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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15:11 作者: priest
    烏溪搖搖頭:「沒有,聽說二十年前的時候,黑巫一族和我們曾經有一次很大的衝突,大巫師帶著人把他們打敗了,一直把黑巫的人們逼到毒瘴里,黑巫銷聲匿跡了很久,我還以為他們已經死了,沒想到……」

    景七沉吟不語,烏溪也不打擾他,片刻,景七將平安叫進來,道:「替我上周公子那跑一回,打聽打聽南疆守衛軍是誰在駐紮,什麼來頭。」

    平安領命去了,顯然最近一段日子和周子舒打交道的機會很多,他都習慣了。

    烏溪忍不住問了一句:「是周子舒麼?」

    景七笑起來:「是他,打聽什麼,找他准錯不了。」

    烏溪點點頭,不再問,瞅瞅天色,才說道:「你是不是要睡午覺了?那我回去了。」

    景七擺手道:「不睡了,一會出去一趟,你回去有事做麼。」

    烏溪點頭道:「我練功。」

    景七瞄了他一眼:「練功的不是都早晚用功麼,你怎麼這時候?」

    烏溪道:「我早晚也練,一天除了兩個時辰睡覺,你若不叫我出去,我便一天都練。」

    景七瞠目結舌地看了他一陣子,頓時自慚形穢起來,半晌,才幹咳了一聲:「你……咳,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耽誤你時間用功,我便不叫你出去玩了。」

    烏溪笑了笑:「沒事,你叫我出去的時候,能見到好多以前沒見過的東西,也很開心的。」

    景七忍不住問道:「你這麼拼命做什麼?」

    烏溪這回笑而不答,景七注意到,這孩子最近個子好像長起來了一點,臉上的線條更硬朗了些,乍一看,幾乎有些男人的樣子了,極黑的眼珠里有種特別堅定的東西,起初時那些憤怒和怨恨幾乎看不見了,於是也只剩下堅定。

    景七第一次意識到,這倔強地小傢伙,日後定非池中之物。他嘆了口氣,到底還是脫口問道:「一會我去大皇子府上,你一起麼?」

    果然,烏溪登時僵住了,半晌,才搖搖頭,沉默地離開了。

    景七暗暗嘆了口氣,只是如今的帝都,真的容得下這樣純粹的愛憎麼?

    赫連釗打接到景七的拜帖開始,就一直在琢磨這位是來幹什麼的。

    他本人和南寧王是談不上什麼交情的,畢竟景七進宮那會他都已經成家建府了,偶爾進宮匆匆見一面,也就止於「老三的小跟屁蟲」這麼一個印象。

    轉頭對一邊侍立的丫頭道:「去把卓管家叫來。」

    大皇子府管家卓思來,名義上是管家,其實是他第一幕僚,身高八尺,長得也是英俊不凡,赫連釗第一眼見著這個人的時候便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更難能可貴的是,這卓思來還不是個繡花枕頭,謀劃縱橫,遍讀經史,便有了招攬的心思,只是可惜他是商賈出身。

    大慶輕商,視此為末流,規定商人子弟不得入仕,便乾脆收在身邊做了幕僚。

    此人別的毛病沒有,只一條不好,就是略有些風流好色,在赫連釗眼裡算不得什麼,反而時常拿來說笑。

    不一會卓思來便進來,也不知怎麼的,赫連釗注意到卓思來的眼眶有些發青,臉上明顯有憔悴之色,便問道:「瞧著臉色不好,是怎麼的?」

    卓思來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只搖搖頭,低聲道:「不妨事,勞殿下掛心,殿下找我來什麼事?」

    赫連釗將景七的拜帖往前一推,示意他看一看,卓思來接過來一目十行地看了,奇道:「南寧王景北淵?」

    赫連釗點頭道:「說來你恐怕還不曾見過,嗯,要說長得還不錯,能入得你的眼。」

    卓思來知道自家殿下又在擠兌自己,苦笑一聲:「殿下不是不知道我,不好那個的。怎麼,這位稀客幹什麼來?」

    赫連釗搖搖頭,托著下巴,眯起眼睛:「一會他來,你也在邊上看看吧,瞧這小王爺安的是什麼心。」

    等到下午的時候,景七來了,當然他不只是人來了,還帶了一封千兩的銀票,並且非常直白地把銀票遞到赫連釗面前。

    赫連釗就一愣,沒接也沒推:「王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景七一張臉繃著,全沒有平日裡溫和有禮,乾脆地說道:「戶部是殿下管著的,北淵沒別的意思,就是拿錢跟您買一個人。」

    赫連釗瞧著這少年好像火氣還不小,便先請了他坐下,叫人上了茶,笑道:「怎麼的,我戶部還有人得罪王爺了不成?這朝廷命官若是不對,自有國法家規管著,王爺拿一千兩銀票拍在我面前,便要買人命……這,卓管家,府上不做這樣的生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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