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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0:57 作者: 布丁琉璃
沈玹拿來乾淨的帕子給她擦拭臉頰,出乎意料的沒有絲毫不耐,反而甘之如飴。回想起他過往二十餘年,訓練手下的番子都不曾這般細心,心尖唯一的一絲溫柔都給了這小祖宗。
浴桶中的水漸漸轉為溫熱,再泡下去就要著涼了,沈玹替她擦洗完,將濕布往浴桶邊緣一搭,在她耳畔低沉道:「別睡了,起來穿衣。」
蕭長寧腦袋一點一點地打著瞌睡,聞言驚醒似的,扶著木桶,倏地一聲站起來。
「……」
沈玹望著她沾著花瓣濕淋淋、赤條條的雪白身姿,登時呼吸一窒,忙抓起斗篷將她裹住,深吸一口氣惡狠狠道:「你是要磨死我?」
蕭長寧混沌的大腦轉不過彎來,只茫然地看著他,揉著眼道:「好睏。」
「不許睡。」沈玹將她打橫抱出浴桶,不算溫柔地丟在了軟榻上,隨即欺身覆在她身上,撐著上半身看她。
蕭長寧悶哼一聲,委屈道:「沈玹,疼……」
「這便疼了?忍著,待會還有更疼的。」沈玹的眼中像是燃著兩團幽暗的火。他一手撐在蕭長寧身側,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暗啞道,「本督向來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忍到現在已是極致。」
蕭長寧睡眼朦朧地環住他的脖子,軟聲道:「可是,我好睏……」
「不許睡。」沈玹吻醒她,強勢道,「看著本督。」
醉眼迷濛的蕭長寧將撩完就跑發揮到了極致,腦袋在他懷中一歪,竟是真的睡著了。
沈玹擰眉,伸手搖了搖蕭長寧的腦袋,不醒,俯身撬開她的唇吸吮,她也只是砸吧兩下嘴,囈語道:「別鬧,乖。」
並不乖的沈提督真生氣了。
他深深地望著蕭長寧毫不設防的睡顏,感受著體內噴薄的欲-望,那一瞬真有種想不顧一切睡了她的衝動。然而掀開她裹身的斗篷,沈玹的手一頓,又擔心她會不會因此而著涼……
殺伐果斷的沈提督人生中第一次陷入了掙扎,最終他只是耐著性子給她穿上褻服,裹上外袍,將香噴噴到嘴的『肉』抱回了寢房的榻上,又細心地給她蓋好錦被,這才閉目深呼吸一番,定神走出寢房。
滿腔精力無處發泄,他索性洗了一把冷水臉,拿起細刀走出庭院,卻見中庭的拐角處一條黑影躡手躡腳、形跡可疑,定睛一看,正是去膳房偷吃的林歡。
「站住。」沈玹寒著臉喚住林歡,命令道,「過來!」
躡手躡腳的林歡忙將肉餅塞入嘴中『毀屍滅跡』,吊著一隻繪有『王八』的斷手辯駁道:「我什麼也沒偷吃!」說罷,他舔了舔嘴角可疑的碎屑。
沈玹面色不善地拔刀,側身冷聲道:「同本督過兩招。」
林歡莫名被抓包,有苦說不出。
「廠督,我手斷了,打不過您。」林歡眼睛亂轉,又見方無鏡和蔣射領著兩隊人值夜經過,眼睛一亮,如遇到救星似的奔過去一把拉住方無鏡,將一臉懵懂的方無鏡強行拽到沈玹面前,說,「讓方役長陪您過招,好不好?」
「……」
方無鏡剜了林歡一眼,抱著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心思,又拽住蔣射道:「如此大任,還是蔣役長來比較好。」
沈玹面若寒霜,漠然道:「你們一起上。」
月影西墜,冬霜清寒。
兩刻鐘後,蔣射和林歡被沈玹一掌擊在肩膀上,連連後退兩步,一旁的方無鏡喘著氣,捏著嗓子道:「差不多就行了廠督,您該消氣了罷?」
沈玹不言,回刀入鞘。
方無鏡觀摩著他的臉色,小心翼翼道:「長公主惹您生氣啦?唉,咱們女人嘛,就是嘴硬心軟,多哄哄就好了。」
林歡皺眉,嘀咕道:「我才不是女人!」
方無鏡翻了個白眼,自動無視林歡的這句話。他倚在廊下的燈影中,還以為廠督是和蕭長寧吵架了,便勸道:「長公主一個人嫁來咱們這也挺不容易,廠督給她買些胭脂首飾,親手給她做一頓好吃的早膳,什麼坎都會過去啦!說實話,咱們大伙兒還等著廠督早生貴子呢。」
早生貴子?太監可不能生孩子,除非……
在一旁石凳上拭刀的沈玹一頓,良久方抬眼,問道:「你們何時看出來的?」
方無鏡一時說漏了嘴,揉了揉鼻尖乾咳一聲,道:「前兩年罷。不過,只有我們幾個親近您的役長看出來了,別人約莫是不知道的。您放心,我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
可方無鏡並不曾想到:既然是要早生貴子,又如何能瞞得住?
沈玹神情平淡,似乎並不在乎自己的身份是否泄露,只問道,「你們都知道了?」
方無鏡點點頭。
蔣射也點點頭。
林歡……
林歡撓撓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一臉狀態外的迷茫:「知道什麼了?你們在說啥?」
第50章 羹湯
蕭長寧醒來時天已大亮, 她抱著柔軟的繡枕在榻上翻了個身,關於昨夜醉酒的記憶一點點甦醒。
沈七的身世,醉酒的胡言, 還有淨室中帶著水汽和花瓣馨香的坦誠相見……
零碎的記憶拼湊成一幅活色生香的畫卷,蕭長寧瞪大眼,『啊』了一聲猛然挺身坐起,又因宿醉的頭疼而頹然倒回被褥中。
紗帳撩動, 一旁, 沈玹沉穩的嗓音傳來:「頭疼就多睡會。」
蕭長寧一張臉瞬間漲得通紅。她拉起被子蓋住半張臉, 只露出一雙玲瓏眼來, 聲音捂在錦被中悶悶道:「昨晚本宮喝醉了, 你就沒趁本宮醉酒……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