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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0:57 作者: 布丁琉璃
沈玹的手臂和肩膀上有數道細長的血痕,傷得比上次要深,滲出細密的血珠。此時他將衣物退至腰際,上身□□,露出勻稱隆起的肌肉,正扭著脖子費力地給自己抹藥,藥粉不要銀兩似的往自己傷口上倒,看著都疼。
見蕭長寧驚醒,他緊皺的眉頭這才鬆開,暫且放下藥瓶在她額上一吻,輕聲道:「吵醒你了?」
「先別管本宮,你這傷是怎麼回事!」蕭長寧伸指想要觸碰他的傷口,又怕弄疼他,素手在半空中蜷成拳,抬眼生氣地說,「你答應本宮要小心的,怎麼傷得比上次還嚴重?」
雖說是生氣,但眼底的心疼要更多些。
「我一收拾妥當就趕來見你,實在是想你想得慌。」
「別岔開話題。」
蕭長寧心疼不已,眼睛泛了紅,扭過頭道,「坐著別動,我給你上藥。」
蕭長寧手法生澀,上藥纏繃帶花了不少的時間,沈玹卻無一絲不耐,只目光深沉地盯著她,時不時湊到她唇角索吻。
蕭長寧被他鬧得沒有辦法,用力在繃帶上打了個結,悶聲躲他:「你別鬧,本宮正生氣呢!」
沈玹撈住她的腰低笑:「因何生氣?」
「氣你不照顧好自己,氣本宮為你心疼。」頓了頓,她又補充一句,「本宮不要理你了。」
她嘴上說著不理,水靈的雙眼卻是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好像隨時會落下淚來似的。沈玹在她唇上一啄,隨即下榻拿來一隻細頸花瓶,瓶中插著幾支開得正盛的玉玲瓏月季花,遞到蕭長寧面前道:「送給殿下,消消氣。」
他仍是光著上身,身量誘人,臂上和肩上纏著一圈圈素白的繃帶,整個人矯健而凌厲,偏生捧著花的望向她的眼神又十分溫柔,令人動容。
蕭長寧一時間忘了自己在生氣,接過花瓶嗅了嗅,問道:「哪兒來的?」
「路邊見著,覺得你會喜歡便摘來了。」沈玹邀功似的,湊近她在她脖子處嗅了嗅,刻意壓低嗓音道:「讓我聞聞香不香。」
蕭長寧哪裡肯由得他胡鬧?她見沈玹眼有疲色,想必是通宵未眠,便將他按在榻上道:「別鬧了,你睡會兒罷,眼睛都熬紅了。」
沈玹的確一宿未眠,聞言便順勢躺在榻上,單手枕在腦後看她:「那,天亮後便叫醒我。」
「好,睡吧。」蕭長寧點點頭,下榻將花瓶擺在最顯眼的案几上,伸手點了點柔軟馨香的花瓣。
沈玹看了她片刻,這才安然地閉上了眼。
日升月落,天已大亮,沈玹並未醒來。
他發熱了,渾身燙得像是火爐。
第70章 中毒
沈玹身體一向很好, 這麼多年連小病小災都極少有,更不用說發熱發成這樣了。蕭長寧知道不輕易生病的人一旦病起來, 那才真叫兇險。
他還未醒,即便是在睡夢中也是眉頭緊蹙,似乎不□□穩。蕭長寧命宮婢呈了熱水上來, 掀開被褥親自給他拭去冷汗。
沈玹的胸膛起伏, 緊實的肌肉上蒙著一層細密的汗珠, 顯出一種病態的蒼白, 而繃帶下隱隱滲出些許淡紅色, 並且這血色有繼續擴散的趨勢……不應該呀, 以沈玹的體質, 這麼細的傷口應早結痂了才對。
蕭長寧擦拭的手一頓,心中有些驚疑, 忙拆開他小臂的繃帶一看, 頓時愣住了。
明明是細如髮絲的傷口,卻久久不曾癒合,血珠一顆一顆從傷痕處滲出, 紅腫發燙,仿佛無法自行凝血一般。她又慌忙拆了幾條繃帶, 其他的傷口亦是血流不止, 傷勢顯然沒有她想像中的簡單!
一種不好的預感席捲而來, 蕭長寧也顧不得擦拭了, 伸手拍了拍沈玹的臉頰, 著急喚道:「沈玹, 沈玹!你醒醒!」
沈玹皺了皺眉,下意識抬起手掌攥住蕭長寧,聲音低而喑啞,幾乎無法辨別:「長寧……」他睫毛顫了顫,似乎想要睜開,卻是徒勞。
他的手掌心很燙很燙,面頰略微蒼白,可嘴唇卻是呈現出不正常的嫣紅,雙目緊閉,仿佛深陷於病痛的噩夢中,無法掙脫。
蕭長寧是真慌了,反握住沈玹發燙的掌心朝外喚道:「來人!」
阿朱和冬穗放下手中的夥計匆忙奔進來,冬穗問道:「殿下有何吩咐?」
阿朱還以為蕭長寧是在催沈玹的風寒藥,便脆聲說:「沈提督的藥正熬著呢,一刻鐘就好了。」
「那藥不用了,他不是風寒。」
「可是太醫說……」
「阿朱,你聽本宮的,趕快去東廠請你舅舅過來!要快!」
蕭長寧臉色蒼白,聲音發抖,滿眼都是焦急之色。冬穗到底跟了蕭長寧許多年,一看她這副模樣便知事態嚴重,給阿朱使眼色道:「殿下吩咐了,你便快去!」
待阿朱飛奔著出了門,蕭長寧才脫力地坐在榻邊,背脊涼颼颼的,被冷汗浸了個透濕。冬穗掏出帕子給她拭汗,擔憂道:「殿下,您這是怎麼了?您方才說沈提督並非風寒,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提起這個,蕭長寧的眼睛泛了紅,伸手握住沈玹的手掌抵在額頭上,顫聲道:「他的血……止不住。」
先前冬穗怕失禮衝撞了主子,一直迴避沒有去看榻上沈玹的身影,現在情形不對,她匆匆一瞥,登時駭得瞪大了眼,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沈玹身上血痕斑駁,源源不斷地滲出細密的血珠,幾乎將繃帶染紅,可嘴唇又呈現出詭異的嫣紅。這的確不像是風寒,而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