊的,平日裡阿瑛為咱們宮裡做的事情,還比不上她的那一些小心思嗎?好姑娘,你要明白,做人不能忘本啊。」
綠子自然都答應了下來,而後趁琉璃回來的間隙忙退了下去,還惹得宋舒窈發笑,一指綠子問琉璃:「你看出來這個丫頭今日哪裡不一樣了嗎?」
琉璃笑了笑:「奴婢剛才回來時就看著那丫頭像是哭過一樣,娘娘說她了?」
宋舒窈從話本中抬起頭來,掃過一眼琉璃,嗔道:「你家娘娘是那樣的人嗎?不過是剛才與她講了講道理,那丫頭臉皮薄,你回去可不許再問了。」
第38章 像個小孩
大雪坎坷,孫瑛回宮時已經到了臘月二十八了,與大郎數月未見,孫瑛正是憂心大郎時卻被重華宮先傳了過去。
大郎不肯讓母妃走,扯著孫瑛的衣袖只說是胳膊疼。
孫瑛也疼大郎啊,可重華宮的意思又不能違背,況且自己心裡還念著定娘娘的事情,只得與大郎說盡好話:「母妃再不過去,你定娘娘和阿賾弟弟就回不來了,你不是最喜歡阿賾弟弟了嗎?」
大郎已經上了學,也是能聽懂話的年紀了,也便鬆開了手,話間儘是可憐巴巴:「那母妃要早些回來,我等母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