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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0:21 作者: 南風音
聖女眉間憂傷一閃,妖嬈甩開他的手,無情道:「他既已沒有了利用價值,那我還見他做甚?」
影主勾了勾聖女的鼻子,輕佻道:「師姐,你可真絕情,師兄可是為你受了十年的苦,你難道真的就一點也不動心?」
聖女佯裝生氣道:「你明知我的心意,又何必說這樣的話來慪我。」
影主再次挑起美人兒妖嬈的下巴,眼中沒有波瀾道:「人都說最毒婦人心,這話果然不錯,看來本座也得小心點了,以免哪天也栽在女人手裡。」
聖女嬌嗔道:「師弟,你還是這麼壞,總拿人家開玩笑。」
親耳聽見,親眼看見,凌雲才不得不相信,這一切竟然是真的!
他愛了十多年的女子啊,不想到頭來竟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隨即,在他的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腰間芙蓉刀便已代替他的大腦率先出鞘了,刀鋒直指大堂之上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而那個男人餘光瞥見刺來的利刃時卻仍手攬著美人的纖腰無比淡定。
雖說總部的影衛們基本都被調去平息動亂了,可影主身邊的影衛又豈會是等閒之輩,憑他一人之力又怎能抵得過他們。
所以,還沒等凌雲跨上台階,便已被影衛們撲了個大馬趴,被牢牢摁在了地上!
凌雲眼見那黑衣黑袍的人起身,放開了美人,拄著一根和那根龍權杖極為相似的黑杖走下台階來。
與那御賜龍權杖不同的是,此黑杖通體黑亮,可以看到繞著權杖盤桓而上的雕刻仍是那詭異的展翅黑蝶。
只見他走到凌雲跟前,俯身將他那優美的臉湊近凌雲,四目相對剎那,凌雲看到的明明是極冷的一雙眼,可轉而那雙眼就布上了漫不經心的笑意。
只聽他問候道:「師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凌雲怒瞪著他,沉默不答。
影主本就會笑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站直了,用俯視的姿態對凌雲仍舊很是親切的樣子接道:「師兄,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兒女情長。」
凌雲被人死死摁在地上,只能竭力仰望面前之人,恨極,但卻無奈他何。
影主忽而笑意更濃,問:「恨我搶了你的女人嗎?可我從來沒說過她是我的女人,是她自己非要貼上來的。」
身後隨他走下來的美人聞言臉都白了,影主卻好似壓根沒注意到她的存在似的,看著凌雲接著自顧自地說著。
「師兄,你原是師父最為得意的門徒,我現在坐的這個位置原本該是由你來繼承的,可你卻為了一個女人自毀前程,你可知當年師父有多失望?」
凌雲眼中閃過痛苦和自責:「我承認,是我辜負了師父的栽培,可這些年來我從未後悔過當年的選擇,只是我萬萬沒想到……」
凌雲眼神投向影主身後那臉色慘白、痴望著影主的美人,頓時心痛不已,沒再說下去。
影主卻將他的反應看得分明,替他說下去:「只是你萬萬沒想到,這一切竟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局,對嗎?」
凌雲的眉心又狠狠地擰了擰,心也狠狠地擰了擰,始終盯著聖女不曾挪動過目光。
影主眼中閃過失望,嘆息道:「沒想到直到今天,你還是不肯回頭。師兄啊師兄,為了這樣一個女人走到這個地步,值得嗎?」
凌雲望著那個眼裡始終只有影主的聖女,他的眼中雖有痛,但更多的仍舊是深情,聞言淒涼一笑:「罷了,也許這是我命中注定的劫數,我認了。」
他不再看聖女,低下了頭閉上了眼。
「哈哈哈……」影主猛然笑道:「師兄啊師兄,我該說你什麼好呢,當年我設此局時可從沒想過你會是如此痴情的一個人。」
凌雲疑惑地看向他:「你說什麼?」
凌雲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個居高臨下看著他的人,影主笑著接道:「在師父他老人家眼裡,不管我做什麼都不如你,可我自問無論是習文還是練武都從不輸你,師父他老人家憑什麼偏心,我不服!」
凌雲蹙眉,看了看聖女,然後問:「所以……你就和師妹聯合起來設計我?」
影主並不否認,笑道:「如今看來,我還真應該慶幸你是個痴情種,否則我又如何能坐上這影主之位呢?」
凌雲還是難以想像:「可當年你才十五歲……」
影主笑著說:「不相信十五歲的我能有此心機,更不相信那個多年來一直對你推崇備至、敬愛有加的師弟會做出那樣的事嗎?」
「……」
「可是很遺憾,這一切都是真的,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一手策劃的。」
他對外公開的身份是南齊鼎鼎大名的白衣雅相、大文豪韓鈞,南齊坊間廣為流傳著他的事,說他與皇家有血緣,八成是皇帝的私生子。
而事實上,他非但不是私生子,而且還是堂堂正正的皇子,是呂玄的皇九子,本名呂從謙,生母是當年的岑貴妃。
當年岑貴妃生下他時,所有人都未發覺他有任何異樣,直到三歲時他還不會走路,甚至連站都站不穩,呂玄和岑貴妃這才覺出不對。
後來經過太醫的仔細檢查,他們這才發現,他的右腿竟天生帶有殘疾。
皇子天生殘疾,會被當作是不祥,認為是上天不滿皇帝的作為而降下的懲罰,故而必然會被當成皇家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