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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0:57 作者: 布丁琉璃
    沈玹搖了搖頭,一臉正色地說:「事關機密,不能給。」

    「本宮命令你拿來……唔!」

    沈玹還握著她的手,索性傾身吻住了她。

    「沈玹你不聽話唔唔!」

    又是一吻。

    「別……有人!」

    再是一吻。

    蕭長寧不說話了,只是瞪著一雙濕潤水靈的眼睛看他,唇瓣紅得像是染了胭脂。

    因沈玹今夜不回東廠,方無鏡只好和林歡一同進宮交換最新情報,誰只還沒進洗碧宮的大門,便見沈提督和長寧長公主旁若無人地在宮外的紅牆邊卿卿我我,頓時驚得下巴都快掉下,頓感一陣甜蜜撲面而來。

    方無鏡一手捂住林歡的眼睛,嘖了一聲道:「小孩不能看,會長針眼的!」

    林歡拼命地扒下方無鏡的手:「為什麼不能看。」

    方無鏡換一隻手捂住他的眼,又被林歡扒下。兩人索性你來我往地過起拳腳來,這下動靜大到蕭長寧都被驚擾了,想到方才那旖旎的一幕竟被兩名下屬看見,頓時臉頰一紅,瞪了沈玹一眼扭頭就走。

    沈玹拇指輕輕蹭過下唇,似乎意猶未盡,轉身朝方無鏡和林歡眯了眯眼。

    打得正起勁的兩人覺察到了一股熟悉的殺氣,頓時一僵,動作恍如定格,咔吧咔吧轉動僵直的脖頸,直面沈提督的死亡凝視。

    於是一刻鐘後,林歡和方無鏡老老實實地跪在廳中,挺身低頭,安靜如雞。

    「傳本督命令,改變原有計劃,城中暗訪的番子原地待命,不可與北狄細作正面交鋒。」沈玹的視線從正在給畫卷染第十三層色的蕭長寧身上掃過,這才落到兩名下屬身上,沉聲道,「有了一個極好的誘餌,接下來便只需埋伏妥當,請君入甕。」

    安排妥當事宜,沈玹這才抬起下頜,威嚴道:「退下。」

    方無鏡在心裡抹了把汗,忙道了聲『領命』,拽著林歡一路退出了大殿。

    「都怪你偏要看,惹得廠督生氣了。」方無鏡拍了拍衣裳,捏著蘭花指戳了戳林歡腦門。

    林歡不服:「明明是你要同我打架,廠督才生氣的。」

    「胡說!」

    「才沒有胡說!」

    方無鏡氣結,擼起袖子道:「要不要再打一架?」

    「好……」林歡愣了愣,小心翼翼地瞄了洗碧宮大殿一眼,小小聲音地說,「出去打。」

    方無鏡也怕沈玹聽見,亦用氣音道:「好!」

    兩人鬼鬼祟祟地往外走,全然不見門外一名十五六歲的小宮女正巧進門。

    連著『哎呀』『哎呀』兩聲,林歡和那小宮女撞在一起,將她手中托盤裡的錦緞凌亂撞得滿地都是。

    兩人各自後退一步站穩。

    小宮女驚魂未甫地拍著胸脯,抬眼見他們二人,瞪圓眼睛道:「你們幹什麼毛毛躁躁的?當心弄壞了給長公主殿下裁剪新衣的綢料。」

    說著,她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珠圓玉潤的玉臂,蹲下-身拾撿布匹。

    這小宮女銀盤臉,新月眉,鼻尖幾點淡色的雀斑,看起來俏皮又潑辣,正是吳有福的外甥女阿朱,前些日子才新調入蕭長寧身邊侍候,因而林歡和方無鏡並不認得,只覺得這小丫頭膽子大得很。

    林歡皺了皺鼻子,似乎察覺到了一股若有若無的香味。

    不像是花香,更像是食物散發出來的甘甜。

    他循著味道聞去,阿朱剛拾起綢布起身,便見林歡湊過來一張白淨可愛的包子臉,鼻尖幾乎挨在她臉上,嚇得她連連挑開兩步,將綢布橫檔在胸前警惕道:「你做什麼!」

    「你身上的味道……」林歡吸了吸鼻子,真誠道,「好像很好吃。」

    阿朱張大嘴,而後騰地一下臉紅了,大罵道:「登徒子!下流!」

    林歡見她如此反應,呆呆道:「你為什麼罵人?」

    「還為什麼罵人?沒打你已是看得起你了!」阿朱生氣地說,「告訴你,我舅舅是東廠白虎役役長,你們這些番子別想輕薄我!」

    一聽是吳有福的外甥女,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多的方無鏡這才慌了。

    吳有福那胖子,別看平時笑眯眯的一副彌勒佛的模樣,實則記仇得很,若是知道自己的寶貝外甥女被林歡這小傻子『輕薄』了,非得在他們的膳食里下二兩瀉藥不可。

    遂忙解釋:「阿朱妹妹莫要生氣!你有所不知,林歡生來貪吃,對他而言,說一個人的味道好吃便是對她極大的讚美,他是在誇你呢!」

    「真的?」阿朱將信將疑。

    「真的真的。」方無鏡點頭如搗蒜,又翹著蘭花指給她拂去綢緞上的灰塵,極盡殷勤。

    阿朱哼了聲,臉上的怒意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好奇,真如孩子似的性格,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

    她上下瞄了一眼林歡,眼睛彎成新月:「原來你就是林歡?舅舅嘴中那個一頓能吃十個大肉包的神人?」

    一聽到大肉包,林歡咕咚咽了咽口水,覺得自己又有些餓了。

    阿朱咯咯輕笑,丟下一句「還真是個傻子」,便擦過林歡的肩一溜煙跑了。

    林歡皺著眉道:「她為什麼罵我傻?」

    方無鏡給了他一個手栗子,罵道:「說你傻一點也不冤枉你!」

    ……

    第二天清晨,蕭長寧又是在清冷的被窩中醒來,榻上沈玹的位置早已空蕩,不知是凌晨什麼時分便悄聲離了她出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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