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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頁

2023-10-01 02:15:11 作者: priest
    烏溪的解決辦法很直接,只叫人給了他一小瓶,告訴他一次的分量。

    梁九霄就苦著臉:「巫童,這不夠啊,它見我一次咬我一次……」

    烏溪面無表情地告訴他道:「畜生天性,我管不得它,既然這樣,你可以不去王府。」

    所以這會一看小貂又沖他示威,梁大傻子的豪傑氣當時去了大半,結結巴巴地說道:「王、王爺,您可把這小東西抱好了,巫童可說下回不給解藥……啊!」

    話還沒說完,就見景七也不知道是手鬆還是故意的,小紫貂飛快地從他懷裡蹦出來,氣勢洶洶地就朝梁九霄奔來,梁九霄慘叫一聲,未曾短兵相接就丟盔卸甲,頭也不回地跑出了王府。

    景七自己拿著那份《七惶八惑》,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一邊看一邊笑:「有才,此人有才。」

    一個人看完笑完了,又重新木下臉來,將那份東西湊到燭台上,燒得乾乾淨淨,只剩下一堆灰,也沒叫人,自己一個人打掃乾淨了。

    心裡盤算著,隔天得去敲打敲打周子舒,讓他好好管管這不著調的傻子師弟,景七就不明白了,一個師父教出來的,怎麼周子舒那麼精明的一個人,就能有這麼缺弦的師弟呢?

    事情越發不可收拾起來,民間的清查逐漸轉向朝堂里,景七預料得不錯,皇上這回丟了兩次面子,是真要找機會,把這場子找回來了----空氣壓抑得不行,嗅覺靈敏的人開始私下裡偷偷燒自己家裡的詩稿文獻。

    說不得,這是要禁言了。

    再說得簡單一點,這發展下去,就是一場文字獄----

    那詩稿是誰寫的變得不再重要,說是誰寫的,就是誰寫的,吟詩作賦里的一句笑談,也可能變成謀反同黨的證據,老皇帝終於還是皇帝,和皇子們小打小鬧栽贓陷害不一樣,他別的事不行,這種事情上,一出手,便是驚天動地的大手筆----當初和蔣征一起上書二皇子一案的諸位大人一個不留,個個都給「照顧」到了。

    法不責眾這種事,自來沒有的,想當官的人多得是,沒誰都一樣。

    當然,除了蔣征。

    赫連沛非常自欺欺人、並且自作聰明地留了一手,好像這麼一來,別人就不明白他是小心眼報復似的,從頭到尾都像是在針對蔣征,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動到蔣征頭上,只把老人家弄得整天提心弔膽,到最後竟生生嚇得一病不起了。

    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蔣征臥病的第二天,蔣家後院便進了「賊」,可怪的是,這賊什麼都沒偷,把開門的幾條狗的頭都生生給扭下來了,還殺了一個半夜起來的小丫頭,誰知被另一個小丫頭看見了,尖叫不止,驚動了蔣家人,這才狼狽逃走。

    大凡賊人偷竊,不鬧人命官司,便是狗也是下點藥,弄暈了完事----這便不是賊了,是刺客。

    竟不知誰這樣膽大包天,天子腳下做出刺殺朝廷命官的事,這事連赫連沛都給驚動了,立刻著人去查,又調集幾十個御林軍給蔣征看家護院,還叫赫連翊代自己到蔣府瞧了瞧,太子雖然叫陸深參過蔣征,這時候卻表現出了出奇的不計前嫌和同仇敵愾,將周子舒叫來,令他調集一些忍受來,暗中保護蔣府。

    蔣徵得罪過什麼人,又是什麼人喜歡搞這些個邪魔外道,不言而喻,至此,京城上空越發籠罩起一層看不分明的迷霧。

    烏溪不管那些個,除了有事沒事向景七表示一下自己不會放棄,便專心賺他的「老婆本」,周子舒在其中也是拿好處的,還知道他和景王爺的關係好,算是頗為照顧,在外面假託了個「巫醫谷」的名頭,慢慢地,借著周子舒,也有一些個閒在巫童府里的南疆武士偷偷地離京,外出走走。

    他這邊的動靜,周子舒自然不會瞞著景七,景七知道這孩子年紀大了,心也大了,來大慶這麼多年,朝堂上不行,想在江湖中存下自己的勢力,也理解----當然,什麼「怕將來你跟著我受苦」之類的胡話,他就假裝沒聽見過,其他只是睜隻眼閉隻眼。

    周子舒奉命暗中保護蔣府,梁九霄終於找著事做了,他把這任務看得無比光榮,蔣大人他聽說過,好官,這是保護忠良之臣,於是兢兢業業每日在蔣府附近轉悠,總算沒空四處搗蛋了。

    叫一直替他提心弔膽的大師兄周子舒,還有一直被他煩得耳根不得清淨的景七都鬆了口氣。

    誰知那一日梁大傻子又得了空,又想起南寧王府景七私存的好酒,就犯了饞,又跑到了王府,才樂顛顛地跟著平安走到院子裡,突然眼前暗影一閃,梁九霄立刻便有種不詳的預感,覺得自己要樂極生悲,猛地往後一躥,繞是他動作算是迅捷了,手背上還是留了一道印子----紫貂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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