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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3:09 作者: 歸齊
周寧生懷裡被強塞了一隻香香的「咱們裸熊」,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去走廊上的摺疊床睡一會吧,沈姨這邊我看著,有什麼事我會叫護士的。」
周寧生懷裡揣著只裸熊,站在原地沒動。
常舒曼推了他一把。「快去啊!再不睡覺你就等著猝死吧!」
被推了一把之後,周寧生慢騰騰地從病室里挪出去了。
常舒曼在病床前坐了一會,瞅著沈姨正在吊的鹽水,還有大半瓶呢。
坐了一會她坐不住了,繞到走廊上去看周寧生。
周寧生躺在摺疊床上,睜著眼,裸熊很嫌棄地被放在枕頭邊。
「你閉上眼!」常舒曼發現他占著床不睡覺,兇巴巴地把裸熊抓過來,強行塞進周寧生懷裡,給他拉上被子。「裸熊這麼抱著,可舒服了,欸對,就是這樣,好了,快睡!」
被安排上的周寧生沒反抗,抱著裸熊,閉上了眼。
他確實很累,很需要休息。
他閉著眼睛叫了一聲:「常舒曼。」
「幹什麼?」
周寧生依然閉著眼,很長時間都沒說話。
他數不清連續通宵幾晚了……最後他閉著眼,用非常疲憊又有點無奈的聲音說:「常舒曼。包辦婚姻……真香。」
「像我的裸熊一樣香嗎?」她問。
「嗯,像你的裸熊一樣香。」他回答。
周寧生眼睛一閉上,好像就再也沒有力氣睜開了,他聽見她湊過來說了句:「你別害羞,要說真香,也是我先真香的。」
……
鄭凜一路「兒子兒子兒子」地叫著,奔到腦科醫院的時候,從沈姨病房裡出來的是常舒曼。
元恪在群里說,周寧生在腦科醫院。幾個人果斷翹了自習,打了個車就趕過來了。
結果周寧生沒見到,正瞧見常舒曼出來叫護士。「大夫,23號床的鹽水吊完了。」
沖在最前面的鄭凜最先愣了。
「嗨……曼曼小姐,我兒子呢?」
常舒曼指了指走廊上的摺疊床。
臨近年關,酒駕車禍的概率比平時高,這個時候的醫院很擠。走廊上擺滿了摺疊床,上面睡的要麼是暫時沒有病房可住的病人,要麼是通宵陪床的家屬。
兩邊的摺疊床一放,走廊更擁擠了,也更嘈雜了。
周寧生因為太累了,在這種嘈雜的環境下,也睡得非常沉。
鄭凜湊到周寧生跟前。
常舒曼「欸」了一聲。
「你……你別叫他,他好不容易睡著的……」
鄭凜比了個OK,而後和夏明光、湯鴻信、程鳶並排蹲在周寧生床前,四個人用老父親般慈愛的目光看著周寧生。
常舒曼看到這個詭異的場景,噎了一下。
元恪走到常舒曼跟前,拉了拉她的手。兩個人面對面,沒說什麼。
鄭凜腿蹲麻了以後,齜牙咧嘴地站起來,來問沈姨的情況。
常舒曼回答:「昨晚剛轉到普通病房。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但就是……還沒醒,要靠吊鹽水和葡萄糖水撐著。」
顱內出血,壓迫腦幹,當時的情況確實很危險。好在手術之後,顱內的血清掉了,暫時沒什麼大危險。
鄭凜又罵了幾句周太太如何如何,最後連周寧生一起罵上了。「這個傻兒子,不接電話,一直關機,作為爸爸我快急瘋了。」
「他的手機……好像被他媽媽發瘋的時候摔碎了吧……」常舒曼不動聲色地替周寧生辯解了一句。
鄭凜恍然。「作為爸爸我要給我兒子整個新手機。」
沈姨住的病房是兩人間,臨床的是個頭朝下從床上摔下來的小男孩,好像也挺嚴重的,父母親戚圍了一大堆在床邊。
病房和走廊都很擁擠,最後他們幾個交代常舒曼,說晚點再來一趟,估計那個時候周寧生就醒了。
臨走之前,鄭凜又折回來,無比認真地對常舒曼說了句:「曼曼小姐,我兒子沒有去做大保健,那天是我瞎說的!」
-
周寧生換了個新手機,把以前的IC卡裝進去繼續用了。
臘月二十七那天,他在群里發消息,說沈姨醒了。
放假前的最後一天自習,幾個人收到消息後直奔醫院。
鄭凜樂顛顛地湊到沈姨面前。「沈姨沈姨!猜猜我是誰!」
病床上的沈姨,眼睛半闔著,微弱地說了句:「鄭凜啊……」
鄭凜當即一蹦三尺高。「您猜對了!」
等幾個人樂顛顛地從醫院奔回來,正撞上面色嚴肅的孫主任,和視死如歸的王愛紅。
得了,看這個情況,孫主任巡視地時候發現十四班少了好幾個人,直接殺到了王愛紅辦公室。好死不死的,他們正好撞見,臉上一個個的還跟樂開了花似的。
又到了拼浮誇演技的時候了……
孫主任嚴厲地開口問:「太不像話了!我就沒見過這麼不自覺的高三學生!上哪去了!」
鄭凜弱弱地說:「上……上廁所去了?」
顯然主任不是傻子。「一群人都去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