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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15:11 作者: priest
「我?」景七笑了笑,「國家興亡,本王應在何處,還用問麼?」
烏溪忽然一把揪住他的領口,他只覺得心中一股鬱結氣像是要把他胸口撐破一樣,咬著牙道:「你……你是說,萬一這邊出事,你就把我送走,自己留下來?」
你默認我的接近,不在乎我的糾纏,為什麼卻會在這種時候把我推開?難道我在你心裡,就是個胡攪蠻纏的不懂事的孩子,需要你來照顧你來縱容麼?
景七絲毫不受他快要噴火的目光的影響,仍淡定地點頭道:「這幾日便做好完全的準備,我怕晚了就……」
烏溪一把將他死死地拽進懷裡,低頭堵住了他的嘴。他全憑著本能,捏住景七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去,說不清是在親吻還是啃噬,他幾乎升起一種想把這個人生生吃下去的念頭。
第六十五章 與君一生
那撲面而來的氣息仿佛帶著濃烈的絕望,鐵鏽的味道蔓延開,景七覺得嘴唇都疼得麻木起來,想推拒,可整個人都被烏溪牢牢地禁錮在手臂里。
也不是不能一腳把他踹開,要打架,景七知道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不行,然而卻也不至於差到毫無反抗的餘地上。
可他還是下意識地不想動手傷害他。
人從小就對時不常地對他出言不遜,想什麼什麼,乃至於以景七的涵養和好脾氣都偶爾也會火冒三丈下,可又總是自己暗自忍回去,現在還加上動手動腳,他卻依然不忍心以暴制暴。就像是被他自己給慣壞的孩子,如今叫他自食惡果似的。
可他偏偏忍不住去慣著他。
不忍心他那片痴心不悔,不忍心將他赤誠坦然的糾纏冷漠地擋在門外。
半晌,兩人的氣息都紊亂不堪時,景七才好不容易騰出一隻手來,同他微涼的手掌捏住烏溪的後頸,硬是攥著他的脖子將他拉開,猛地往後退了一大步,後背撞在門上。
他皺著眉伸手摸下嘴角----挺疼,果然破皮,遂憤憤地將冒出來的血沫子抹掉,怒道:「烏溪屬狗麼?」
烏溪的氣息還沒緩過來,臉上的紅暈卻急速地褪去,慢慢泛白,他目光落在景七有些紅腫、還被他咬破的嘴唇上,心裡有些悸動,隨即又迅速將目光離開,怒火退卻,而無措起來:「你……」
他想自己那麼喜歡他,卻總是在做錯事,總是讓他不高興。那瞬間心裡幾乎生出悲涼的感覺,千山萬水也可以度量,唯有去那個人心裡的路,那麼隱蔽,那麼叫人迷惘。
然而時景七輕輕嘆了一口氣,忽然攏過烏溪的腰,烏溪瞪大眼睛,那人的臉就近在咫尺,柔軟的呼吸落在他臉上,剛剛退卻的血色再次湧上來。只聽景七輕笑聲道:「小狗,好好學著,咬破的嘴,叫我怎麼出去見人?」
烏溪瞬間腦子裡片漿糊,心跳快得像是爆炸樣,景七微微垂下眼,將他的頭微微拉低,貼上來,舌尖在他的的唇上輕輕劃,烏溪便情不自禁地微微張開嘴,像個懵懂無知的孩童第一次知道何為纏綿入骨的情事,新奇、激動,靈魂都隨著對方細微的輾轉而顫抖不已。
而感官的刺激在他意識到個在溫柔地親著他的人是誰的時候,叫他幾乎難以自抑起來,最後的意識也沉淪在混沌里。
仿佛時間都停滯樣,良久良久。
直到景七放開他,烏溪的手仍然情不自禁地勾著景七的肩膀,一副暈暈乎乎的模樣。
景七作為以個不甚潔身自好的人,忽然就覺得占他的便宜似的,便似笑非笑地在他臉上輕拍了一下,調笑道:「好嫩的孩子。」
烏溪的臉不負眾望地更紅。
果然還是嫩----於是景七連眼睛都笑彎了。
烏溪感覺到懷裡忽然空,忍不住把拉住景七的袖子,痴痴地道:「北淵。」
景七拖著長音應聲:「噯?」
烏溪看著他那雙笑意未散、還有些促狹、卻顯得流光溢彩的眼睛道:「這輩子心裡都只有你一個人,下輩子也是,下下輩子也是,只要沒有魂飛魄散,就永遠念著你這個人。」
景七心裡像是忽然有根弦被他撥下似的,驟然想起那渾渾噩噩地奈何橋邊,那大片大片如血的彼岸花,垂下目光笑道:「下輩子早不知道是誰。」
烏溪便道:「腦子裡不記得,心裡也記得的,上輩子一定也說過這樣的話。」
他異常認真,仿佛記得上輩子的事樣,景七忽然抬眼看著他,烏溪只覺得他的眼神有些不出的異樣,只聽景七道:「上輩子,不記得你說過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