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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0-01 02:14:57 作者: 零落成泥
在有了敵我識別子系統之後,陳榕便不曾關掉,她擔心會錯過對陳家堡有敵意的人。之前只要她在,新的領民進入陳家堡錄入掌紋時,她都會掃過一眼,至今還沒發現過頭頂紅框之人。
因此推斷,應當是她還在前線的這段時間,有歹人冒充流民而來,將衛承擄走了。
陳榕叫來杏兒,仔細問了衛承前一天的行動路線,他昨日一切如常,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杏兒也很擔心衛承的失蹤,她費力想了很久,終於想起一件不太尋常的事——十日前,有個流民似乎跟衛承是舊識,衛承特意讓杏兒離開,二人單獨談過一回,但之後好像並未再見二人交談。可惜的是,杏兒並不清楚對方叫什麼。
好在人口登記簿上每一天來的人都很清楚,而且為方便管理,每個人住在哪所編號的房子,也有記錄。陳榕找到了十日前來到陳家堡的人員名單,帶著人過去找到保長,讓他把自己這一保甲的人都叫來。
近三十人排成三排,杏兒一個個看過去,卻沒找到那個衛承的舊識。
陳榕仔細一數,發現三十人的保甲如今卻只有二十九人。
陳榕讓保長確認是不是少了一人,這個保長仔細看過後給陳榕描述了少的那人的樣貌。
那男人大概四五十歲,長得有些瘦小,但一張臉卻是圓圓的,看著很是和善。
杏兒確認此人就是衛承的舊識。
在得到這些信息之後,陳榕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
或許,那個舊識是衛承的舊部,或許,京城有了變故,因此那舊部說服衛承回京城去,爭奪本該屬於他的地位。
陳榕越想越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大。衛承不可能一輩子女裝待在陳家堡,他原先是那樣高高在上的身份,怎麼能接受窩在這種山坳里一輩子呢?
但是……不告而別也太過分了吧?她早就跟他說好了,他真要走她又不會攔著他,還會給他足夠的盤纏。
陳榕蹙眉想半天,又叫過杏兒,讓她去通知某些保長,看看自己保甲中的人少了沒有。
因為現在是白天,很多人都在幹活,統計之事一直持續了大半天,然後數據慢慢地聚攏到了陳榕手中。
陳榕通知的,只有她離開陳家堡後來成為她領民的那些,最終她發現,跟那衛承舊識同一天的,但分在另一個保甲的流民中,有三人也不見了。
武力那邊也匯報了目前的情況,還是沒有衛承他們的蹤影。
陳榕想起衛承的房間裡,床鋪整整齊齊,或許是他一大清早起來後整理好走的,或許他昨夜連夜離開了。她感覺應該是後者,不然武力怎麼會找不到他?而且她回來的路上也沒見到他。
真的是衛承的舊部找到了他,勸服他不告而別了嗎?
如今陳榕找到的一切證據,似乎都指向了這個可能……可是,如果衛承不是自願離開的呢?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想忽略這種可能性。
若衛承真是不情願地離開,那麼他能依靠的,也只有她了。就像她從未放棄過周大義他們一樣,她一定要找到衛承,親口問問他究竟是什麼想法。若他真是自願走的,她自然會支持他的決定。
陳榕將武力叫來,讓他找人組成一支搜索隊伍,分組,往不同方向去找。當然,京城方向是重點,但也不能漏掉其餘幾個方向。
她雖沒有點明衛承的男兒身,卻也提醒了武力,「小蓮姑娘可能會扮成男裝」,免得他們看到男裝扮相的衛承給漏過去了。
陳榕對找到衛承一事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但她依然要如此做。
她派出去的人都被要求低調行事,讓武力儘量挑了機靈的,因為不像商隊目標那麼大,被人盯上的可能性很低,她不用太擔心重蹈商隊覆轍。
陳榕個人在搜索能力上也沒什麼特殊的,因此沒有離開陳家堡,她要是離開,陳家堡就沒人坐鎮了。
身為一個領主,一個堡主,她不能置她的責任於不顧。
當一切都安排了之後,陳榕壓下了自己心中的焦躁,開始處理陳家堡的事務。
這一處理起來,她深深地感受到衛承幫她承擔了多少重任。好在杏兒一直跟在衛承身邊,很多事都很清楚,交給杏兒做就行了。
這一天到了晚上,陳榕去看了看包括周大義在內的倖存商隊成員。今日剛回到陳家堡就得知了衛承的事,她都沒顧得上他們。
周大義自然也聽說了衛承失蹤的事,見到臉上深藏憂愁的陳榕,他忙道:「小蓮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會有事的!」
雖然他跟小蓮姑娘有些「過節」,小蓮姑娘也一直都沒怎麼給他好臉色,但他很清楚那是自己做得不對,當初小蓮姑娘能讓他留下來,已是極為寬容了,他怎麼可能因她總給自己臉色看而記恨?
陳榕道:「你安心養傷就好,不必多想。」
她也沒在周大義這邊多待,慰問了兩句便離開了。
這日,陳榕正在事務大廳處理公事,只偶爾會想起衛承尚在外生死未卜的事。
新的一批流民到了,武力的副手帶著他們來主塔錄入掌紋,報告了陳榕一聲。
陳榕這也算是被弄出了PTSD,有新來的不好好看過頭頂的框框,不敢放心。
今天的流民有十幾個,一眼望過去頭頂都是綠框框,陳榕正打算收回視線,卻驀地看向其中一個人。