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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0:57 作者: 布丁琉璃
沈玹吻得更起勁了。
「等一下,沈玹,我有話同你說……」
「有什麼話明日再說。」
「是關於霍騭的。本宮想到了一個法子,可以將計就計……唔……你別唔唔!」
幽暗的燭影晃動,蕭長寧伸手捂住沈玹略薄的唇,眼睛泛著水光,弱弱道:「沈玹,本宮來信期來了,不、不能同房。」
沈玹落在她脖頸處的吻一頓,良久才抬起眼來,眸色幽深道:「你不願意?」
「不是,我願意。不過這幾日真的不行……不信,你檢查一下。」說著,蕭長寧伸手去拉他的手掌,可被褥下一團凌亂,她沒有拉到沈玹的手,卻碰到了一件炙熱的、不該生在太監身上的物件。
蕭長寧像是被燙著似的,飛快地縮回手,白皙的面頰浮上一層紅暈。
「怎、怎麼辦?」蕭長寧心跳如鼓,磕磕巴巴道,「要、要不,再想想別的法子?」
沈玹死死地盯著她,墨色的眸子中如風雲暗涌,良久暗啞道:「把手給我。」
第51章 煙火
昨晚颳了一夜的大風, 今早倒是消停了不少, 冬日難得的暖陽從雲層間傾瀉,穿過庭前光禿禿的梨樹枝丫, 在窗邊投下一片斑駁的影子。
蕭長寧坐在書案前,鋪開一張淨皮宣紙, 狼毫筆潤了墨, 一點點在紙上勾勒。先是一對張揚的劍眉, 眉峰上揚, 如短刀折劍,英氣逼人。有人說這樣的眉形主凶,性暴戾, 可蕭長寧卻偏在其中感受到了無限溫情。
斜飛的劍眉之下,低低壓著一雙狹長的眼,瞳仁在陽光下是淡漠的褐,但在夜色中又是極致的黑。蕭長寧仍記得昨天夜裡, 沈玹就是用這樣一雙深沉的眼睛盯著自己,眼中慾念疊生, 像是夜裡能蠱惑人的妖魔。
眼睛之下, 該是英挺的鼻和略薄的唇。那兩片唇該是火熱的, 強勢的, 不顧一切地親吻自己,吞噬一切理智……
玳瑁貓躍上書案, 爪子從硯台中踩過, 在宣紙上留下一行小梅花印。
回憶起昨天的一幕, 蕭長寧的手腕有些發抖,手心發燙,仿佛那裡還殘留著沈玹隱秘之處的溫度和觸感。筆鋒不穩,她怕畫壞了男人的樣貌,索性擱了筆,紅著臉望著桌上畫中的眉眼出神。
沈玹,沈玹,滿心滿腦都是沈玹。
「在想什麼?」身後傳來一個低沉的嗓音,接著,一雙長臂伸手攬住她,鼻端嗅到了熟悉的乾淨的雄性氣息。沈玹將下巴擱在她的頸窩,低低輕笑道,「畫我?」
蕭長寧回神,連沈玹是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後的都不知道,不由有些慌亂地捲起未完成的畫像,回過頭道:「嚇死我了……唔!」
話還未說完,沈玹已準確地堵住了她的唇,換氣的間隙的含糊地追問:「想我?」
蕭長寧輕喘,眼睛裡有揉碎的陽光,低笑道:「一點點想吧。」
沈玹半虛著眼看她,濃長的眉毛微挑。
蕭長寧起身與他對視,問道:「你呢?可有想我?」
沈玹學著她的語氣道:「一點點。」
蕭長寧又好氣又好笑,可即便是這般沒有意義的對話,她心中也漫出幾分甜蜜來。想起正事,她環著沈玹的腰問:「事情都辦好了?」
沈玹『嗯』了一聲,神情未變,似乎風雨將來也不足為懼。
「你說,霍騭會選在什麼時候動手?」
「若按就近的時日算,除夕或是元宵,這兩日是宮中大宴之時,人員來往,魚龍混雜,極易混進那麼一兩個心懷叵測之人。」
蕭長寧讚許地點點頭。
沈玹卻是盯著她,拇指緩緩摩挲著她的唇瓣,忽然問道:「你身子何時能好?」
話題轉換突然,蕭長寧愣了一會兒,才明白他問的是葵水何時走完,不由的臉一紅,說:「過……三四五六日罷。」
她說得含糊,沈玹擰起眉頭,不滿道:「那本督每夜例行檢查一次,直至殿下好了為止。」
多半是什麼不正經的『檢查』,蕭長寧羞惱道:「你夠了。」
沈玹悶笑,捉住她的手反扭在身後,隨即將她壓在案几上一個長長的深吻。自從兩人敞開心扉後,私下裡沈玹的笑變多了,不似以前那般冷硬可怖,人也越發幼稚不講理了。
再過兩日便是除夕,按照舊例,宮中會擺上十來桌御宴,宴請皇親國戚和命婦,蕭長寧和沈玹作為上賓自然在宴請之列。
早有越瑤和蔣射領著廠衛二十四人於殿門前開道,尚寶司布置案幾和酒食。到了奉天殿,蕭長寧讓冬穗和夏綠在殿門外等候,自己和沈玹並肩入門,朝龍椅上端坐的少年天子行禮,這才在內侍的指引下與上席入座。
出乎意料的,今日蕭桓將梁幼容也請來了。所謂『樹倒猢猻散』,梁太后把持朝局數年,積怨頗多,自從太后倒台,百官對梁幼容頗為不滿,幾次上書蕭桓廢后,都被壓了下來,如今蕭桓將梁幼容堂而皇之地請上大殿,氣氛的微妙與尷尬便可想而知了。
「臣等參見陛下,陛下萬歲!」百官山呼萬歲,倒是對天子左側的小梁皇后視而不見。
梁幼容原本就蒼白的面容更是白了幾分,雖沒說什麼,但看得出不太自在。
蕭桓不動聲色地握了握梁幼容的手,低聲同她說了幾句什麼,梁幼容垂下眼睛,紅唇緊抿,面容總算不那麼慘白了。
「沈提督。」龍椅上,蕭桓挺直背脊端坐的模樣,確有幾分帝王的威嚴。他問道,「廢太后梁氏之女蕭萬安,依卿之見,該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