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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20:21 作者: 南風音
    楚隱心中樂開了花,笑容愈加燦爛:「這還用說嘛,肯定是獨孤盟主不放心,所以派人暗中保護我們啊!」

    連城雪神情一定,終於反應過來了:「哦~也是,除了獨孤盟主,應該也不會有其他人暗中保護我們了。」

    大概是剛才驚嚇過度,以至於她大腦一時短路了,不然這麼簡單的問題她怎麼會想不明白呢。

    楚隱輕笑搖頭:「所以阿姐,不要緊張,不要擔心,我們不會有事的。你看看你,手心裡全是汗。」說著便取出手帕去給她擦。

    連城雪好似終於放心了一些,整個人也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任由楚隱替她擦著手心,這才關心起楚隱來:「阿耀,剛才那人有沒有傷到你。」

    說著她便在楚隱身上上上下下地看,楚隱心頭更甜了:「沒~有~司過盟的人出現得及時,我哪兒都沒傷到。」

    連城雪見楚隱確實沒有任何受傷的跡象,終於拍著胸脯呼了一口氣。

    然後,她定定地看著楚隱,那探究的眼神就好似在打量觀察一個陌生人似的,弄得楚隱渾身不自在,低頭將自己也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問:「阿姐,你……在看什麼?我身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嗎?」

    連城雪雙臂環抱托著下巴歪著腦袋看著楚隱道:「剛才可是嚇得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可你卻好似一點也不驚慌,還反過來安慰我,嘖嘖嘖~才不過兩年,你果然變了,我們阿耀長大了呢~」

    楚隱一笑,上前又拽過連城雪的胳膊撒嬌道:「胡說!我哪裡變了,我還是我,還是那個離不開阿姐的阿耀!」

    連城雪朱唇微揚,輕輕戳了一下楚隱的額頭,寵溺道:「你呀~才誇了你一句,這就原形畢露啦?」

    楚隱只管賴在連城雪手臂上甜蜜地笑著,那混戰的人群好像已逐漸消失了。

    這時,前方風雪瀰漫中傳來「稀里嘩啦」的金屬碰撞聲,兩人剛剛鬆懈一點的心立刻又變得緊張起來。

    隨著鐵鏈響聲越來越近,兩條人影逐漸走出霧霾,出現在連城雪和楚隱面前,頓時四目震驚,兩人幾乎都忘記了呼吸。

    「爹爹?!」

    「父親?!」

    儘管那人蓬頭垢面,衣衫襤褸,四肢都被鐵鏈鎖住,可二人還是認出了他就是兩年前就已經「駕崩」的楚天堯!

    再看他身邊那人,從頭到腳一襲裹得相當嚴實的狐裘,面罩一張飛鴻面具,手中牽著困鎖楚天堯手腳的鐵鏈,渾身上下唯一露出來的一雙眼睛冷冷地注視著對面二人,更確切地說是注視著楚隱。

    第170章 悲歌一曲訴離殤(十)

    楚天堯始終閉著雙眼,加上被雜草一樣蓬亂的頭髮掩蓋,讓人根本看不清他的臉。

    而那個男人,連城雪和楚隱都感覺到了脊背傳來的寒意,不是被這天氣凍著的,而是那個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冷冽殺氣和敵意!

    面對如此驚人的殺氣和敵意,連城雪拼命地想把楚隱護在身後,楚隱也想拼命地把連城雪護在身後,於是就變成了姐弟倆幾乎抱成一團。

    「爹爹,是您嗎!我是阿雪啊,您聽得見嗎!」

    連城雪又驚又急又懼,楚隱雖也緊張意外受驚,但神奇的是他的眼中似乎並沒有恐懼,反倒是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從那個男人出現的那一刻起,他便明白了,剛才那一幕不過是誘餌,是為了引開暗中保護他們的那些人。

    面具男看著彼此保護的姐弟倆,面具下突然發出一聲冷哼,道:「真是挺感人的一幕啊~」

    極盡森冷、極盡仇恨、極盡嘲諷的口吻,讓連城雪本能地畏懼、顫抖,楚隱反倒是極力保持鎮定,手臂始終保持著護著連城雪的姿勢。

    他不理面具男,而是將目光投向那個始終閉目裝聾作啞的人,大聲吼道:「父親,您聽得見嗎!我是四郎啊!」

    那人蓬亂頭髮下的眉毛動了動,終究是睜開了眼抬起了頭,一臉死水般毫無生氣的模樣。楚隱見之,瞬間就明白了一切。

    他看向面具男道:「是楚天承乾的?」

    面具男似在笑著回答:「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楚隱瞭然一笑:「看來是了。」

    他又看向楚天堯,突然跪了下去,朝楚天堯三拜,含淚道:「父親,四郎不孝!您身陷囹圄兩年之久,四郎卻一無所知!」

    楚隱說著又連磕了三個響頭,接道:「父親,四郎有罪,沒能聽從您的教誨,誤信陰謀者讒言,不僅害得朝綱大亂,還險些毀了江山,四郎是楚家的罪人!」

    說著,他又連磕了三個響頭,直磕得額頭出血,鮮紅刺目。

    「爹爹!」連城雪也趕忙在楚隱身邊跪了下去:「爹爹,都是阿雪的錯,是阿雪沒有照顧好阿耀,讓他孤身一人面對朝堂血雨腥風,阿雪有罪!」

    楚天堯如死水一般的眼中終於泛起了淚光,看著向他跪拜磕頭的一雙兒女,幾近崩潰空白的神智終於清醒了。

    這兩年來,他被楚天承關在那間狹小的不見天日的地牢里,除了一日三餐的供應外,楚天承不准任何人跟他說話。那間地牢隔音效果十分的好,不論他在裡面怎樣呼喊求救,都不會有人應他。

    起初數月,他還堅持在牆上刻痕度日,每一次那個靠近地面的小方口被打開,外面送進飯來時,他就拼命地對外面的人喊話,然而每一次那個小方口迅速就被關上,任他如何嘶吼都沒有人回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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