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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0:57 作者: 布丁琉璃
    夏綠只是哭。

    蕭長寧道:「你不說,東廠有的是方法讓你說。」

    「殿下……」夏綠掙扎著開口,暗啞道,「奴婢實在是沒有法子了,殿下!霍大人抓走奴婢的一家老小,還砍下小弟的兩根手指作為要挾,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是傻子嗎?」蕭長寧的眼中暈著一層薄怒,「霍騭挾持你的家人,你不會向本宮求救,反而投誠霍騭?」

    「奴婢也不想這樣,可奴婢不能拿全家人的性命冒險啊,殿下!」夏綠倉皇下跪,狠命地磕著響頭,額頭撞在地磚上,發出沉悶的『咚咚』聲。她哀求道,「您殺了奴婢吧殿下,只要您能救救奴婢的家人,您怎麼樣對奴婢都可以!」

    蕭長寧蹙起眉毛,舉起手中的匕首。

    夏綠伏在冰冷的地磚上,認命地閉上雙眼。

    寒光一閃,匕首落地,擦著夏綠的指縫釘在地磚上。

    蕭長寧起身,望著渾身顫抖的夏綠道,「本宮理解你的的決定,但不會原諒你。夏綠,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資格向本宮提條件?」

    聞言,夏綠像是被人抽去了脊骨般瞬間塌下雙肩,冷汗涔涔,伏在地上失聲痛哭。

    「林歡,將她帶下去,按你們的規矩辦罷。」吩咐完,蕭長寧又揉了揉眉心,看了冬穗一眼。

    冬穗已被今晚的變故嚇得面無人色,忙擺手道:「夏綠的事,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奴婢對殿下絕對忠心無二!」

    「本宮知道。」

    夏綠被林歡手下的番子拖走,蕭長寧猶疑了一瞬,終是輕嘆一聲,「她的家人,你們若是能救,便救出來罷。」

    而慈寧宮外,寂靜陰森,氣氛劍拔弩張。

    「如果霍指揮使指的是那名叫做『夏綠』的宮女,那大可不必費心。」沈玹於馬背上陰涼一笑,「指揮使大人不妨猜猜,本督是如何預知你會在今日潛入宮來,並提前設下埋伏的?」

    霍騭眸色一冷,將牙齒咬得嘎吱作響。

    太后立即明白了一切,恨聲道:「哀家早說過,你中計了,霍騭。沈玹早知道夏綠是細作,這才將計就計,引你入埋伏!」

    「我今日捨命來此,就沒想過要活著出去。」霍騭絲毫不懼,眼底一片血紅,俯身蹲下,將梁太后背在肩上,沉聲道,「我拼死,也會送你出去!」

    「沒用的,霍騭……」

    有濕冷的淚漬滴落在他脖子上,梁太后伏在他肌肉虬結的背上,聲音因極度痛楚而發著顫,說:「霍騭,你別恨哀家,哀家會為你報仇的!」

    說著,她露出了藏在袖中的一截斷箭。

    沈玹最先發現她的不對勁,沉聲喝道:「蔣射,攔住她!」

    一箭飛出,擦著梁太后的肩膀掠過,然而終究是晚了一步。

    梁太后手中的斷箭已貫穿了霍騭的脖頸,霎時間鮮血狂濺三尺多高,一股一股噴在梁太后蒼老疲憊的臉上,將她襯得如同深夜裡的惡鬼。

    霍騭瞪大眼,似乎到死都不相信,自己拼死也要護在身後的人竟然親手殺了他!

    他喉嚨里發出『嗬嗬』的氣音,身體僵硬地朝後扭了扭,像是要最後看一眼他那狠辣無情的蛇蠍婦人……可他沒有成功,高大健壯的身體無力地朝一旁撲倒,濺起一地塵埃。

    濃稠的鮮血汩汩淌出,在霍騭的屍體旁匯成一汪血泊,被夜色浸潤成深沉的深紫色。

    一時間,四周靜得可聞落針。

    梁太后捂著脫臼的手臂,掙扎著從地上坐起,臉上濺著她姘夫的鮮血,赤紅著眼一字一句厲聲道:「霍騭劫持哀家,已被哀家就地……正法!沈玹,還不將哀家扶回去,將這逆賊……碎屍、萬段!」

    她面目可怖,宛如惡鬼,可言辭間未有一絲悲傷,好像她滿手滿身沾上的只是普通的雞血鴨血。

    好一個斷腕求生!沈玹握緊了刀柄,緩緩擰眉,眸中陰鷙無比。

    清理後事花了不少時辰,等到沈玹向皇帝匯報完今夜變故,將一切安排妥當時,已是臨近子時。

    回府的馬車上,蕭長寧心緒複雜,問道:「太后真把霍騭殺了?」

    沈玹按膝而坐,凌厲的眉眼中如凝結著冰霜,鬢角垂纓隨著馬車輕輕搖晃,道:「按原計劃,只要抓住霍騭,讓他供出太后是主謀,一切都會結束。現在太后一口咬定自己是受霍騭挾持,死無對證,此事就棘手多了,不好明著處理。」

    蕭長寧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霍騭鐵血朝堂十餘年,竟然死在了那樣一個狠毒婦人手裡,成了她玩弄權術的犧牲品。

    蕭長寧哼了一聲,「真是應了一句話,禍害遺千年。」

    「別擔心,太后自有皇上處置,畢竟,你那個心機深沉的弟弟也不是好對付之人。」說著,沈玹笑了聲,眉眼間的戾氣消散了不少,單手攬住蕭長寧的腰,在她耳畔低沉道,「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馬車晃蕩,兩人身體挨著身體,任何一處細微的變化都不可能瞞住對方。蕭長寧怔怔地望著他,臉騰得一下就紅了。

    兩人都壓抑了太久,等待了太久,這種事只是遲早的問題而已。

    蕭長寧心不在焉地沐浴完,一回到寢房,便被沈玹一把打橫抱起,欺身壓在了床榻上。

    他的吻急切而熱烈,侵略性極強,修長的五指摩挲著她帶著濕氣的臉龐,又順著鬢角插-入她鬆散柔滑的發間,舌頭長驅直入,不斷頂弄她的口腔,直到逼出她嘴裡細碎的嗚咽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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