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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3:26 作者: 徽和
是夜陳桓自然是留宿在了鍾粹宮,而那方錦帕,那日之後宋舒窈就再也找不到了。
第3章 姐妹
一早陳桓去上朝時是宋舒窈親自起身伺候的,仍舊是一貫的穩妥,就似是從未生疏過一般。
一應配飾整好後,陳桓抻了抻腰,在宋舒窈背上輕拍過一回:「太瘦了,多吃些,朕晌午再過來陪你用膳。」
宋舒窈作勢往後推了推,連推帶拉的將陳桓給送了出去,看不到人影后宋舒窈這才笑了笑,笑間含著幾分澀意,而後又搖了搖頭,自顧坐到了妝鏡前著丫頭梳洗。
紀宮無中宮,自然也就沒有晨昏定省的禮俗,可紀宮能有多大,昨日夜裡的消息早就傳去了各宮,內庭司管事魏珠更是一大早巴巴的將前些日子短的月俸都給送了過來。
鍾粹宮人因著宋舒窈平日的教導訓話,也未有人給甩臉子看,很是和氣的接了月俸,魏珠是外間伺候的阿稚接待的:「辛苦魏公公走一趟,咱們娘娘原本是想著這些月俸就當就給您吃茶了,瞧瞧您還親自過來一趟。」
說著又留內庭司的人吃了盞茶:「這麼大冷天的,教娘娘知曉了又得訓奴婢一回,魏公公吃盞茶再走吧。」
魏珠這時早已站不住腳,連聲應是,吃過茶後阿稚才肯將人給送了回去。只從頭至尾都是跟前的小丫頭去招待的,無論是宋舒窈還是跟前得臉的丫頭太監們並未露臉。
魏珠從鍾粹宮走時頭上都冒了汗,眼風掃過跟著的徒弟,撣了撣袖子:「看什麼看,往後都跟著人家學學!」說著魏珠又挺了挺腰,直直往回走了。
旁處如何想的無從得知,只鍾粹宮裡頭依舊各司其職,並不能從他們眼裡看出什麼揚眉吐氣的神色。
魏珠走時宋舒窈透著窗牗就能看到外間的景兒了,攏了攏披風,笑指阿稚:「我瞧著阿稚也是個伶俐的丫頭,去查查她的底細吧,若是穩妥便讓她進來內殿伺候,也好給你們減減擔子。」
琉璃應是,主僕二人又在牗前站了許久,直到周德貴進來說是昌小主過來了,宋舒窈這才關了窗,很輕的點了點頭:「讓她進來吧。」
孫瑛進來時宋舒窈已經坐在軟榻上了,許久未見,孫瑛險些就紅了眼眶,卻還是不忘禮數,先屈膝行了一禮:「定娘娘春祺。」
宋舒窈朝她瞪了一眼:「跟你說了多少次不必與我見外,這才幾日沒見,怎麼與我又這麼生分了?」話是這麼說的,卻朝著孫瑛伸了手出去,聲兒也是溫溫的:「阿瑛啊,過來我跟前坐著。」
孫瑛是極為標緻的江南人兒,原是在元年的時候採選入宮的,初封寶林,後就沉寂在後宮裡頭了。
宋舒窈知曉有這麼一號人物還是在藏書閣時遇見的,二人難得志趣相投,也便時常照看著了。
後來在二年初大皇子出痘時孫瑛在宋舒窈的提點下照看過幾月,這才得了陳桓的青眼,不多時便晉為昌小儀了,更是允了孫瑛教養大皇子。是以孫瑛時常說是定娘娘救了嬪妾,二人的關係更是親近了。
孫瑛連忙「誒」一聲,坐到跟前時才前前後後的看過宋舒窈一回:「看著姐姐的身子大好了,我打心眼裡高興,好姐姐,前些日子你可嚇死我了。」
「一大早說什麼不吉利的話,我這不好好的了嗎?」
一面說著話,宋舒窈一面將一早小廚房做的糕點推了過去,又親自給孫瑛添了一盞茶:「才下了一場秋雨,外頭正冷著,快喝口茶暖暖身子。」
孫瑛笑得眉眼彎彎:「我身子好得很,反是姐姐……」話說到一半時孫瑛從背後取出了一隻袖套來:「我給大郎做衣服時翻出來一張上好得狐皮,想著姐姐平日裡最是畏寒,就取了整張背的皮給姐姐納了個袖套,姐姐快試試合不合適?」
宋舒窈面上是嫌棄的,是說有給我做袖套的這麼些功夫,不如多帶著大郎去給重華宮請個安,手裡頭的動作卻絲毫不做假,將袖套戴到手上時又很滿意的一笑,又伸出來給孫瑛看了看:「你瞧瞧。」
綠子在一旁笑了出聲:「娘娘只有在昌主兒跟前才有幾分真性情呢。」孫瑛靦腆一笑:「綠子姑娘這是在打趣我呢,要我說姐姐這是身子爽利了,心情也好了。」
就在他們說話的間隙宋舒窈瞪了綠子一眼,又將袖套褪下來仔細放好,一手拉著孫瑛的手:「阿瑛啊,你也不必藏著話了,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第4章 大郎生母
孫瑛心下一震,轉而又是了悟,是了,定貴嬪一貫通透,哪裡有她看不出來的事情呢?
孫瑛這會是又羞又愧,就連耳尖鼻尖也跟著紅了起來,在宋舒窈跟前更顯的自己心裡藏了話,一時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就連面色也跟著白了些。
宋舒窈看孫瑛這般,哪裡能不明白她心裡是怎麼想的,拉著她的手緊了些:「阿瑛啊,我是真的想開了,你不必為我憂心。反是你,大郎有多少日子沒有見過他父皇了?你不上心重華那位,可大郎終究是長子,他來日如何咱們誰也是說不清楚,你哪裡能這麼狠心吶。」
「姐姐是知道我的,我的心思向來不在這些事上頭,陛下將大郎交與我,哪裡是疼寵我呢?卑賤之人養大的長子,哪裡有能繼承大統的權利呢?好姐姐,你就由著我吧,這樣就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